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奥斯特马克大地震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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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历Ic 25o7年，也就是杰伊所在的时间段往前推十年，帝国的奥斯特马克领生了一场大级别的严重地震，奥斯特马克领西南部大片地区和邻近霍克领的边界区域都受到了波及，房屋陷落，城墙倒塌，人口密集的市区被巨大的地面震动摧毁，多达二十个城镇被废弃，近十万人死亡，大量受灾民众流离失所成为难民。

由于地震造成土地大面积裂开，无数农田和牧场因此遭到破坏，无法进行粮食生产，当地很快便面临饥荒问题，被安置在临时庇护所的难民们缺衣少食，饥肠辘辘，濒临崩溃，恐慌和绝望的负面情绪在庇护所的空气中蔓延。

在这种情况下，难民们将希望寄托于神灵，人类旧神和西格玛主神的名讳时常挂在幸存者的嘴边，低沉的祈祷声不绝于耳地回荡在庇护所内，当时间一天天流逝而情况不见好转，难民们的祈祷渐渐有了另类的变化。

被排除在传统旧神体系之外的骗子之神拉诺德居然公开地被人们提及到了，本该是精灵神祇之一的艾莎女神也被部分难民当作人类女神莎莱雅的替代品，用以祈望悲痛尽快离去，损失的财物可以拿回来，身上的伤口能快痊愈。

被悲惨命运折磨得走投无路的难民开始另辟偏门怪道，用非传统非常规的方式为自己和家人祈祷神祇的福佑，只希望高高在上的亚空间诸神能对卑微可怜的小人物伸出及时的援助之手。

有些难民甚至离开坚固安全的庇护所，前往盗贼横行的城市废墟搜集物资，虽说他们此举可能只是为了获得比食物配额供应多一些的份额，但留在庇护所的人很快观察到，在余震仍未消停的城区生活的难民，似乎外形上出现一点异样，他们的肚子比正常人的还要大一些，走路时不停抖动，似乎不缺营养，在本应物资短缺的城市废墟中拥有充裕的食物。

前来救灾的帝国政府官员观察到难民们出现了异常的状况，他们多次禀告上级，说收到举报，目击者看到许多难民离开庇护所，前往余震中的废墟残垣搭起篝火，脱下破烂的衣服，寸缕不挂地跳舞，进食，饮液，做了很多难以辨清的奇怪动作，类似于古代向丰饶女神莱雅祈福的祭礼。

相隔甚远的目击者没有弄清楚饥寒交迫的难民如何弄到食物，也没有看清难民手上破布里似乎是水的某种解渴液体。

他只是粗略地偷看难民们耐人寻味的荒诞行为，告诉庇护所的政府官员换取奖赏苟活，之后的某一天内，该名目击者失踪，据称是独自离开庇护所，前往外地未遭到破坏的城镇寻求活路，但地震灾区各交通要道设立的关卡皆无看到此人经过。

两周后，后知后觉的政府官员组织起由猎巫人和战斗牧师组成的搜寻队伍，前往灾区深处搜索失踪的目击者，调查可疑难民的异常行为并清除疾病污染源。

搜寻队在前述报告中提到的难民异常仪式举行地点，找到了大量被啃咬过的人体组织碎块，破碎肉块表层的牙印经过对比确认是人类牙齿啃咬所致的咬痕。

在残肢断臂附近有许多破烂衣服裹成碗状，里面盛放变成褐色的腥臭黏液，据现场人员怀疑是人类机体的多种分泌物堆积而成的混合液，且破烂衣服边缘处有不同位置的水渍，推断该黏液被数个难民屡次饮用过，具体原因不详。

在现场还有一堆阴燃的篝火，拨开篝火上方遮挡的木条和烧焦的亚麻，搜寻队伍找到了失踪目击者的遗骸，其尸骨有多处被撕咬啃食的断口，且烧焦的面部表情痛苦而绝望，现场人员认为目击者是被啃咬后，扔进火堆里活生生烧死的。

后续证明此处是一伙混沌邪教徒的营地，而且不单单只有这一伙，在地震灾区的每一栋废弃建筑都出现了不同混沌教派的邪教徒踪迹。

他们三五成群地游走在空无一人的破碎街道上，捕抓落单的幸存者用来进行邪恶腐败的献祭仪式。

搜寻队在搜索重灾区的过程中，现恐虐邪教、色孽邪教和纳垢邪教皆在当地废墟中活跃，其中纳垢邪教最多，有十数个不同教派的传疫教团在满目疮痍的城镇中心区域传播纳垢的瘟疫。

也正是在这十来个传疫教团中，搜寻队的西格玛牧师记录到一种新型疾病，当下和疱疹、疥藓一同肆虐伯尔维治地区的烂胃病。

他们记录如下：烂胃病通过消化道传播，病原体经过口腔感染患者，可以造成人体胃部严重溃疡，胃窦孳生卵状菌落孵化细菌子代，细菌生长期间产生的副产物使胃膜产生霉变，至生长末期，胃囊内外会腐烂到失去原状，几乎没有完整的器官组织，血肉腐烂产生的瘴气会撑破感染者肚腹部，使其将溃烂的胃囊裸露在体外，然后通过喷出胃酸攻击不属于纳垢阵营的活物。

寄生在胃囊里的细菌会通过某种方式抹杀掉感染者的自我意识，将人体的神经中枢搅作一团乱麻，使得被感染的人类失去了大部分的思考能力，无法反对细菌的自作主张，只能变成一具听从烂胃病细菌指挥的纳垢活死人。

所谓纳垢活死人就是指受到纳垢赐福的病原体侵蚀，心智完全被疾病剥夺，失去个人思想的重度感染者，他们的生命机体未完全死亡，还算是存活状态，和纳垢赐福的病原体紧密结合成共生形态的躯壳。

这些可怜的受害者成为了一具具活着的行尸走肉，意识观念被扭转，不受控制地接纳了纳垢的思想，把重病缠身不成人样的躯壳当作血肉上的重生，把被病原体寄生的自己当作生命另一种形式上的延续。

他们的思想扭曲到非同常人的地步，一反当初恐惧害怕的心理，露出了诡异的笑脸，嘴巴大幅度裂开，嘴角裂到脸颊两侧边缘，展露出正常人无法做到的恐怖笑容。

感染者们不再试图抵抗病原体的寄生，反而狂热地接受与之相互融合成为一体的命运，让被腐蚀的身躯绽放出令人感到恶寒的丑陋生命之花，快乐地学会与疾病共存，与病原体共同迎接慈父纳垢浓烈的爱意。

到了这种没脑子的疯狂阶段，感染者身上的疾病一般也展到了末期阶段，此时感染者只能勉强说是还算活着，但实际上早已和死了没区别。

被烂胃病折磨成纳垢活死人的混沌邪教徒肆虐地震后的灾区，抓捕未转化的活人，通过啃咬等接触方式，将病菌注入人体，转化更多的烂胃病患者。

奥斯特马克领自此深受烂胃病等纳垢疫病的困扰，纵使帝国官方政府不断派遣猎巫人大队捕杀混沌邪教，该地区在地震之后的许多年内仍然传出邪教徒出没的传闻。

帝国官方机构后来将烂胃病记录为新型纳垢疫病，通过鸟卜仪等医学设备对捕抓的病患进行微观检测，确认其病原体为一种常见的菌类，也就是螺杆菌。

原本只会造成普通腹泻的螺杆菌经过未知的混沌异化，突变为可以造成人体胃部烂掉的致命病菌，扭曲患病者神智让其皈依纳垢成为异端。

Ic 25o7年在奥斯特马克领次出现的烂胃病，与Ic 2517年当前肆虐邓肯瓦尔德领伯尔维治地区的疫病很是相似，不过，狱医凯琳娜后来观察到本次烂胃病与历史记载的病例有不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