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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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师叔！”偌大的殿堂，其他人守在外面，入内的只有浮玉和小胖。正色间定了定心神，拱手一拜，那上座的尊师缓缓转过身来。

“你们二人，自报来历家门。让本尊听听，你们昨晚到底是有何嫌疑？”白色羽扇挥了挥，上座的师叔一脸精明。他便是裘苏，掌门海弥座下三大护法之一。

浮玉抬眼看了看，这人年纪尚轻，在她这妖怪眼中不过一个小毛头而已。唤他一声师叔是抬举他了。他捏着山羊胡子，正是目光如炬在他们二人身上扫荡来，捉摸去，寻觅那蛛丝马迹。听闻裘苏幻术读心皆是虔来门中翘楚，要过他这道关，倒也不能轻敌。

“是！师叔容禀，在下陈潇，巴蜀人士。十岁便投入哀牢山云坤派。于三年前的道门选拔中被选入虔来成为外室弟子。已然两年多了，不过……弟子还是个区区的外室弟子！”陈小胖说完，尴尬垂头笑笑。

“所以起了歹心了？”云淡风轻，那师叔站了起来，好似是嫌着风大，然后把这执法堂内殿的窗棂给阖上了。然后云淡风轻间玩笑般说道，但说得陈小胖差点跳了起来。

“不是啊师叔！你冤枉我了，昨晚真的和我无关。你就算借我十个胆子也不可能让我干这事情！”陈小胖拼命摆摆手，那是满脸无辜，“当初我能入选虔来门的外室弟子便已经很是荣幸了。我师父说过，若是五年中都无长进，就把我接回去。其实我还挺想念哀牢山的日子的，无拘无束地。弟子自知愚钝我对这升仙得道，并无执念的……随心随缘便好。”

陈小胖说的时候小了音量，还笑笑。因为他也知道自己这怪没出息的，心无大志，说出来丢人。不太敢看裘苏师叔的眼睛，他在门中两年有余，自然听过关于这执法堂掌事的名声和本事。

道听途说，却传得神乎其神。有说师叔用眼睛逼人入了幻境，对他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有说不能盯着师叔的羽扇多瞧得，更有甚者说，真正厉害的是裘苏的琴声。他的古琴离殇那才是让人陷入虚妄的关键。

陈小胖一边揶揄这自己，一边很是紧张地往这内殿里瞧瞧。还好，还好。离殇还摆在那梨花木的案台上。未闻琴声，他该能守得冷静和理智。虽然帮着妖怪心中有愧，可若是因为这件事情而遭了虔来师门的怀疑，到时候哀牢山玉坤派的声明也会扫地。

兹事体大，他还是要好好想想。想要两全其美，还是要说让浮玉师弟好好回去吧！别再兴风作浪了！妖便回去妖该去的地方。

陈小胖心事有些重，而师叔随口说着，举重若轻间便点了那袅袅生烟的檀香。味道很是悠然，让陈师兄吸了口，觉得心绪放开了些。

浮玉横了他一眼，倒是挺能满足的。果然就是这平平无奇的陈小胖能说出来的话。

“嗯，倒是想得挺开的。所以让你以身犯险干这偷盗本派法宝的事情，倒是不值当了是吧？”

裘苏这小老头过来了，他们二人蹲在地上，裘苏师叔抱臂也半蹲了下来。这眼睛真是犀利，好似能去伪存真。

浮玉不觉垂下了眼睛很是恭顺。陈小胖更慌了，不由往后颤颤巍巍倒了一下。

“师叔！弟子没这么想！并非明哲保身，只是能力不济，在这关头也施展不上……”

是啊！他除了不给师门添乱，却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这回更是吃里扒外，他怎么就干起窝藏妖怪的事儿了！

他对不起师门！

压低了脑袋，小胖说不出话来。浮玉在背后狠狠拧了把他的后腰，让他别怂！

“那你呢？听说凑巧病了？沈浮玉，太原人士。才来了几个月而已，我瞧着脸都生疏。可本座座下的弟子皆说，哪里有这样巧的事情！”师叔笑眯眯地凑近看来，看的是浮玉。

咕咚一下，浮玉都听到了陈小胖吞口水的声音。她都没说话，他紧张什么？没出息！

“回禀师叔，弟子便是病了。受了风寒。生病，哪里有巧不巧的？”浮玉笑着说道。

她一笑，小胖瑟瑟抖。这妖怪别信口雌黄啊！裘苏师叔医术也甚是精湛，可别异想天开，觉着这虔来便是任由他横来横去的地方！

话音刚落，裘苏便一把扣住了浮玉的手腕。

“师叔替你看看。”裘苏的眼中好像有那涡旋，盯着浮玉目光扫过深不可测。

死了吧！陈小胖认命地闭上眼睛，他就知道他撒不了慌。

一下子，就要露馅了！到时候，牵连玉坤山的师父和同门，他罪该万死了！

香炉里的熏香冒出青烟，花香味道便是更浓了！

浮玉神色一滞，手上动作并未挣脱，可她猛地屏住了呼吸。是忘忧花？然而，已然来不及了。

……

“诶？为何不让我进去？”大胖挠了挠后脑勺，他很是不解。不是说，他也有嫌疑吗？左张有望，这执法堂的扇门真是密不透风。

这样也看不出稍许眉目啊！

听动静，里面没有动静。这是好是坏？

“裘苏师叔说，师门对你这人的身世来历便是知根知底。你哪里来的能耐能绕过南北两座神殿守护靠近八宝栖灵塔？呵呵，不过是彰显公平才把你一并带了过来。不是瞧不起你，尹钧显你没这样的本事！”朱七直言道。

“那不就是瞧不起我？可小胖也没这本事啊！论修为，他比我还不如呢！”大胖不服气地嘀咕道。似乎受罚居然还落于人后，真是太窝囊了！

“哎哟，赶着去送死啊？不盘问你你倒是浑身没劲了？偏要打你一顿才舒服。”朱师兄数落着，话很难听可大胖也没放在心里。

他在门口徘徊，许久了，都未见小胖他们出来。心中七上八下，寻思着小胖怎么就轮到了这种“好事”？陈小胖从小就老实，他不会撒谎的。

大胖没等到小胖出来，半空却有一道御剑落地，那人匆匆而来，走近了贴着朱师兄耳畔禀报。然而，尹大胖都听到了。

“朱师兄，藏经楼那儿似乎也有些情况。廉镜珲师兄还在栖灵塔候命，让你去那儿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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