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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下商庄,按照常理,抢夺物资,作为军备,甚至更加过分的行为都在默许的范围之内,然而王潜军却并没有这样。
只因出战之前,王潜已经约法三章。
让商庄撤民,待他百姓如我百姓。这是战争,不是屠杀。
校尉军尊重王潜,对于王潜军令令行禁止,虽然入城,但是任由商庄百姓四处逃窜,军队只是进入周不凡的守军军营,缴获物资,然后便罢了。
当夜,王潜派出兵士去往黑虎城送信,请将军府指派人手接手城防,这天,他一夜未眠。虽然经历过江湖厮杀,但是今天杀了一个人头滚滚,虽然不是自已亲手所为,但是自已是带队军官,与自已枭首无异……
这一刻,王潜似乎明白了江湖和战争的区别。
翌日,负责接管城防的校尉前来,是游马校尉熊奎。
熊奎来到王潜营帐,好一顿寒暄,王潜客套几句,表明按照规矩,辎重已经给熊奎留下一半儿虽然是规矩,但是毕竟好久没有打到益国的地界儿,熊奎当晚表示请酒,为王潜庆功。
晚上,酒席虽然简陋,但是比平时军营的伙食还是要强上许多,熊奎对王潜一是小有敬佩,二是攻打商庄胜利,一来二去,吹捧为主,而王潜虽然武艺高强,说话客套却远远不是熊奎的对手,酒来酒往之间,两个人都面色赤红,酒劲儿上头。
这时,熊奎一个近身前来低声汇报,虽然声音细微,不过王潜听力早就不可以常理度之。
“大人,村中打扫战场发现残余老幼,如何处置?”那兵士问道。
“唔……我去看看……”熊奎答道,随即起身和王潜告假离开。
王潜仍在醉酒之中,但是隐约听到似乎有啼哭声,心中顿感不妙,虽然今日饮酒不少,但是内里两大神功护体,稍微精神一点,马上恢复神志。
那些流民无辜,莫非熊奎此去太久,要……
想到这里,王潜立刻精神百倍,虽然两国战争,但是百姓无辜,如果战争没有节制,乱杀无辜,有伤人和。
王潜听声辨位,几个呼吸之间就来到惨叫发出之地。只见数排老弱妇孺,被束手捆脚,绑在一排。
而一旁几个刽子手手持大刀,等待熊奎指令,熊奎手势一摸脖子,示意全部杀掉。
王潜急忙出声喊停。
“熊大哥,这些老弱并非敌国兵士,为何要赶尽杀绝啊?”王潜不解问道。
“老弟,这商庄平民你也让他们逃了,老哥哥我也不反对你,但是这些人,他们只要在这里生活,要吃,要喝。我们好不容易打下城池,补充军队,如今还要拿出一部分还给益国,岂有此理?”熊奎醉酒多话,不认同王潜的意见。
“上天有好生之德,若是熊大哥可以止杀,我想办法!”王潜虽然是军兵,但曾经在道门修习,出山为国除了报仇之外,同时也知道战争残酷。作为道门高徒,自然不是嗜杀嗜血之辈,由此,既然自已有能力可以阻止徒生杀孽,自然卖出面子。
攻破商庄,王潜首功,这点面子,熊奎自然不会驳回去。王潜从自家军费中拨出几份盘缠,将在场老弱一一安顿,嘱咐安好。受恩者无不磕头作揖,险死还生,能有如此奇遇,任谁也没想到。
止杀理由,王潜心里最是清楚,然而让他下定决心的,是这群人中一个小男孩。这个男孩和那时自已年龄相仿,应该是和父母失散。想到噩梦一样的曾经,王潜决心强关鬼门,救他一命。
对男孩来说,是一线机遇,对王潜,又何尝不是一种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