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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玄停下,看着影子。
影子回转气息,道“死不了。”
辰玄继续前行,影子替他抗下六道雷电。此刻身影渐渐暗淡,几近透明。气息紊乱,表情狰狞扭曲。
辰玄第二次停下脚步,道“你就在此处等我。”
“你扛不住,哪怕只有最后一道。”影子回道,一字一字,缓缓吐出,拼凑成一句。
辰玄迈步,道“你就在此处等我。”
影子盯着他的背影,皱眉,点头。
狂风起,极寒之地的灵气朝辰玄汇聚而来,将其包裹。铜墙铁壁一般,光晕回旋流转。
“镲...”
一道紫色闪电自最后一根柱子落下,砸在包裹着辰玄的护罩之上。瞬息之间,如铜墙铁壁的护罩破碎,光晕散尽。
闪电余势不停,袭往辰玄。
“噼啪...”
“呃啊...”
辰玄跪在雪地之上,双手撑地,出一声哀嚎。承受着肉体的痛苦,精神恍惚,灵魂似要脱窍。肉体已经焦黑,皮肤皲裂,渗出血水。
影子飘来,看着辰玄,无言无语。
就在辰玄的肉身快要彻底消散之际,早已嵌入灵魂,不见踪迹的九团火焰突然幽幽的泛起光晕,又开始旋转起来,围着辰玄的灵魂。
九团火焰极旋转,修复着辰玄受损的神魂,也修复着他的肉体。
影子拖着虚无缥缈的身影,看着辰玄焦黑皲裂的肉身以肉眼可见的度开始修复,眼中闪过一抹喜色。暗道“机缘,一切都是机缘。”
辰玄躺在雪地之上,肉身很快修复完成,却浑浑噩噩,醒不过来。九团火焰还在围绕着灵魂旋转,光晕柔和,似春日阳光。
张恩和老妪不知何时赶至,立于白衣妇人身侧,看着躺在雪地上一动不动的辰玄。道“还是来晚了一步。”
老妪注视着辰玄,脸色阴沉,似有杀意自眼中流出。
白衣妇人同样盯着辰玄,一言不。
雪势又起,纷纷扬扬。
落在辰玄身上,一层,一层,直到将他完全苫盖。
辰玄被白雪覆盖,过了许久,一个时辰,半日,一日,自第一层开始,白雪缓缓融化。化成水,无色无味,淌进雪里,又结成冰。
辰玄缓缓睁开眼睛,仰头,起身,站立,御剑行往祭坛之上。
“主子。”
看着满身冰霜的秦婉儿,辰玄又叫一声。但依然没有回应,鼻息微弱,乳白的皮肤已经开始生出褶皱,渐渐暗黄,眼角结纹,头白灰。
辰玄俯身,将秦婉儿抱起。
突然,七根柱子上的能量开始变得狂躁,气流翻涌。
“擦拉拉...”
七根柱子,七道闪电,同时朝祭坛袭来。辰玄自知不敌,抱着僵硬的秦婉儿,笑道“真要共赴黄泉了,也好,说不定秋月还在奈何桥头等着我们呢。”
“砰...”
百丈祭坛炸裂,轰然倒塌。烟尘混合白雪,滚滚弥散。影子护于二人身前,拦下这致命一击。虚无缥缈的身影自脚底开始化作点点星辰,飘飘扬扬。
“影子...”
辰玄急躁,愧疚。自己只是将他带出幽冥之境,并不值得他如此舍命相报。但是他却如此这般做了,干干脆脆,不带丝毫犹豫。
眼眶红了,两滴泪珠落地。
“无碍,本尊死不了,不过恐怕要修养很长的一段时间。”
“多久?”
“百年?千年?或许万年。”
影子散于虚空,一块腰牌落下,被辰玄握于手中。
“我等你归来,哪怕是十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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