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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的看守处，昭然和随意通过程序见到了被指控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头凌乱，身体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一样弯曲着。
他头颅深深埋下，始终没有看昭然一眼。
“是你做的。”
玻璃窗的对面，昭然身体坐得笔直，面无表情。
中年男子身体微微一颤，有一霎的紧绷，转瞬又垮成了那般行尸走肉的姿态。
“我已经跟证人确认过，证据确凿，就是你做的。”昭然言语冷漠。“来这里之前，我已经见过了你女儿——”
“她怎么样了？”
死鱼一般的中年男子终于扬起脸，形容憔悴，眼泛血丝。
他的目光半是期望，半是躲闪。
“她的情况很不好，我会想办法帮她。”谈及那名不幸的少女，昭然语气微沉。
“帮她？你能怎么帮她？”中年男子苦笑，惨然。“她的病不是伤风感冒之类的小病，你能为她支付多少药费？”
“……所以你就加入他们，受他们的指使诱拐别人的女儿，以此赚钱来给你女儿治病？”昭然目光微冷。
“不然我还能怎样？我倒是想找到一份工作，凭工资就能支付女儿的医药费，可是这世界给我这个机会了吗？”
中年男子骤然爆，歇斯底里。
“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别人都没有在意过我们父女的死活，我又为什么要在意他们的死活？！只要我女儿没事，我做什么都可以——”
忽地，中年男子迎上昭然冷漠的视线，话语一滞。
“……在我们父女走投无路的时候，你们收留了我们，我一直很感激，真的。”
中年男子目露哀求，焦急的辩解。
“我从没有伤害过教派的任何一个兄弟姐妹。那个女孩不是我们自己人，我确认过——”
“不是教派的自己人，就可以肆意伤害？”
昭然失望透顶。
“最近一次的诱拐罪行是你犯下的，但之前的案件与你无关。犯下那些案件的团体是谁？你是怎么跟他们联系上的？”
“那名女孩现在在哪儿？之前那些案件的受害者，在哪里？”
中年男子慌乱低下头，一言不。
“就我所知，治安司没有进一步进行调查的打算。你真打算如他们所愿，一个人把所有罪责扛下，好让其他的罪犯都逍遥法外？”
“……”
“回答我。”
“……”
“你想死没关系，但那些孩子不能死。告诉我，那些孩子都被送到哪里去了！”昭然加重了语气。
中年男子身体不安的颤动。
“你别问了，我不知道。知道我也不能说……我要是说了，他们会对我女儿下手的……”
昭然不再多言，默默起身，走向大门值班的一名警卫。
随意赶紧起身跟上。
“我申请刚刚的探访录音。犯罪嫌疑人的言，可以证明他背后仍有其他同谋，这是很重要的证言。”
然而，年轻警卫充耳不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