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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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自己解决吧！”门里传来这样的声音后，便再没半点动静。

少年拧着眉心，咬住下唇的时候，手里的书包背带也越攥越紧。

到底还是选择掏出钥匙，打开自家房门时，迎接他的只有黑暗，那种仿佛比平时都要深上好几倍的黑暗。

与其说是懒得跑下去买吃的，不如说他现在完全没有吃饭的欲望。从阳台那扇玻璃门望过去，她合起的窗帘间会有灯光漏出，现在却只会引得少年心里翻滚起一丝厌恶。

从有记忆起，自己就和这个女人是天敌。但不知为何，即便在对峙时她严肃而可怕地像是只豹子，平时若不惹她，却总快乐得像是一头小鹿。回想一下的话，不仅是对她的职业，其实对自己，也必须承认，并不差……

他抚着额心皱眉摇了摇头，自己究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所以很快，坐在沙发上的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抽出了围棋，他必须用思考去屏蔽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少年将棋谱摆好，便打开了装满黑白两色棋子的小盒。

至少现在，他要冷静一下。

……

会像这样睡着，大约是自己没吃饭真的很累。

吵醒他的是一串手机铃声，赤司皱着眉醒来的时候，才看到对面的挂钟几乎逼近了十点。

铃声还在连续不断地响着，他深闭了下眼睛，缓冲了思绪后，终于直起身子摸到了茶几上的手机。在按下通话键的时候，对面的声音显得波澜不惊：

“晚饭有没有吃？”听筒里会有大风拂过的声音，少年下意识地抬头朝阳台外看去，才发现她正站在黑暗中。灯光从门缝中钻出，照亮的半张脸上不带一点笑容。

“没有。”红发少年的视线始终都指向那个不够明亮的人影，当春风扶起里面的窗帘时，他才看清她穿的并不多。

“那你赶紧过来吃饭。”她的声音依然平静异常，不生气，也不高兴。

“绫子……”在她准备伸手掐断电话时，少年的声音却打断了她的动作。于是大风里，女子又将听筒摆回了耳畔，视线却穿过玻璃看向他。

而他却忽然收回目光，想起方才那个梦里，年幼的女孩背起摔伤腿的自己，走在漆黑一片的小路上。他知道，那时的她害怕地浑身发抖，却还嘴硬地安慰着自己。她从一开始就是个傻瓜，从一开始就改不掉跟自己啰嗦的坏毛病。

也从一开始，他就必须忍耐这个傻瓜的啰嗦。

所以少年舒开了眉间的紧蹙，在停顿几秒后，他终于轻声说出了那三个字：

“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爱我的你们，这样我就不忐忑了！什么也不多说，我要回归那个没心没肺的自己！

于是这章小虐，码的时候虐忧郁我了……不过所幸结尾还是很温暖的，所以常留言的那个姑娘小乖，你不要急，看到我的小虐你就知道我有多爱你，大虐预定一定会有的~w【滚啊啊啊啊啊！！！！

不许被虐又治愈以后不留言，不留言的人小羽回家告诉绫子大人！！！【你玩够了没……

☆、17q 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呃，现在我的状况大概是箭靶。【笑

于是我有必要解释一下文下的情况，我不知道是谁把我的文放去贴吧，然后这里更热闹了。

当然我能说的只有，文章好坏在你们自己判断。我可能打动过你，如果是这样我很高兴，这比一个人高兴要高兴的多，但也仅此而已，我不欠任何人的，这文也不能给我赚把剪刀钱，作者和读者的关系其实说白了就很残酷，你情我愿的事，我很高兴我们能友好相处，我当然也希望我们能一起走下去，但是我不勉强，也请不要勉强我，谢谢。

说起来他会这样轻巧地把这三个字说出来，本就出乎绫子的预料。

所以那夜风中，绫子看着他将电话放下，然后对面的灯光被掐灭的时候，女人的心里依然会略略升起一点说不清的感觉。

就像是真的长大了，而她却没有察觉到。

直到夹缝间转身，才惊讶的发现这一切。

而那一晚，关于种种争执在最后只化为两者间的沉默。绫子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依然姿势漂亮地坐在饭桌前，即便饿得可以，吃饭的样子还是那般端正。赤司没再说一句多余的话，因为那三个字已是他能表现的最低姿态。这一点，绫子比谁都明白。

所以暗下几度的灯光下，电视机的声音也被调低到几乎听不见，房间里竟只有碗筷和脚步声，无论是他的还是她的声音，都被今晚的情绪逼进了绝对的宁静。

但依然会默契地从他手中接过碗筷，在她端起餐碗的时候，少年瞳孔里，女人认真的侧脸映着头顶的灯光跃入视线。

张了张嘴，在第一次出声前，她的喷嚏打断了少年的动作。于是在绫子吸着鼻子转身要将餐盆端进厨房前，便被他全全接手。

对视，在绫子的眼里映出少年那深浅不同的瞳孔时，面前的赤司终于稳稳接过了那些餐具。女人看着他略微皱起了眉心，在披上衣服之前，便又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她一脸衰相地转身去披衣服时，赤司已经将那些碗筷放进水池。水流声“哗哗”响起时，他的声音并不清晰地出现在这个过分寂静的房子：

“如果你生病的话，谁来做饭？”

“……”绫子倚在沙发上，看着他的背影不说话。

在她看来，也许这句话便是他对她那些辛苦与关心的全部肯定。

……

她不记得赤司是什么时候离开她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