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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瑾楠站了起来。
看着埋头蜷缩在地上的女人，他本该毫无波澜的眸子似是掀起了什么。
这个女人，还真是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做。
如果今天恰巧是别人，她是不是也要这样挑逗迎欢别人？
心里有股无名火没有限度地往上升，他褪下外套，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身上。
路玫感觉肩上一沉，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见地上的女人没有丝毫的反应，程瑾楠紧皱眉头，弯腰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
男人的气息萦绕鼻尖，路玫身体陡然失重，急忙环住对方的脖颈。
这个男人，又想做什么？
程瑾楠抱着路玫，无视掉身边异样的眼光，出了夜总会。
一路无言，车内一片寂静，路玫看着窗外倒退的绿化，眼前一片迷茫。
她的人生，到底怎么了？
终于，车子停了下来。
路玫推开车门，走下来，凉风迎面而来，不由让她打了一个哆嗦。她下意识地拉紧肩上的外套，缓步走了过去。
那是一望无际的草坪，高跟落于郁郁葱葱的草地上，脚下是松软的泥土。
程瑾楠没说话，夜色为这座城市染上了暗色。
“砰！”
倏然间，耳边响起一声巨响。
路玫下意识抬起头。
原本浓郁如墨的半空中绽放出了七彩的绚烂，烟花飞射而出，在广阔的天空上绽放出娇艳的花朵。
那如璀璨群星的光芒，点亮了夜色，同时也照亮了路玫的眸子。
“喜欢吗？”原本沉默不语的程瑾楠开口了，“有人告诉我，女孩子，都喜欢这些。”
夜风徐徐吹来，撩起了路玫额前的秀发。
长发被吹起，面庞的弧线更为清晰。
她当然是喜欢的。
记忆涌入脑海之中，如走马观花一般呈现。
似乎，时间就能停格在这一刻，抛弃所有的烦恼，跟他一起安静长眠。
路玫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她斜过眼，飞快地扫过了那张几乎完美的侧脸。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就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烟花？
原本死寂的心似乎涌入了滚烫的血液，终于开始了跳动。
她，喜欢上他了？
烟花结束，两人回到了车上，两相无言。
“这是一份结婚协议书。”
还在玩儿手指的路玫见腿上多了一份协议，那黑色的五个铅字令她诧异的瞪大双瞳。
“我知道最近你在为弟弟的医疗费发愁，只要你答应嫁给我，你弟弟所有的医疗费我都一力承担。”程瑾楠靠在座椅上，他没有转头，唯有一张侧脸。
似乎一切，都运筹帷幄。
路玫攥着那纸页，最终，她深吸一口气，从牙关中吐出几个字眼：
“好，我答应你。”
那次背叛之后，她从未有想过，自己会爱上别人。甚至有朝一日，自己会走入婚姻的殿堂。
只是，或许，这一切，并非不可以尝试。
那场美丽的烟花，早已湿润了干涸的心灵，化为了甜腻的种子，扎根，发芽。
或许是因为思绪过多，她并没有注意到程瑾楠眼里一闪而过的情绪。
那是不屑，或者，厌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