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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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其实死过几次后就不怕了。
最重要的是清楚明白自己死后还有机会重来。
疼痛难以避免，但好在大痛很快就会过去，小痛也能凭借着身体素质快速缓解，直到那一刻，被奈普抱在怀中死去时，星润之又一次对死亡感到了恐惧。
坐在出租车上的他还在愣神，全然没有注意到，身边行走在大街上的白雾怪人。
它们的数量还在不断增多，正如每一瞬间，体验到前两次从未意识到的死亡，第一次是在翻译死灵之书的时候，第二次是死在了他的怀里。
车还在照常形势着，直至白雾几乎弥漫在了整个世界。
星润之有点难以理解地站在自己家的楼下，事实上他还在不断的向楼上走去。
将要开门前，眼睛才依稀捕捉到微弱的绿光。
奈普的能力发动前都会出现这道闪光。
因果归墟发动后时间会被推进，这点已经被他看破了。
自己也因为死太快才没能发现这些事，若不是刚刚注意到，恐怕还以为能力出现了什么问题。
“可我现在并没有死。”他疑惑地观察着四周，楼道内外遍布着白雾，“白雾也会因我的死亡而增加，也就是说那些怪物难不成难不成也是因为我的死才出现的。”
自己原来一直都猜出了，怪物与奈普并不相关至始至终都好像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不对不对。”思绪到这里又停止了，显然这是奈普放出来混淆视听的烟雾弹。
白雾诞生固然需要解决，可现在真正的问题是奈普是如何清楚自己能力的。
关于时间推前这一点是完全不可能靠脑子能够推理出来的。
而且把我堵杀到家门口却没有继续动手的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白雾。”他回想起了曾经在枢纽中所做的事，他转身挥手确实能控制空气中漫步的白雾，可这份掌控能力却对那些散发白雾的怪物起不了一点作用。
好在目前除了自己没人能看得到它们，同时它们也还影响不了现实。
由此推测自己的死亡可能只是将某一层级与现实相互交叠的推进器。
可后果与结果都未知，奈普也是有意引导我认识到这一点。
难不成这家伙还是好人。星润之脑海中迸发出了一股不可思议的想法，然而在下一秒，奈普就又一次出现在了面前。
他捏着鼻子嫌弃这各处的味道，尤其是那股白雾，眼中满是嫌弃：“别装了，你再这么装下去我可就要继续了。”
“装。”星润之冷汗直流，明明没有一丝病态样的他，身着西服的他，此刻终于清晰的感受到恐惧。
“从获得因果归墟后你都没有发动过这份能力的完整状态，就是害怕我有某种手段记录下其中的变化。这也是为何你会不断回到病院会去试图寻找我弱点的原因，因为对你来说，这份计划不能有任何失败的可能。”奈普笑了笑说道，“可你现在没有回头路了。”
他伸手便碾碎了楼道间的外墙，将整个被白雾笼罩的现实呈现在了星润之的面前。
“我知道你想救你的老婆，对不起说错了，女朋友。同时还挺惜命，固然是有考虑过蜘蛛以及那些怪物跟你有关的可能，但这重要吗？毕竟因、果两个锚点你都可以同时拔掉，我也正需要你的配合，下一次，当你死亡后，你进入到这家中拔掉因和过的锚点，你的女友，或者说你未来的生活都可以变成你所希望的样子。”奈普指着那些白雾说道，“而我会将这些东西带走，用我的力量，会留给你一个安定稳固的世界，而且你没得选。”
“我没得选。”
星润之大喘着气，因为事实确实如此，一旦因死亡而错过节点那便是再怎么轮回都无法改变既定发生的过去了。
这一刻，自己真真正正败了：“你说的倒也没错。”
“换句话告诉你吧，免得你心有不甘。那本书，实际上没什么内容，不过是我随手一笔就写出来的东西，怎么觉得晦涩难懂，觉得每看一笔脑袋都要爆炸了吗？我从几千年前便开始筛选人来做这件事了，显然你不是第一个，但很高兴你会是最后一个。”奈普直接变出了死灵之书，像丢弃垃圾一样随手扔在了地上，“你要是真觉得里面有什么可以打败我，或则战胜我的东西，大可继续看下去。”
“又到了胜利者羞辱失败者的经典环节了。”星润之自然不会去捡这本书，因为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奈普摇了摇头：“错错错，也不能说你自以为是吧。主要是我不说这伏线布局这么久的精妙计划，那未免有些孤芳自赏了吧。”
“那就真当我没得选吧。”星润之从窒息的绝望中挣脱了出来。
那些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割断了他所有的希望和幻想。他曾以为自己能够掌握的命运，不过是别人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既然如此。”星润之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不用你说我也会配合你，你想干什么我不在乎，我只要自己过得好就行了。”
奈普微微一笑，似乎对屈服感到满意。
他说：“希望你真的能接受。”
“如果我拒绝呢？”星润之突然问道。
奈普依旧当个笑话似的：“实话告诉你，时间依旧会不断前进，不会停下，你将永远被困在这个循环中，看着你的世界一次又一次地崩溃，漫无目的的死亡，而你却无能为力。”
星润之知道奈普说的是真的。
现在他没有其他的选择。
顺从，放弃。
“好吧。”星润之抛开了所有的疑惑，“最后一次，总不能还让我自杀了吧。”
“当然，我很愿意效劳。”奈普胸前绿光闪烁，周围的白雾开始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世间万物都卷入其中。
星润之感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分解，意识开始模糊，但他并不害怕，因为他知道，这一切结束后，他将迎来新的开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仿佛看到了自己过去的一生，看到了那些曾经爱过的人，那些曾经做过的事。
曾经的错误，人生的成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