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魔术表演 (第1/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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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穿过了几个车厢，再次推开下一扇门前，突如其来的光线让亚瑟产生了短暂的眩晕感。并且此时亚瑟心中可谓是紧张到了极点，因为除了灯光之外，还有嘈杂的人声扑面而来。

似乎是因为被亚瑟打扰到的缘故，大家很有默契地互相停止交流，亚瑟虽然睁不开眼，但他感觉到正有大量的目光聚集在他的脸上。

完蛋！

这是亚瑟心中唯一的想法。

无论是他还是蕾贝卡都没有料到，这列满载着禁忌之物的列车上，竟然有一列装满活人的车厢！

就在亚瑟打算掏出炸药慷慨就义和他们同归于尽时，那些目光忽然移开了他的身体，紧接着，大家低沉的交谈声再度恢复。

亚瑟赶紧揉了揉眼睛，透过模糊的视野，亚瑟现这似乎是一列餐车。空间比货车要大一些，墙壁和地板采用金红色调的装修风格，随处不在的吊灯和壁灯将整个餐厅照耀的如同白昼。

餐厅里大概坐着七八个穿着奢华的男人女人，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是各种珍稀佳肴，有人手里还摇晃着一支红酒杯。

他们的目光正默契地聚集在餐厅前方的一片空地上，那片空地很不自然，像是临时搬箱倒柜腾出来的舞台。

空地正中是一块金丝镶边的红绒地毯，地毯上是两个衣着怪异的家伙。

两个和他年龄相仿的男孩女孩正站在地毯上面，男孩一身暗红色的长风衣，胸前腰际挂着一些闪亮的小饰品。每次男孩转身或是行走，那些小饰品都会伴随着一起闪烁，宛若夜空中的群星。

女孩则身着灰蓝色长袍，头戴一顶宽的离谱的尖顶毡帽，更奇怪的是，她手中握着一根拐杖...更准确来说，那是一根权杖或是齐眉棍之类的东西。拐杖比女孩整个人还要高，亚瑟只用肉眼估计那东西足有两米长。

拐杖的尖端镶嵌着一颗拳头大小的蓝宝石，蓝宝石的颜色深邃而瑰丽，像是一个无底深渊，亚瑟虽然不懂得如何区分宝石的品质，但他也能看出那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无市无价的珍宝。

亚瑟强撑着脸上的表情，挑选了一个邻座没有人的后排座位，谨慎地观察着附近的一切。

亚瑟没有带面具，所以当他现这里的人没对他起疑心时，才忽然意识到，这些人根本没有见过自己，或许说是打过一次照面。但他的存在感实在太低了，在这里根本没有人认出他这张脸。

加上亚瑟临行之前在服装店里买了一件看起来还算体面的挡风大衣和一件朴素的黄色衬衫，这样一来就没有人知道他之前穿着佣人的衣服到处跑了。

约模过去了三两分钟，见依然没人注意到他时，亚瑟终于放下心来。

他双手支撑着下巴，聚精会神地盯着聚光灯下的那两人。亚瑟搞明白他们是干什么的了，在托德镇，亚瑟还在瓦伦丁机械学院读书的曾跟随好友一起去镇广场上看过魔术表演。

他们都是魔术师，这种家伙在边缘小镇可不多见，据说当时来托德镇演出的魔术师还是镇长软磨硬泡了大半个月才同意的。当然魔术师并不是因为镇长支付的演出经费有多么昂贵，他或许只是被纠缠的烦了。

总之，现在回过神来想想托德镇那场魔术表演，亚瑟总感觉那位留着艺术家八字胡的魔术师完全就是在敷衍了事。

至少跟面前这两位年轻的魔术师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之前的两分钟里，两位魔术师已经展示过许多乎亚瑟想象的神奇魔术。他们手掌一翻就可以凭空变出一支亭亭玉立的玫瑰，再一翻玫瑰突然化作绚烂的火焰，而他们的手掌却没有被火焰烧焦。

亚瑟一不留神，女孩的高帽子里就会飞出两只羽毛雪白的鸽子，男孩的帽子里是一只红眼睛的小兔子。

只是有一件事令亚瑟比较在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两位魔术师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在他身上反复扫视，有时候过分还会短暂地停留一两秒，好像他身上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东西似的。

就在这时，餐车前方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同一时间，餐车里的灯光尽数熄灭，人群顿时爆出一阵骚乱。但魔术师示意大家保持冷静，并且说关灯是魔术的一部分，接下来他们即将开演“真正的魔术”。

亚瑟脸色煞白，虽然只是短短一瞬间，不过足够他看清来者的脸。

是赫尔曼·奥尔森。

突如其来的火光将整个车厢染地通红，像是地狱的血河。借着血光，亚瑟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面无表情站在他的身边。

亚瑟只觉得大脑深处嗡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势如破竹地摧垮了他的每一根神经，大量的汗水从他每一寸皮肤下面爆出。亚瑟死死凝视着赫尔曼钢板似的脸，精疲力竭地维持着急救药崩溃的心理防线。

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然而亚瑟却感觉每一秒都想经历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煎熬。

大约十几秒之后，赫尔曼坚硬的脸庞露出温和的笑容，他指了指亚瑟的邻座，说：“没有座位了，介意我坐在这里么？”

一阵虚脱感如同藤蔓般迅爬满了亚瑟全身，他有些昏昏欲睡。但面对赫尔曼，他竟然出奇的冷静，亚瑟同样笑着回复了一个“当然，尊敬的先生。”

只是在笑的过程中他控制不住眼角的抽搐，他只希望在这么昏暗的环境下，赫尔曼不要现他的微小动作。

赫尔曼似乎真的没有现，他只是优雅地撩起衣摆，在亚瑟身旁坐下。赫尔曼的举手投足间处处充斥着自然而然，仿佛他就是专门来看魔术演出的。亚瑟甚至无法从他身上感觉到丝毫的杀气。

但这并不意味着亚瑟会因此掉以轻心，他缓缓摸向腰间，在大衣下面藏着凯蒂送的伸缩刀，赫尔曼近在咫尺，他只需要稍微动动手，就能从背后刺穿赫尔曼的心脏，或是用臂弯勒住他的脖子，再用锋利的刀刃切开他的动脉。

亚瑟准备动手了，他无声地大口吸气，用大量的氧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当他手摸到刀柄上时，心中突然对杀人本能地抗拒了起来。也就是这一瞬间的犹豫，让他错失了可能是唯一的好机会。

下一刻，一阵更加明亮的冰蓝色光芒在车厢里扩散开来。蓝光与红光交叉在一起，宛若多彩的浮世绘，以墙壁和地板为画布，娟丽的油墨在车厢内展开。

亚瑟望向光线的来源，只见那两名魔术师已经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红一蓝两个由纯粹的光元素缔造而成的人形！

红色的人形浑身燃烧着烈焰，蓝色是人形则皮肤表面凝结着一层淡淡的冰霜。

这是火焰与寒冰的双子舞，只见那冰火人形牵着手，在地毯上轻盈地漫步，火焰与冰霜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奇异的痕迹。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大家都被这神奇的画面震惊到目瞪口呆！

片刻之后，所有人起立，不约而同地拍打着手掌。车厢内的灯逐一打开，似乎预告着一场盛大演出的落幕。

亚瑟看向地毯中央，冰火双人已经消失了，而红色风衣男孩与灰色长袍女孩重新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

当亚瑟的目光和他们对视的瞬间，他血管里的血顿时凉了半截，鸡皮疙瘩爬满了他的手臂。

男孩女孩此时已经摘掉了帽子，亚瑟能清晰地感觉到他们眼中蕴含的杀气，并且那四道杀气所指的位置...正是自己身旁！

赫尔曼突然拍着巴掌站起身，他高举起双手缓缓向着男孩女孩走去，“为了挟持我你们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赫尔曼说话时眼里尽是傲慢与不屑，姿态从容不迫，似乎高举双手的他才是猎手，而那两位年轻的魔术师只不过是黔驴技穷的末路之狼。

“你们抓到我了，打算挟持我多久？一分钟？五分钟？还是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