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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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是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慑，岑大人当下就如同一个山匪，草寇一般，全然不顾尚书令应该有的气宇之状，竟生生的一副想要将裴姨娘生吞活剥了的模样，即便是尚书令王夫人对此也是震撼不已，裴姨娘进府多年，岑大人究竟是如何待她的，尚书令王夫人几乎都看在眼里，她也是实在没有想到，如今的岑大人竟然会为了乔慕染而将裴姨娘惩治到了如此的地步。

就连岑羽秋心中都有一丝丝的诧异，原来是她之前真的小看了乔慕染，以为她在父亲心中不过只是有着些许的分量，可没想到，只是短短数日，她竟然可以得到父亲如此的疼惜，甚至不惜与镇国将军府翻脸，这倒是让她对乔慕染很是刮目相看。

这边，裴姨娘被抓住了头，很是惊愕的看着岑大人，这么多年，她何曾受到过如此的待遇，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真的就是岑大人，她的面颊抽搐的一下，已经不觉得自己的脸方才被冷茶浸过，而是整个人都在瞬间跌落在了冰水里，而那谁还是迅的结冰，似乎马上就要将她冻住了一样。在这样彻骨噬心的冰寒当中，她的舌头都已经有了微微的麻木之感，就连说话也都有些艰难“老爷，我实在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我什么也没有做，老爷为何这般的对我，我与你夫妻近二十年，难道您就连这点信任也没有了吗？”话，说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气焰，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乔慕染见状，悄然的颔额来到了岑羽秋的身旁，见状，岑羽秋悄悄的离开了尚书令王夫人几步，看着面上还带着未定惊恐的乔慕染，听她道“小姐，我做的如何？”

岑羽秋微微胎膜，看着乔慕染，今日这乔慕染给她的惊喜太多了，她的笑容极为的和气，但这样的和气之中，也带着冷漠与疏离“乔姨娘还真是给了我太多的意外，太多的惊喜，我实在得好好想想，究竟是乔姨娘算计了我，还是我算计了乔姨娘呢？”

乔慕染也不恼，就只是淡淡的道“当初小姐让我进门，不就是想用我来牵制裴姨娘的吗？如今我做到了，怎么小姐还不高兴呢。”说着她又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唉，说来也怪，我倒是很想知道，这日后尚书令府的日子，究竟要怎么过呢？”

岑羽秋微扬起了下颚，看着眼前的情形，语气没有任何的起伏，就好比她现在的心境，没有太多的波澜一样，只是看着裴姨娘被岑大人惩治，岑羽晴在旁哭着求饶，没有一丝想要上前阻止的一般，道“不管如何，日子总是要过的，至于怎么过，乔姨娘还想如何呢？别忘了，那是尚书令府，有一个乔慕染，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美人嘛，不再于多，谁又会嫌弃知音少呢。若是乔姨娘聪明，定已经懂得该如何去做，只要日后尚书令府的风浪不涉及到老夫人，我的母亲和哥哥，我自然也会保乔姨娘一生的荣华富贵。争斗什么的，一切都随你们，掀起如何风雨我不管，我只要一个安静方可。”

乔慕染咬了咬唇，她没有想到方才想要将岑羽秋一军的言语，竟然被她反将。她说的没有错，北崇天下之大，美人并不缺少，更何况又是个知音美人，只要有心，稍加提点便可，岑大人的身边缺少的便是这样柔声细语，肯对他多多关心的人。既然身为女儿的岑羽秋能将她送到岑大人的身边，那怎么就不会再将别人送到岑大人的身边。忽然间，乔慕染竟然觉得岑羽秋有些可怕，她的筹谋心机，简直让人闻所未闻，已经到了让人胆寒的地步，她是真的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少女，竟然对于弄权之计，使得这般的如鱼得水。

“小姐多虑了，我只是想告诉您，日后夫人可以在后宅之中安稳度日，不必在担忧有小人作祟了，至于我最终想要的...还请小姐放心，绝对不会涉及到你所不希望我涉及的人，现在一个贵妾的身份，我已经满足，其他的再无苛求了。”

听着乔慕染话，岑羽秋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人心不足，没有人在轻易的得到一件奢望的东西后会即刻收手，这就好比赌桌上的赌徒，得到了一点小利，便会投入更多，以至于最后倾家荡产，在她看来，身旁的乔慕染就是如此，欲望这个东西，实在是将人心把握的死死的，想要挣脱，须要卸去一身的执念，就与脱骨削皮无任何区别了。

对面不远处，岑大人一身的杀意，腾腾而起，岑羽晴上前拼了命的阻拦，却被他一脚踹在了一旁，接着就听见岑大人就像是口中吐出冰冷的凌柱一般，对着裴姨娘道“从今以后，染儿是贵妾，你只是一个妾，你最好弄清楚你自己的位置，若是再让我现染儿有半分的损伤，哪怕是她无意间摔了一跤，你也要付出比她十倍的代价。你最好心里祈祷，她一直都平安无事，不然，我不保证，我不会将一切都算在你的头上。”

裴姨娘顿时就犹如五雷轰顶，她自从嫁到尚书令府开始，就从来没有过如此的待遇，现在她第一次见到岑大人如此面目狰狞的看着自己，她的心情已经不单单只是痛苦，她几乎可以感觉到那种死亡逼近的绝望感觉，自从认识岑大人的那日起，她就知道，此人几乎都是言出必行，除了自己不是尚书令府的正室夫人之外，他所有应允的，之前都已经做到，可如今，他竟然是如此的对待自己。此刻的裴姨娘已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

岑羽晴在一旁惊声尖叫，打破了眼前的沉默“父亲，您怎么可以这般的对待母亲，难道您忘了你们之前的恩爱，和谐了吗？怎么如今竟然变得如此的冷漠无情，我不相信您为了区区一个乔姨娘，竟然能与母亲如此的决裂，父亲，您醒醒，她是您最爱的女人啊，父亲！”

岑大人松开了裴姨娘，转眸朝着夏芷柔看了过去，一脸的阴郁，让夏芷柔顿时哑然，她不敢相信，原本慈爱的父亲怎么一夜之间竟然变得如此暴戾，但随后她就听着岑大人道“是吗？我怎么对她的，那她又是怎么对待别人的！这么多年我一次次的忍让，退步，明知她想做什么，明知她要干什么，我都装作视若无睹，害的你嫡母在那破落的院中一住许久，接着她又背地里又对兰雪动手，她也是我的女儿，身上也流着我的血，也是你们的亲妹妹，可是我就这么任由你们一次又一次的迫害她们，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曾亏欠于她，可是后来，你们又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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