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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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基因培养仓实验室里“闭关”的这些时间，艾然监视手底下员工的一举一动，也会和孩子们远程视频交流，但时间过去了快十个月，这是凯尔第一次主动来通讯信号。

接通后，凯尔那张国字脸里掩盖不住一丝焦急神色，在他身后是一群军官来回忙碌的身影，他严肃地说：“艾然阁下，现在我有必要通知你一声，做好一级战备警戒，我的侦察机在一千光分外现异常信息，侦察机现在全部失去联络，那边不是有电磁干扰的话，就是人为屏蔽了信号通讯。”

一级战备警戒？艾然眉头紧锁，他调控智脑的航线图，依照航线图他和凯尔的联合舰队穿越三次帝国境内的星际之门，跨越几百光年，来到边陲境地，在边陲境地里帝国的掌控度是岌岌可危的，自然没有建造星际之门的必要。

在边陲境地比较安全的地带，联合舰队要以两倍光航行六个月，然后减以常规亚光航行最后两个多月，才抵达盖娅星系的边缘。

艾然计算下时间，现在正是舰队离开光航行，减后的时候，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盖娅星系附近周围是一大片的不法之地，遍布异形，海盗通缉犯，不法之徒。

“一级战备警戒？仅仅因为几架侦察机失踪？”艾然警惕归警惕，他对宇宙中的舰队交战知之甚少，现在只能完全依靠凯尔这位军人的经验。

凯尔脸色阴沉地说：“是的，不只是‘仅仅’，艾然阁下，我有责任让你明白，莫娅帝国海军规则第一条是不容许任何人的挑衅。”

“我明白了，那凯尔大校，你需要我怎么配合你？”

凯尔语气缓和了许多，没有在这件事上追究到底，他说：“我希望你能把所有无人操控的战舰战机的权限暂时开放给我。”

“所有战舰？”艾然不可置信地问道，他在思考凯尔是不是别有用心，故意演一场戏让自己变成板上鱼肉？

“是的，所有。”凯尔重复道，着重点名，“包括你现在的旗舰幼鲸级武装商船。”

“这不可能，凯尔大校，按照帝国律法你无权接管我的飞船。”艾然断然拒绝，把权限开放出去等于把自己的脖子伸出去，况且幼鲸级武装商船里藏着太多密码，“如果大校你坚持的话，我现在立刻给帝国监察部送信号。”

凯尔对监察部很是忌惮，他解释道：“艾然阁下，我不是想要越权，是我的参谋团队推算有百分之八十九的可能性是海盗，在这片边陲地带经常生海盗解决星海领主的事件，如果生战斗的话，你的战舰很可能会误伤到我的舰队。”

“但是袭击还没有开始，不是吗？”艾然心中隐约猜出凯尔要做什么，自己这些战舰虽然不是帝国这支护航舰队的对手，但也算是一种威慑，凯尔是计划接管自己的战舰后，把自己的战舰混合在一起去当当挡刀的炮灰，借助海盗的手削弱自己的实力，一举多得。

艾然也不想和这个大校闹得太僵，他退一步，说：“我会把警戒提升至一级战备，如果有海盗出现在雷达图中，我会考虑你的提议，但是，幼鲸级是我的旗舰，我是不会开放权限给你。”

凯尔脸上阴晴不定了一会，吐了一句“好”字后关闭通讯。

“一级战备警戒吗？”艾然倒是不会怀疑凯尔的谨慎，他立刻给所有飞船下达了一级战备。

当幼鲸级武装商船里红色灯光的一级战备警戒亮起后的还在训练中工作中休息中的所有人都是一脸疑惑。

随后，艾然的通讯传给了几位重要的下属，“护航舰队的侦察机在一千光分外失踪，凯尔大校向我出警告，现在所有人听我的安排，我会派出所有无人机甲，武装所有飞船上的机器人，格尔多斯，让所有你认为可以战斗的人员武装起来，重点守卫黑鲨号和幼鲸级武装商船所有关键位置，阿蒙，你率领所有可以驾驶机甲的战斗人员当做机动力量，最后一点，所有孩子和工作人员不得参战。”

“我擦？”阿蒙没想到会是这么劲爆的消息，和身旁的格尔多斯对视，看出彼此眼里的兴奋。

“终于有人要来解闷了。”格尔多斯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笑了，他对那857个人造人大声吼了一句，“全体都有，机甲士兵出列！跟随阿蒙去机库驾驶机甲，其他人按照训练的标准以十人为一队，排队去往军械库领取武器装备。”

名为小杰的一个十三岁孩子从训练机甲中跳了下来，和所有操控机甲的小伙伴一起跑到阿蒙面前，兴奋地问：“我们呢？我们呢？阿蒙长官。”

“没听见你们主子的话吗？你们不许参战！”阿蒙厉声拒绝，转头对格尔多斯说了一句，“这些小家伙交给你了。”

“嗯！”格尔多斯点了下头，他很熟悉幼鲸级旗舰的结构图，知道哪里是最安全地方，说道：“你们三十六个人和杰瑞一起前往舰桥，呆在那边！这是命令！”

“是。”这些少年少女失望地回了一句，在第一队武装好的士兵和配备武器的机器人保护下去往舰桥。

一艘战舰防守最严密的地方只有舰桥，如果敌人一路攻占到舰桥也代表这艘战舰已经沦陷了，而经过艾然之手改装的幼鲸级武装商船的舰桥，多了十门定点激光武器，走廊上安装了网状激光切割装置，要完全攻破这条防线起码需要好几台机甲和精锐士兵的配合。

格尔多斯不愧是身经百战的陆战队上尉，除去能够驾驶机甲的223个人造人，他手底下的人造人士兵达635个，加上陆续配备武器的机器人，他有条不紊地指挥他们领取武器装备，分配队列，分配任务。

这不是简单的工作，十人一队的士兵会根据守卫的位置不同，武装不一样的装备，还要根据舰船内部的结构地形排布明哨暗哨和伏击点，撤退路线。

真正把这635个人造人士兵分散到各个关卡十分勉强，格尔多斯值得庆幸的是，这些人造人士兵的素养不亚于能执行作战任务的帝国陆战队，“就是缺乏战火的洗礼，杀戮的淬炼。”

不只是幼鲸级武装商船内部，艾然的指令里分配了1oo个人造人士兵和3oo个战斗机器人守卫他的黑鲨号，如果不是黑鲨号作为中型护卫舰内部空间狭小，艾然还想调配来几十架机甲，最后他把机甲巡逻队重点安排在了黑鲨号周围。

如果不是黑鲨号里人造人实验室全天候工作，和基因培养仓里三个异人，艾然早就想把这价值不菲的实验室搬到幼鲸级里，但回头一想，幼鲸级也不如星球军事基地堡垒安全，到时候还要再搬迁一次十分麻烦。

艾然从监控中全程观察格尔多斯的指挥才能，这个身经百战的陆战队上尉值得他的信任，除了指挥士兵外，格尔多斯还开始根据地形安装战斗交锋时士兵依仗的临时掩体。

至于艾然，他亲自镇守在黑鲨号实验区的同时，指挥幼鲸级港湾里的维特斯战机和无人机，至少几百架小型作战无人机遍布了幼鲸级货仓中。

雅儿睡了几个小时醒来，迷迷糊糊地走出实验区时现外面这么大动静吃了一惊，对坐在实验区里的艾然询问道：“老板，这是遭遇海盗了吗？”

“差不多，雅儿，看来无法满足你亲眼见到三个异人诞生苏醒的一刻了。”艾然手指一动，一队十人全副武装的人造人士兵走了过来，他说：“你去幼鲸级舰桥，那里最安全，这里无论生什么我会处理的。”

“嗯。”雅儿清楚自己那点小愿望比起自己的小命算不了什么，在士兵的保护中离开了黑鲨号。

艾然把三个异人苏醒的倒计时记在脑子里，暗骂了一声这群敌人来得真不是时候。

海王级轻型快航母的舰桥上，作为莫娅帝国巡洋舰吨位的航母，使用的不是普通的军事入门级和军事标准级的智脑，而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工智能，赋予名字：海妖。

这种人工智能控制几十艘无人化战舰和几百架智能战机进行战斗，是整个舰队的真正指挥中枢，帝国里只有完整的舰队才会配置一个人工智能。

这时，舰桥里的数十位船员正紧张地忙碌着，与艾然的一级战备警戒相同，在侦察机失踪没有传回任何信息时，所有战舰就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

所有士兵各尽其职回到岗位，所有战机整备待，武器预热激活。

这是常年与联邦和异形作战的莫娅帝国船员该有的素质，宇宙星海的凶险要比远古时期的海洋更为莫测。

“长官！”凯尔目不转睛地盯着辅助舰扫描的雷达地图，一位参谋属下在他身后站定，说：“第三支侦察机小队已经全员阵亡，河津中士牺牲前传来了信息。”

凯尔头也不转只吐露两个字，“播放。”

参谋把中士用生命换来的信息让人工智能海妖播放出来，信息断断续续，如果不是中士侦察机特意驾驶一艘有信号传输装置的侦察机，根本无法把这杂乱的信息传回来。

传回来的只有一段模糊的影像和不连续的音频。

那影像里展示出的是上百艘大小不一，外观破破烂烂的舰船，有不少中型舰船还能看出曾经是海波级运输飞船的轮廓，但安装了各种炮台导弹，赫然是把贸易飞船改造了战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