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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克罗亚斯突然抬头看去,让他身旁的秘书觉得有些奇怪。
“院园长,你在看什么呢?”
秘书也朝他目光的方向看去,却只能是对着天花板呆。
此处只有他们两人,在这巨大的地下设施里,庞大繁复的禁制笼罩了一切,无数符号和花纹能把意志薄弱的人看得晕眩过去。但这么复杂的禁制,只是为了行使一个功能:禁锢。
在安克罗亚斯和秘书两人身前,漂浮着一个小小的木偶模型,外形粗劣得像是顽皮的孩童为了玩乐,而随意雕刻出来的一样,可仔细看去,它的各种细节之处,例如关节和轮廓,都能让人感觉出它是被精心制作出来的。
这样一件古怪的玩具,却动用了堪比这世界上最大的体育馆一般的禁制来“照看”它,不知内情的人恐怕会觉得是在开玩笑。
实际上,它就是序列【时-十一】号院园里,据说能察看此世一切角落和时空裂隙的“无目吟游诗人”正体。
通过这小小的人偶,院园长安克罗亚斯和他的秘书正在专心注意大秘境——“追昔抚今之井”之中的情况。
也就是此时路维德、台应楠所在的幻境。
他们的实时影像直接投影到两人的脑海中。所以在外人看来,两人只是在盯着木偶呆,但实际上,两人在关注的却是在灾界结束后突兀出现,把那两人拉入其中的幻境。
灾界,把灾对世界的侵蚀以物质的形式表现出来,集中在一个隔绝的异界里,如同医生划开病人的肚子翻出肿瘤一样,解决这个异界的灾变也就相当于解决了此次灾对世界的侵蚀,这种地方便是“灾界”。
要关心的,只有那个高中生——不对,刚刚毕业的高中生还算高中生吗?姑且算他是吧。
灾界相当于是院园所特意引的结界,要想出入其中除了要有一定的资格,更是要有和其相对应的出入法则做支撑,相当于门票一样的东西。莫名其妙卷入灾界之中,至少说明了这个少年是有着资格的,足以被世界看中,成为“这边”的人。
可仅仅如此,“追昔抚今之井”为什么会像守株待兔那样抓走台应楠,给他制造这样一个幻境所在呢?
灾界的引是因为灾的侵蚀污染已经过了某个限度,必须采取这种办法予以清除。如今已经查明,引出这严重灾蚀污染的家伙,正是投向灾的阵营的叛徒们,那么这专门守候的大秘境怎么想都是有阴谋的。安克罗亚斯隐隐感到不安,很难说事情会不会变得更糟。
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安克罗亚斯抬头看去,却只能看到高高的天花板,他也不禁笑了起来。
“天命......天命......克雷,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就这么怕我吗,不惜做到这种地步,只为了带走一个孩子?”
安克罗亚斯已经动用过他的“千始眼”,查探对方的目的。可无论是哪种可能的世界线,他都只能知道对方的目的,仅仅是要台应楠这个连赐福能力都还没有得到的小家伙。
“用这追昔抚今之井,配合你的能力,在命运中亲自书写下他的天命。克雷,这么善良,可不像你啊。”
天命演算,天命所为,安克罗亚斯和这敌人交手过不知多少次了,可仗着这不讲道理的能力,连安克罗亚斯拥有窥探世界线的能力也不能占尽上风。
“院园长,你明白这幻境的用处了吗?”
秘书可不知道安克罗亚斯心里苦,他若无其事地问道,好像自己一点也不关心安克罗亚斯的烦恼。
“呵,利用这‘既不存在世界之中,又存在于命运之上’的大秘境,这小家伙人生的结局,就会在那里的故事中确定。从那里出来以后,他的人生就会朝这个方向无法阻挡地展。”
“这我当然知道,英雄的天命嘛,这可不是轻易能做到的。何况,这是要强加给他呢?”
“更不对劲的是还要把睦初和秋久那两个孩子模拟进去,他要篡改这两人的天命所要付出的代价更大。这么做来,他会得到什么呢?”
安克罗亚斯无比清楚这老对手的性格,隐忍,淡漠,记仇,精打细算又在必要的时候出手阔绰。
他不可能做出一点价值也得不到的事情来。
“只能小心翼翼,走一步看一步了。谷微教授他应该已经察觉到了幻境本身,我们还得过上一会才能破解这大秘境的防御,只能暂时依靠他了。”
“一个大秘境里,竟然只有三个真实的人,真难以想象他要做什么。”
秘书感叹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院园长安克罗亚斯叹了口气,身旁的秘书还未能猜到对手的意图,那是因为他对克雷还尚不熟悉。可在和克雷打了无数次交道的安克罗亚斯眼里,那老狐狸这招已经算是和阳谋无疑了。
“关于英雄的路......克雷,你这个陷阱挖的可是太明显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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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台应楠转身离开。
转头这个动作像是触了什么一样,台应楠的眼前一黑,紧接着便感觉到天旋地转。他想大叫出声,却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难受的感觉充斥了他的意识,等到这感觉终于退去,台应楠看清四周,却绝望地现,原本的马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自己身处又一个陌生的环境,看样子像是在某个山谷里。
本应该在他身后的路维德不见身影,这让台应楠不禁慌张起来。可在慌乱中,手不由自主地握紧,又切实地体会到那把枪至少还在自己手里,无所适从的心渐渐开始恢复了平静。
自己不算是手无寸铁,虽然不知道又生了什么,但自己有能力保护自己,也一定有人在担心自己,那么就不必害怕。
台应楠思考片刻,又仔细观察起自己所处的地方:
高大陡峭的山像是被人劈开一样,从中裂开,分出一条小路,台应楠就身处这峡谷底部,抬头便只能看到暗无天日的天空。
所望之处都是一片光秃秃的景象,配合只有黑色的天空,台应楠不无恶意地想到什么人把他丢到地狱来了。
好吧,很明显,自己只有往前或者往后走的选择。
深吸一口气,自己不知道能走多久,但总得走下去试试,对吧?
下定决心,握紧枪,迈步向前。
可走了几步不到,眼前就出现两个人影,那竟是伤痕累累的睦初和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