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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过后即秋分,又过了三五日,山寨人心愈加安定。湖心岛上的冬小麦已播种完毕。
一日晌午,楚羽让朱贵守着山寨,自已只带着焦挺,向着水泊边的石碣村走了过去。
走到村边,向遇到的村民打听阮氏兄弟的住处,只说要找阮家兄弟来谈私商买卖的。村民指路后,两人径投阮小二家来。到门前看时,只见枯桩上缆着数只小渔船,疏篱外晒着一张破鱼网。倚山傍水,约有十数间草房。
楚羽叫一声道:“二哥在家么?”只见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生得两眉竖起,胸口一撮黄毛,胳膊肌肉隆起,目光灼灼,看年龄约三十出头。头戴一顶破头巾,身穿一领旧衣服,赤着双脚,出来见了是楚羽二人,眼神警惕的问道:“贵客找谁?”
楚羽向前拱手作礼:“小可梁山楚羽,这位是我的亲随头领焦挺,来找阮家兄弟谈个买卖。”
阮小二见两人生的雄壮,又听到那人自称梁山楚羽,想起近日来的传闻,不由得心里微动,说道:“湖那边有几处酒店,我们将船荡过去,去哪里吃几杯酒如何?”
心里却想,只要这两个汉子只要上了船,他们要是有歹心,定让他们吃个水饱。
楚羽面露微笑,说道:“甚好。”
三人来到泊岸边,阮小二从枯桩上解了一只小船,楚、焦二人就跳上船去坐好。阮小二
便拿了一把船桨,望湖泊荡去。
正荡之间,只见阮小二把手一招,叫道:“七哥曾见五郎么?”楚羽看时,只见芦苇丛中,摇出一只船来。船上那汉黄色络腮胡,身体矫健结实,年龄约二十出头。这阮小七头戴一顶遮日黑斗笠,身上穿个棋子布背心,腰系着一条生布裙,把那船只荡着,问道:“二哥,你寻五哥做甚么?”
阮小二回道:“船上这两位好汉是梁山寨主楚羽和他的亲随头领,说要找我们兄弟谈一桩买卖的。”
那阮小七不由得多打量楚、焦二人几眼,楚羽微笑问道:“怎么了小七哥,不欢迎我俩么?”
阮小七见二人在船上气定神闲,心中不由暗想:“这两汉子好大的定力,在这水面也不怕我们兄弟弄他。看来传言多半是真的。”嘴上却回道:“贵客登门,自然欢迎。”
两船又划了一会,见一个高埗,上有七八间草房。一个五六十岁的婆婆,在骂一个草房边坐着的一个汉子:“鱼也不去打,终日就去赌,也不见你赢得银钱回家,今日又要拿我头上钗儿去,是想气死我,没人管束你好快活?”
小七说道:“哥哥也不知咋的,赌钱总是输。”又对那婆婆说:“老娘,别骂了,来了贵客,要和我们谈大买卖呢?”
那地上的汉子看到一众人来,也站了起来。只见他斜戴着一顶破头巾,披着一领旧布衫,露出胸前刺着的青郁郁一个豹子来,生得满脸横肉,绝非善类。
阮小二说道:“五郎,这位是梁山寨主楚羽,说是有买卖来和我们谈的。”两人相互见礼,阮小二又介绍了焦挺。
楚羽见那婆婆还站在门口朝他们看,不由上前,恭恭敬敬给婆婆行了个大礼,口称:“小子楚羽,给老娘见礼。”
又从焦挺身上的包袱里,取出一锭二十两大银,递到老人手里,说道:“老娘收好,这是前些日与三位哥哥做买卖赚的。现在拿来孝敬你,注意别给五哥拿去赌了。”
阮家三兄弟正待上前推辞,见楚羽左手向后轻摇,三人相互看了看,也就停住了。
那婆婆一辈子何曾见过如此大银锭,正在手足无措。楚羽又说道:“老娘,我去和三位哥哥去谈买卖,好赚银钱给你娶儿媳妇。”
那婆婆笑咪咪的下意识的回道:“好,好。”
楚羽转过身来,向三阮说道:“三位哥哥,我们走吧。”
众人又划着三只船,向着湖边酒店划去,与楚羽同一条船的阮小二说道:“寨主何必给老娘那么大的银子,让我们兄弟如何消受?”
楚羽笑了笑,用所有人刚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二哥何必客气,三位哥哥都是一身降龙伏虎的本事,只是苦无机会罢了。”
侧边划船的阮小七听到了,不禁大声叫道:“寨主说得好,若有赏识我等的豪杰,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将这一百多斤卖与他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