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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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当铺在京畿城的身份还有一个，那便是百晓生，知天下事，买天下消息。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世间有个隐匿于凡尘的组织，乾坤楼，没人知道这乾坤楼究竟在哪里，是何种形态，但是确知乾坤楼知晓天下事，而乾坤楼主更是奇人，圣人也。京畿城内乾坤当铺便属于乾坤楼在北崇的一个暗处，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家主名为百晓生。而这个百晓生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乾坤楼所行的事，是一个探听消息，买卖消息的地方。他为江湖中人提供各种各样的情报，及世间百态，万物为生。也因此衍生出不少的杂业，有隐于宫中的细作，也有隐于官员后宅之中的暗探，更有百姓之间传声的隐子。这其中还有不少隐藏不为人知的门路和掩于人前的作用。

顾名思义，这乾坤当铺就是一个买买消息的地方，他存在于京畿城几十年，知道这里的江湖人士颇多，朝中官员也有极少知道这乾坤楼内暗地的买卖，但只要一桩买卖成了，便可以供乾坤楼数年的开销。

这女子看着少女的眼神慢慢的变得有些冷肃起来，倒是让后面红鸾和青鸢都有些不解，虽说她们跟着自家的姑娘多年，也是经过楼主细心调教的杀手，但是她们也了解这乾坤楼内的情形，但是却不知道这乾坤当铺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

“姑娘.....您是.....”女子疑惑试探的想要询问。

少女依旧还是那副淡然的模样“我来做一笔买卖，但是这笔买卖，必须你家主事出面，我才肯做。”

闻言，女子的神情微微一动，随即在身旁青灰布衣活计的面上也看到了一种愕然的神色，她微笑着对面前的少女道“这位姑娘，想必你身上的东西也是价值连城了，既然如此，就请随奴家去后面详细商谈。”

少女微微挑眉，跟着女子穿过回廊，而这条回廊很长，回廊的尽头是一座木质的水亭楼阁，之所以说是水亭楼阁，是因为这座楼阁至于湖心之中，四周绿荫环绕，尤其是在这个季节，更是百花齐放，一副夏季盎然的景象。而这个水亭楼阁共有三层，最上面那一层琉璃环绕，在阳光的直射下根本看不清里面究竟是怎样的模样，不过瞧着修缮的倒也是与周围的景致相得益彰，至少那围在旁边的汉白玉栏杆就已经是价值不菲的了。

看来外面的百姓皆是传言乾坤当铺家主富可敌国，家财万贯是真的了，不然这乾坤当铺的生意如此的差强人意，怎么可能在京畿城中维持这么多年，还是京畿城中最为繁华的地段，能买下这么一大块的土地，却是入不敷出，也不是每个家财万贯的人可以消耗的起的，看来乾坤楼的银钱多的还真是无法想象。

不过，少女却知道，乾坤当铺之所以能如此的财大气粗，是因为乾坤楼在京畿城的称乾坤当铺赚银子的方式不同，它们要的并不是典当的东西，而是以典当消息的名义赚钱，这样的声音可以说是无本的买卖，稳赚不赔，既然是这样，乾坤当铺又怎么会入不敷出呢。

妩媚的女子将少年和少女一行人迎进了阁楼的一层，在这里寻了一件布置很是清丽的雅室让几人暂时作为休息。而这间雅室内，所有的桌椅皆是金丝楠木所致，上面雕刻的也都是栩栩如生的景物，一看便知这些都是出至能工巧匠之手，所以价值也是不菲当下。

见少年和少女的一行人落座，女子笑着道“这位公子，姑娘，我叫龙蝉。”她这样的笑意在看了几人的眼中，都觉得这女子的媚骨简直就是天成，尤其那一双眼，就像天上的一轮弯月，有星星的闪烁，这般的风情是被可入骨髓，自然流露出来的，她问道“不知，公子和姑娘该如何称呼呢？”

少年微微颔额，道“在下姓王，这是表妹姓元。”

元若娇在此时打量着这位龙蝉姑娘，而就在她打量的同时，龙蝉也在上下打量着元若娇，她心中暗暗的有些惊讶，最开始她以为是哪家富户的小姐来她这乾坤当铺胡搅蛮缠，可谁也没有想到她竟然在这个的少女口中听到了家主的名号，心道‘这或许是以为内在的行家。’所以她才会将元若娇迎到了这个接待买卖消息的地方来。不过在龙蝉看来，她在乾坤当铺做消息买卖这名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般的少女来做如此的买卖，主顾的年岁不过及笄之年，她心中也是拿不准这少女究竟要做什么买卖，而这买卖又价值几何，原本想着要不要敷衍过去就算了，可是她到是又起了另一番的性子，于是笑着问道“原来是元姑娘，可不知，元姑娘来乾坤当铺究竟是要做怎样的买卖，是寒还是温。”

元若娇浅浅一笑，道“寒、温既来之，主事出来便知晓。”

龙蝉一愣，有些失态，看来对方还真是个内行人。寒，温，指的是买还是卖，看来这面前的少女是极懂当铺的规矩，她当下便觉得不可怠慢。而她身旁的侍女也都是第一次见到龙蝉这般慌乱的模样，暗地里也都悄悄的看向了元若娇的方向。

慢慢的龙蝉收起了心中的怔愣，继续对着元若娇，道“那就是不知这袁姑娘做的买卖，价值几何呢？”

元若娇摇了摇头，这让龙蝉很是不明“元姑娘，您这是.....？”

半晌，元若娇拿起了面前侍女所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后，声音很是平静的道“我方才也已经同龙姑娘说过了，我要做的这笔买卖有些大，伙计看不了，龙姑娘自然也是看不了的，如果真的想谈的话就让你们的主事出来吧，他若不出来，那便离开也没什么关系，只怕到时候后悔的是你们主事。”

龙蝉有些哑然，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难以对付的主顾，她的喉咙有些干涩，这么多年来乾坤当铺做买卖的人都知道百晓生是个什么行当，对她也是敬意不已，礼遇有加，如今还是第一次被这样的小主顾不客气的言语所感到语塞，她本想要火，但当她迎上对面元若娇那灵动的眸子时，竟然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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