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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见艾立元的沉默，许璐笑了笑，伸手触碰了前方的玻璃墙。
“你也不用这种低端的‘激将法’，我是清楚是上面派人过来探探我的底。”
“靠，这你也知道？！”
艾立元心底一动，他刚才的态度自然是装出来的，就连那种咄咄逼人的话语，也不过是为了试探。
毕竟，上级领导也担心许璐的研究走火入魔，搞出什么重大危机来，要知道《猩球崛起》里的凯撒，做为黑猩猩首领，一直在与人类对抗。
——不过，这个计划的名字是“提升之战”，倒是源自一部星际冒险科幻小说，讲得是人类和受到人类提升的黑猩猩和海豚的故事。
这女人脑子里的想法，始终有些出人意料的地方。
许璐则是笑而不语，不作回答。
艾立元摇了摇头：“算了，我也不擅长撒谎，做这种也是第一次。我就说实话，这次被调过来，就是上面派来负责监督你这个主管……毕竟，你的思想有些激进，免得你搞出什么大乱子来。”
“我又不是什么邪恶科学家。”
许璐一脸无奈。
“研究项目，所有过程都向定时报告，日志也要记录，再说，科学研究也是有底线，人的伦理、还有人道主义精神。”
“你知道就好。”
艾立元淡淡回了一句。
“好了，不说这些闲话。”
许璐询问：“脑机芯片的运行如何，凯撒的手术是你做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放一百个心吧！我的技术你不用担心。”
艾立元对自已的手术充满自信。
“凯撒的昏睡时间会延长，也是因为脑机芯片正在初步运作，我们正在向它的大脑传递各种信息……我猜测，凯撒正在睡眠中消化自已获得各种情报和知识。”
在生化位面的华国方面，欧阳瑷珲博士是这项技术的主要贡献者，他是侵入式脑机接口的专家，并且拥有十多项专利，也是他一手缔造了那些克隆战士。
而且这项技术，一旦开始投入民用，其潜能更是巨大无比。
“等一下……这个脑机芯片的运作，难道是基于睡眠模式展开的吗？”
许璐对此也很惊讶。
“没错。”
艾立元点了点头。
“你知道的，这个技术是来源于《生化危机》世界的复制人技术……另一个世界的华国科学家们，在研究复制人技术中获得的成功，不过，那个世界之中，包含华国、白鹰和毛熊这几方势力，还有许多大企业都有在进行相关研究。”
生化危机位面里，科学技术要比这一侧的世界领先不少，克隆技术这个其实地球上也早就在开展，只是受限于伦理关没有进一步发展起来。
而在生化位面，各大国都有暗中开发，与其相关的记忆和经验植入大脑的研究也在进行。
“他们那个世界发现，做梦是大脑在睡眠时进行信息处理和巩固记忆的一种表现，大脑根据以往的经验和所接收到的信息进行模拟，从而产生梦境。”
艾立元不紧不慢地说：“地球上一些研究也表明，睡眠对学习后的记忆巩固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所以那些克隆体，会在置身于培养罐内，就开始接受记忆灌输。”
“梦吗？该说是人的脑足够神奇，还是梦比较神奇……”
许璐看着玻璃墙后面的凯撒。
“希望它醒来之前，能够做个好梦吧！”
……
数小时后，人类初次提升的智慧种族，黑猩猩凯撒从梦境中睁开了双眼。它的双眼漆黑而又透澈，眼神柔和而又好奇，以一种新生婴儿般的目光重新看待这个世界。
在它的思维深处，一道火光，一朵智慧的火花陡然点亮。
这一霎，无数的知识、信息和情报涌入神经元每一个突触，精神焕发，心灵蜕变，凯撒在经历一种破茧成蝶，许许多多的语言，文字，图像，融入意识，犹如醍醐灌顶——对了，就连“醍醐灌顶”这个成语，也不是它的思维，是加载进来的一个词汇。
对于凯撒而言，这是一个陌生的“词汇”，经过训练的黑猩猩有些可以理解一些人类的简短语音，会做一些拼写工作，但是更深层次的语言工作，是它们的大脑所不具备的。
人类那种高级的脑处理效率，还有信息储存能力，是黑猩猩们无法比拟的，打个比方：通常人的大脑是可以记住并处理至少五层意图。
比如：“我知道、你知道、他不知道、她知道、我们知道……”
这里面包含四个组块的广度，常人一般能够记住这四个部分，一旦有第五层，就需要进一步的推理，所以一个普通人最多只能记忆4次，4次以后，需要进一步推理，也就是合在一起算5个层次。
至于黑猩猩，它们的一般只能处理两到三层，就是“我知道、你知道、他不知道”。
还有一些其他的动物，处理模式就更低，最多只有“我知道”这个层级。
然而，凯撒的大脑里被传输了许多的信息，它可以游刃有余的处理这些情报，仿佛天然就具备这种优势，它确切认知到了自已了解事物的过程，这种认识经过反复验证。
对自我的认识无比精微，不是一步步地，无休止地去了解，而是直接领悟极限。反观自身，清明朗照。在我这里，自我意识这个术语有了新的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