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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第一缕阳光总是准确而讨厌地打在赖床人的被单上,特别是在阁楼之上,阳光的效力更是得到加强。
在那两张破床上的两堆破布下,不管曾经掩埋过什么活物,在阳光的火辣炙烤下仍保持纹丝不动。
……
楼下,柜台前的老板娘已经开始做着酒馆一天营业的准备工作。
她拿起一个鸡毛掸子扫过面前柜台的桌面,此时天光大亮,大门洞开,昨天我们只是知道老板娘风韵犹存,现在能瞧个仔细了。
她穿着一袭铁锈红的长裙,样式并不影响她在酒馆内的劳作,其劳作包括但不限于昨晚的舞刀,弄枪也曾有过。
她曾以一已之力刷新酒馆神枪手记录,不过靶子是一位和昨晚上的客人神似的人类绅士头上那顶帽子。
老板娘年龄四十多,但保养得当,看起来像三十几,她掸着桌上的灰尘,那些灰尘在阳光中星星点点地飞到她脸上,她打了个喷嚏,放下掸子,喊道:
“库克,早饭好了没?”
“好了,老板娘,就这端出来。”后厨一个洪亮的男声回答。
老板娘从柜台出来,把一个暂勿打扰的牌子挂在门前的路灯杆上,然后进入后厨。
灶台上煮着一锅白粥,一根又厚又长的面包已从烤箱里拿出来,放在一个大铁盘里。老
板娘走向一个煎锅,她用一把叉子拨弄了几下里面的培根,说:
“都快煎糊了,库克!”
只见从一个厨柜下冒出一颗淡黄色头发的脑袋,他朝老板娘递去一个可怜巴巴的眼神。
他正举着几个盘子,危险地把它们重叠在一起,想要一次性拿完再站起来。
“瞧瞧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
老板娘走过去,把那几只盘子拿过来放在灶台上,又一把将库克小子拉起来。
“你知道吗?我昨天雇了两个年轻人,看着呆头呆脑的,但身体强壮,以后他们可以在这里分担一些杂务。”
库克个子矮小,像是发育不良,他听了这些话,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挠挠头,在厨房坐立不安,走来走去,几次想把早饭端出去,但见老板娘没这个意思,也就放弃了。
他看起来很不安。
“莫莉太太,我很感激你体谅我家里现在的状况,我知道你……一般不愿意招人的。”
老板娘莫莉听了这句话脸上隐约有丝淡淡的红晕,她赶忙接下去说:
“那些人还在你们家里?”
库克沉默地点点头。
“你不能把事情告诉警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