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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一些不太连贯的回忆录,大致浏览了一下,想用它们来阐明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的聪明才智,但是我发现,要想挑选出一些能符合我要求的例子,还真是有点困难。因为在这些案子中,福尔摩斯虽然也运用了分析推理的绝招,证实了他那独特的调查研究方法所具有的价值,但案件本身却微不足道,或者没有价值,我觉得根本不值得在公众面前提起。另一方面,也经常会有这样的情况,他参与一些曲折而富有戏剧性的案子的侦破工作,但他在案子中所起的作用,却又无法满足我这个传记作者的愿望。我曾经记录过一个小故事,名字是《血字的研究》,后来还有一篇关于“格洛里亚斯科特”号帆船失事的案子,都已成为能震惊刑史学家的岩礁与旋涡[1]般的案例。现在我要叙述的这个案子,虽然在侦破过程中我的朋友并没有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但整件事情是如此的奇特,以至于我觉得如果在记载中将此漏过不提,实在是一件憾事。

那是一个闷湿的阴雨天,我们的窗帘拉上了一半,福尔摩斯蜷缩在沙发上,把早晨邮差送来的一封信看了又看。我在印度服过兵役,所以感觉热天比冷天更好适应。因此,尽管寒暑表已到90华氏度,我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不过这天的报纸实在是枯燥无味。议会已经休会,人们都离开了城市外出度假了。我希望能去新森林中的空地上或者铺满卵石的南海海滩上去透透气。但是我囊中羞涩,不得不推迟了休假。至于我的伙伴,无论是乡下还是海滨,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意思。他只喜欢蛰伏在五百万人之中,追踪那些飘忽不定的线索,关心那些沸沸扬扬的小道消息。他天生对欣赏大自然不感兴趣。唯一能转移他的注意力的一件事,就是去乡间看望他的哥哥。

我发现福尔摩斯正专注地看着信,顾不得和我说话,我就把那无聊的报纸扔到一旁,往椅子上一靠,陷入了沉思。忽然我的伙伴打断了我的思路。

“你想对了,华生,”福尔摩斯说道,“用这种方法来解决争端,实在是太荒谬了。”

“荒谬!”我应声回答道,但是马上又很惊讶,他怎么知道我内心在想什么呢?我在椅子上坐直了身子,迷茫地望着他。

“怎么回事?福尔摩斯,”我喊道,“这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

看到我一脸的诧异,福尔摩斯笑了起来。

“记得不久前,”他说,“我曾给你读过一段爱伦·坡写的一个的故事,他在故事里说一个思维慎密的推理者能够通过同伴的行为而作出结论,你当时还认为作者纯粹是在卖弄自己的技巧。而我说,我也有相同的习惯时,你常常会表示怀疑。”

“我没有说过啊!”

“也许你嘴上没说,但是,我亲爱的华生,从你的眉眼间可以看出你就是那么想的。因此,我看见你扔下报纸,陷入沉思时,很高兴我终于有机会可以研究一下你的想法了,我打断了你的思绪,以便证明我能猜出你在想什么。”

我对他的解释并不完全满意。“你给我读的那个故事中,”我说道,“那个推理者是通过别人的动作得出了结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人被石头绊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别的还有一些动作。可是我安安静静地在椅子上坐着,哪里给你提供了线索呢?”

“你对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人的五官可以用来表达感情,你的面部表情也忠实地执行了这一职能。”

“你是说,你从我的脸上看出了我心内的想法?”

“从你的面部表情,尤其是从你的眼睛。或许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在什么时候陷入沉思的。”

“是啊,我不记得。”

“还是我来告诉你吧。你扔报纸的这个动作引起了我的注意。在那之后,约有半分钟的时间你都坐在那里,若有所思。接着你的眼睛盯着那张最近加了镜框的戈登将军的画像,你面部表情的改变告诉我你已经开始思考了,但你的思想走得并不远,后来你的眼光又转向你书架上那张没有镜框的亨利·沃德·比彻的画像上。接着,你向墙上看了一眼,你的意思就很明显。你肯定是这样想的,等这张画像也装上镜框就可以填补那面墙上的空白之处,和戈登的画像正好对称了。”

“你完全看透了我的想法!”我惊奇地说。

“直到现在,我还很少看走眼呢。接着你的思想又回到那幅画身上,你一动不动地看着比彻的肖像,好像看着他的脸在研究他的性格。后来你的眉头松弛了下来,可是还是没有转移目光,由你脸上的沉思,可知你在回想着比彻一生的经历。我相信,此时此刻你肯定会联想到他在南北战争期间为北方负起的使命,我记得,你曾对他的不幸遭遇非常愤慨。你对这段历史感受如此强烈,因此,你想到比彻时也不能不想到这些事。过了一会儿,我看到你的视线从画像上移开,我觉得你的思想又转移到了内战上。我看见你紧闭双唇,双目闪闪发亮,两手握拳,我确信你正在想起了双方在这场战争中所表现来的英勇情怀。但是,你的脸色慢慢又沉了下来,你摇起了头,我敢肯定,你肯定想到了残酷的战争夺走了很多人的生命。你慢慢地伸出手,去抚摸自己的伤疤,唇角露出一丝笑容,我就知道,你心里肯定在想,用这种方法来解决国际争端,实在是荒谬可笑。在这一点上,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那样做确实很荒唐,我很高兴我的推论完全是正确的。”

“千真万确!”我说道,“听完你的解释,我承认,我跟以前一样惊讶。”

“其实这些道理很简单,我亲爱的华生,我向你保证。要不是那天你对我的推论那样的怀疑,我是不会贸然打断你的思路的。今晚微风怡人,我们一起去伦敦街上走走怎么样?”

我欣然同意了他的建议,因为,我早已厌烦整天都窝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了。我们一起逛了有三个小时,一直逛到舰队街和河滨大道,街上光怪陆离的人群宛如潮汐一般变化无常。福尔摩斯不停地作着独到的议论,他对细节的敏锐观察和精确的推理使我耳目一新,完全被迷住了。我们回到贝克街时已经10点钟了,一辆四轮马车正等在我们寓所门口。

“这应该是一位医生的马车,一位全科普通医生,”福尔摩斯说道,“行医时间不长,不过生意还不错。我想,他来这儿,应该是有事求助我们。”

我深知福尔摩斯的工作手法,能够领会他的推理。车内挂着一只柳条篮子,借助于灯光,可以看清里面装着各种医疗器械,我知道福尔摩斯正是根据篮中的这些医疗器械,才很快得出了结论。楼上我们的窗户亮着灯,可知这位夜间访客确实是来找我们的。我心里充满好奇:我的这位同行这么晚了还过来找我们,究竟为了什么呢?我紧跟在福尔摩斯身后,走进我们的房间。

我们走进屋里,只见一个面色细白、尖瘦脸、留着棕黄色络腮胡的人,从壁炉旁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的年纪不会超过三十三四岁,但他那憔悴的面容,不健康的气色,说明生活已经使他精力耗竭,元气大伤。他态度紧张,举止怯弱,像一位过度敏感的绅士,他站起来时,扶在壁炉台上的那只细而修长的手使他看起来更像一个艺术家,根本不像一个医生。他的衣服平淡朴素——一件黑色礼服,深色裤子,一条稍有一点颜色的领带。

我们回到贝克街时已经10点钟了,一辆四轮马车正等在我们寓所门口。

“晚上好,医生,”福尔摩斯爽朗地说道,“很高兴,没让你等太长时间。”

“这么说,你和我的车夫说过话了?”

“没有,是那支放在桌上的蜡烛告诉我的。请坐,请告诉我,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吗?”

“我是珀西·特里维廉医生,”我们的来客说道,“我住在布鲁克街403号。”

“你就是那部论述不明原因的神经损伤专著的作者吧?”我问道。

听到我提起他的那部作品,他高兴得苍白的脸上泛出红光。

“我极少听人说起这部作品,出版商跟我说这本书没销路,我很伤心,以为根本没有人知道它呢,”来访者说,“先生,我猜你应该也是医生吧?”

“我是一个退役的军医。”

“我一直对神经病学很感兴趣。我本希望能对此进行专门研究,可是,一个人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先从手头工作做起。不好意思,我说远了,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我知道,你的时间是很宝贵的。事情是这样的,最近在我布鲁克街的住处发生了一连串的怪事情。而今天晚上,事情已经发展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我觉得再也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所以,急忙跑过来请你帮忙。”

夏洛克·福尔摩斯坐下来,点燃了他的烟斗。“请我出主意也好,帮忙也罢,我都乐意效力。”福尔摩斯说道,“你可以将那些让你惶恐不安的事,详细地说给我们听听。”

“有一两点很琐碎,实在是不值得一提,”特里维廉说道,“现在要在这里说起,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不过这件事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而且近来变得越来越复杂了,我只好全盘托出,让你自己筛选,看看哪些重要,哪些不重要。

“开头,我不得不谈一下我大学时期的一些事。我曾是伦敦大学的学生,如果我告诉你们,我的教授当初一致认为我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学生,相信你们应该知道,我并没有自我吹嘘。大学毕业后,我在皇家学院附属医院谋到了一个小小的职务,继续从事医学研究工作。很幸运,我对强直性昏厥病理的研究引起了人们的关注,我出了一部刚才你的朋友提到的关于神经损伤的作品,并因此获得了布鲁斯·平克顿奖。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一句,那时人们都认为我的前途一片光明。

“但摆在我面前的最大困难就是缺乏资金。想必你们都知道,一个专业人士,必须要挤进卡文迪什广场区,在它那十二条大街中找个地方开业才有前途可言,但那需要大笔的资金和设备开销。除了这些开办费用外,还必须要有足够维持几年开支的费用,还要准备一辆不错的马车和马匹,这些费用都是我无法承担的。我原本以为我至少要省吃俭用十年,才能有足够的资金到那里挂牌行医。但是,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给我的生活带来了转机。

“事情还要从那位名叫布莱星顿的绅士的来访说起。我俩原本素不相识,但是,一天早上他突然走进我的房间,开门见山地跟我谈起来意。

“‘你就是那位成绩卓越,并且最近获得一项大奖的珀西·特里维廉先生吗?’他说道。

“我向他点点头。

“‘请坦率地回答我,’他继续说,‘你会发现这样做对你很有利。你智慧超群,会取得不可估量的成就的。你明白吗?’

“这样莫名其妙的问题,让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相信自己会全力以赴的。’我说道。

“‘你有什么坏习惯吗?不酗酒吧?’

“‘没有,先生!’我大声回答道。

“‘好极了!实在是好极了!不过我想问一下,既然你有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自己不开馆行医呢?’

“我耸了耸肩。

“‘对啊,对啊!’他赶忙说,‘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虽然你的脑袋里装得满满的,可是你的口袋却空空如也,对吧?如果我帮你在布鲁克街开业,你意下如何?’

“我感到很意外,于是惊异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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