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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开学的前一天晚上——我刚刚过完十六岁生日——盖布尔·阿斯利说他想跟我上床,不是很久或者不久以后,而是马上。

我得承认,我对男人的鉴赏力不怎么样,吸引我的都是这种根本想不起来要问问规矩的家伙。我猜就像我父亲年轻时那样。

我们刚从地下咖啡厅回来。这家非法经营的咖啡厅离学生公寓不远,在一座教堂的地下室里。那时候,咖啡因还有其他数不清的东西都属于违禁品。违法的东西那么多(比如没有许可证的纸张、带照相功能的手机以及巧克力),法规又朝令夕改,你可能犯了罪却浑然不觉。这也没关系,警察已经忙昏了头。市政府已经破产,我估计四分之三的警察都被解雇了,剩下的人根本没有时间操心因为咖啡而兴奋的青少年。

盖布尔提出要送我回家的时候,我就该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至少在夜里,从地下咖啡厅到我住的东十九街这一路并不太平,盖布尔通常是让我一个人独自回家。他住在市中心,我想他猜到了我为什么一直都平安无事。

我们进了公寓。这套公寓一直是我们家的,准确地说,从1995年祖母加林娜出生时就是。我们会管奶奶叫娜娜。此刻,我最爱的奶奶正在自己的卧室里等候死神。在我认识的人里,最年迈、病得最重的人就是她了。我一打开门,就听到仪器在运转,维持着她心脏的跳动和其他器官的工作。他们之所以没像对待其他病人那样关掉仪器,只是因为奶奶得做哥哥、妹妹和我的监护人。顺便提一句,奶奶的脑子还很清醒。虽然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但没有什么能骗得了她。

盖布尔那晚可能喝了六杯浓咖啡,其中两杯还混着百忧解(也是违禁品),他彻底疯了。我不是在为他找借口,只是想解释一些事情。

“安妮[1],”说着他松开领带,坐到沙发上,“你这儿一定藏着巧克力,我知道你一定有。给我来一块儿。宝贝儿,给老爸尝尝。”这是咖啡因在作怪。盖布尔一沾上这个东西,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我特别讨厌他自称“老爸”,我想他是在哪部老电影里听到的这个说法。我想说,你不是我老爸,拜托,你才十七岁。有时候我确实会这么说他,但通常我都置之不理。父亲常说,如果你对每件事都那么在意,那你一辈子都要不停地斗争。盖布尔说他想来我们家,就是冲着巧克力来的。我告诉他可以吃一块,然后他就得走。明天是开学的第一天(我刚才提过我要上高三了,而他是第四年上高中),今晚我得睡个好觉。

巧克力都藏在奶奶衣帽间后面的保险柜里。我走过她床边时,尽量放轻了脚步。其实没有必要,因为那些仪器和地铁开过时一样吵。

奶奶的房间里充满了死亡的气息,像是放了一天的鸡蛋沙拉(禽类是按量配给的)、熟透的甜瓜(水果非常稀少)、旧鞋和洗涤剂(凭券购买)混在一起的味道。我走进衣帽间,拨开大衣,转动密码锁。枪后面就是巧克力,产自俄罗斯的榛仁纯黑巧克力。我拿起一块放进口袋,关上保险柜。出去的时候,我停下脚步亲了亲奶奶的脸颊,她醒了。

“安雅,”她的声音嘶哑,“你什么时候到家的?”

我说我回来一会儿了。反正她也分不清楚,知道我去了哪里只会让她担心。我跟她说接着睡吧,自己没想吵醒她。“你需要休息,奶奶。”

“还休息什么,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永远睡过去了。”

“别这么说。你还能活很久呢。”我撒了个谎。

“活着和生活不一样。”她嘟囔了一句,换了个话题,“明天开学了。”

我没想到她居然记得。

“安雅,去衣帽间里拿块巧克力吃吧。”

我照做了。我把口袋里的巧克力放回去,然后换了一块完全一样的。

“别让人看见,”她叮嘱我,“也别跟人分享,除了你真正爱的人。”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心里这样想,但嘴上还是答应了。我又亲了亲奶奶像纸一样苍白的脸颊,轻轻关上门。我爱奶奶,但我实在受不了这间糟糕的房间。

我回到客厅,发现盖布尔不在。我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

盖布尔躺在我的床上,不省人事。当时我以为是咖啡因的缘故。少量的咖啡因能让你心醉神迷,喝得太多,你就变成一摊烂泥了。至少盖布尔是这样。我踢了踢他的腿,不过没用力。他没醒,我又使劲踢了他一脚,他嘟囔着翻了个身,仰面朝天。我想我只能等他睡醒了,实在不行,我今晚恐怕得睡沙发。不过熟睡的盖布尔倒是挺可爱的,像只小狗或是小男孩,不会给任何人惹麻烦。这样的盖布尔可能才是我最喜欢的样子。

我从衣橱里拿出校服,在椅子上摆好,为第二天作准备。整理书包,给平板电脑充上电,接着,我掰了一块巧克力,这浓郁的香气让人想起茂密的丛林。我把剩下的巧克力用锡纸包好,藏到最上面的抽屉里。我很高兴不用跟盖布尔分享巧克力。

你可能要问,既然我不愿意分享巧克力,为什么还要跟他谈恋爱?原因很简单,他不是无趣的人,甚至还有一点儿危险,而像我这样的傻姑娘偏偏觉得这样才有魅力。另外,虽然我很爱我过世的父亲,但可以说我生活中一直缺少正面的男性角色。再者,哪能随随便便跟人分享巧克力呢,现在这东西实在太难得了。

我决定洗个澡,这样明天早晨就不用再洗了。九十秒后我走出浴室(所有人洗澡都是以秒来计时,因为水非常昂贵),盖布尔正盘腿坐在床上,把最后一点儿巧克力塞进嘴里。

“喂,”我还裹着浴巾,“你怎么能翻我的抽屉!”

他的大拇指、食指和嘴角上还沾着巧克力。“我没乱翻,我闻着味就找到了。”他边吃边说。他嚼了半天,抬头看着我说,“安妮,你看起来真漂亮、真干净。”

我裹紧身上的浴巾,对他说:“好了,既然你醒了,巧克力也吃了,那你该走了。”

他没有动。

“快点,起来!出去!”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足够强硬。我不想吵醒哥哥、妹妹或是奶奶。

他就是这时对我说我们应该做爱的。

“不行。”我拒绝了他。一个危险的、喝了大量咖啡的男孩躺在我床上,我却去洗了个澡,真是愚蠢至极。“绝对不行。”

他问:“为什么不行?”然后他说他爱我,这是第一次有男孩对我说这样的话。虽然我没谈过几次恋爱,但我看得出他并不是真心的。

“我希望你赶紧走,”我说,“明天开学,我们都应该睡个好觉。”

“我走不了,已经是半夜了。”

虽然警察忙得管不过来,但半夜12点以后确实会对未成年人实行宵禁。现在是11时45分,所以我骗他说,如果他跑快点儿,还能赶在宵禁前回家。

“安妮,我赶不回去。而且,我爸妈不在家,你奶奶又不会知道我在这里过夜。拜托,对我好一点儿。”

我摇了摇头,尽量显得态度强硬,但是我还裹着黄色印花的浴巾,想显得强硬也挺难的。

“我刚才说了我爱你,这难道无足轻重吗?”盖布尔问。

我想了想,觉得确实如此:“是的。因为我知道你不是真心的。”

他看着我,一言不发,像是被我深深伤害了一样。然后,他清了清嗓子,换了个说法:“别这样,安妮。我们在一起都九个月了,我从没跟别的女孩处过这么长时间。所以……你看……为什么不行呢?”

我把原因一条一条讲给他听。首先,我说,我们还太小了。其次,我不爱他。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不赞成婚前性行为。我算得上是虔诚的天主教徒,我很清楚他的提议会带来什么后果:我会下地狱。我要声明,那时候我相信有天堂和地狱(现在依然相信),它们是真实存在的。后面我会详细说。

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迷离——或许是吃下的违禁品在起作用——他下床,朝我走过来。他开始轻轻抚摸我裸露的胳膊。

“住手,”我说,“盖布尔,我是认真的,这一点儿都不好玩。我知道你是想弄掉我的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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