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无法承受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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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愉悦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哪怕这个时间其实很漫长，在当事人看来也只是弹指一瞬，眨眼间又是一个月过去了，这些日子里尘几乎把旧时代末期所有的刑罚都尝了一遍，根本无法想像他是怎么撑过来的，每一次的刑罚都让尘萌生去死的想法，可是他死不了，雷用了那么多惨绝人寰的手段折磨他都没能杀死他，他手无寸铁地被固定在那把受刑椅上，如何自杀？
难道要咬舌自尽吗？那可杀不了他。
“还承受得住么？”脑海中的声音再次响起，尘的眼前又再次出现虚无之影，尘注视着这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虚影，心中泛起无限的凄凉，这就是他的选择……
“你不是知道的吗？”尘开口道。
“你的意志变得更强大了！”虚影道，“这也意味着你将承受更多的痛苦。”
“已经习惯了……”尘淡淡道，现在已经几乎感觉不到他的情绪波动了，应该说是麻木了么……
“就算如此你还是不愿意反抗是吗？你可知道你的情感也在一点一滴的消失，甚至是逻辑……”
“这样不是更好吗？如此一来雷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吧。”尘道。
虚影摇摇头道“他要的是你精神崩溃而不是你变得麻木不仁，你的意志越强就越难以崩溃，我估计凭你现在的意志力想要崩溃起码需要至少十年的时间，他等不了那么久……”
“就这样吧……十年而已……我早晚会崩溃的……”尘道。
虚影也不在说什么，就算是说了也没有用，人就是这样的生物，有时候明知怎么样做才是最好的选择，道理谁都知道，可是情绪一上来往往就有一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冲动。
这种冲动说好听一点是勇敢，如果你的实力足够强悍就像武松一样，即使是老虎也得到在你的脚下，偏向虎山行反而能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
但是难听了说就是鲁莽，你的实力远远没有达到可以掌控全局的地步，遇到了无法抗衡的威胁想的居然不是规避而是正面相迎，那最后等待你的是什么？
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概率是灰飞烟灭，至于为什么不是百分之百，因为总有一些运气爆表的人捅了篓子之后总有人“意外”地站出来替他擦屁股，这种人你不服都不行，然而很明显尘并不是这种人。
他能够走到现在的位置全靠着洞察一切的眼光以及迅雷不及掩耳的铁血手腕，但是如果他放弃了这两大法宝，他也就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而已。
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武器的尘对现在的一切都无能为力了。
也不对……就算是他有这两种东西同样无能为力，想要制服雷倒是小事，如果交给理智状态下的尘顶多费几天的时间而已，但是之后呢？就算干废了雷，尘又如何与这么庞大的组织对抗，要知道他现在可是对方的俘虏啊！那就是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无计可施啊……
“嗡……”
熟悉的地狱之音传来，尘知道雷来了，他现在连看都不想看了，麻木不仁说的就是他现在的状态，跟个死尸一样，好像什么都不怕了……
“呦！哥哥今天这么没有精神啊？”
明知故问……尘怎么会变成这样还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吗？
“我知道这些天哥哥一直没有精神，所以我找了一个人来看你！”
尘的心里瞬间翻起惊涛骇浪，一个猜想在他心中浮现，他再次感受到了恐惧，本来以为心已再无波澜的尘，此刻却在抖！
这个猜想对尘来说太可怕！不应该……不可能……
无数的词汇在他心中飘过，理智其实早已告诉过自己自己这种可能，但他却一直心存侥幸，认为不可能会生那样的事，而那件事便是他无法承受的代价。
他缓缓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身影在一步一步地证明他的猜想，直到那人的面孔彻底浮现在他的眼中……
“母……亲？”
突然尘的身体剧烈颤动起来，他在用力！用尽全身的力气也要出来！
但是他做不到！
数节钢钉将他死死地钉在受刑椅上，双腿、手掌、臂膀等等，全都是两厘米粗的钢钉，这些钢钉使得他无法离开受刑椅半步，由于过大的力量，他的伤口开始不断的溢出鲜血，再加上他乱糟糟的头和几个月都没能洗澡，污秽和血液混合产生的异味，就如同厉鬼一般，令人难以靠近！
可是这样凶恶的外表却掩饰不了他俘虏的身份，他什么也做不了……
“你就那么想死吗？你就那么想死吗？她是我们的母亲啊！我们的母亲啊！”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扇下，强大的劲力直接将尘的一口牙打了出来，那半张脸也迅变得红肿起来，十分狼狈。
“母亲？她不配！一个贱货！烂货！”雷嘶吼起来，“这个贱女人每天带多少男人回来知道吗？我根本就数不过来！她每天都在干些什么你知道吗？还拿家里的食物去养男人！她就是贱！”
雷看着尘愤怒的表情，心里说不出的畅快，好像他终于赢了尘一样，“也只有你这样虚伪的家伙才会认她做母亲，这种女人根本就不配做我的母亲，你很生气吗？很想杀我吗？哈哈哈！你早该这么做，只可惜因为你自己的愚蠢，你以为我永远不会对你产生威胁吗？就因为你的愚蠢，你现在才会落在我的手里！”
“雷！你跟我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无辜的人，你有什么冲我来就好，让她回去吧！”尘的语气变软了不少，他也是救母心切，母亲！在他心里地位最重的人，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的人。
“无辜？说什么蠢话！她怎么能算是无辜！就因为她把你生了出来，我才一辈子活在阴影之中，就因为这贱货我连自己父亲也不知道是谁，我从小就被当做野孩子！你跟我说她无辜？我告诉你她就是最该死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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