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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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头，再次看向裴姨娘那一张已经震惊不已的脸，继续道“你屡次三番去找护军都尉府平事，你以为我不知，现在我告诉你，我不是不知，我只是想要看看你的底线在哪里。我是朝中一品大员，战场之上履历战功，是京华的功勋之臣，你呢，反倒不已我为荣，而你母家护军都尉府为荣，屡次三番背着我去勾结护军都尉府，你当我是什么，我不是你裴家养的一条狗，听凭你们拿捏。你给我记住，从今以后，要嘛你就在尚书令老实呆着，要嘛就滚回你的护军都尉府，我不介意给你一封休书。”

听着岑大人的话，岑羽秋颔额，唇角勾出冷然的一抹笑意，男人就是如此，妻子的母家太过强大，只要稍加不留神，就会被他认为是借助其妻母家之力站稳朝堂，这样在他的心中就形成了一根刺，而你若不现这根刺，任其生长，那到最后，这根刺只会越来越深，长到无法自拔的地步，想要狠狠的将其拔出，就要忍其痛苦，灭其根本。

岑羽晴从未感受过父亲如此的暴怒，她的面颊上充满了惊恐，一下子就扑倒在了岑大人的脚下“父亲，母亲都是为了您和我们着想的，一定是你能受到了什么人蛊惑才会如此，她们一直都是在嫉妒我们的啊，父亲您醒醒，您千万不要相信她们啊！”

岑大人用力的甩开了岑羽晴的手“我受人蛊惑？难道乔姨娘就是蛊惑的人吗？你看看那令牌，难不成是乔慕染造出来的吗？那分明就是她护军都尉府的出入令牌，乔慕染根本就没有见过护军都尉府的令牌，她怎么会知道图案如何，材质如何...”说着，他目光扫向向了一旁的裴姨娘“你们都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会变成如此的样子，也罢，我今日的话就放在这里，究竟是回尚书令，还是回你的护军都尉府，你最好想起楚。但是，只要你出了尚书令的大门一步，就不要想着再回来。”

说完话，他转身拉着乔慕染头也不回的朝着院子外面走去。

看着父亲远走的背影，岑羽秋微微挑眉看向了裴姨娘所在的地方，对着岑羽晴微笑着，想等着她们继续的怒。

可虽然心中寒颤，话语凝噎，岑羽晴还是硬着头皮的开口，声音里带着忍不住的颤抖“妹妹...我们都是亲姐妹，我以长你几日姐姐的身份劝解你，那乔慕染并非善类，我们都是一府同胞，万不可被人钻了空子，而将尚书令交到那种人的手中，若真是这样，我们都会死在她的手上，我知道今日的事情你的心里也不好过，咱们斗来斗去只会给了别人可乘之机，让别人占尽了上风，何必要这样的呢？”

尚书令夫人王氏来到了岑羽秋的身旁，刚刚那一幕她皆是看咱了眼里，但她却没有上前阻拦，这其中除了岑羽秋的制止之外，定然还有她想看看裴姨娘害了她这么多年究竟会是如何下场的想法，可当她真的听到岑大人言明，这么多年裴姨娘对她的手段，他都知晓的时候，她唯一的那点希望还是破碎了，宁可所有的痛被自己强咽下去，也不想让女儿看清楚一分。当她听到岑羽晴的话时，她拉起了岑羽秋的手，看着岑羽晴道“你们虽是姐妹不错，但是你也要知晓，害人之心不可有的道理，是你们想要先对乔慕染不利，她才会如此反之，若是你们平静相处，又哪里来的这般事端呢？”

岑羽秋在一旁听着，她明白尚书令夫人王氏的意思，但是她也知道后半句‘防人之心不可无’乔慕染今天能如此反击，或许在她的意料之中，毕竟昨夜出去的那个黑影，究竟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她看的很是清楚。想到借此机会在府中奠定地位的想法，极为正常，可若是她早有图谋，那件事就另当别论了。看着眼前的岑羽晴，岑羽秋的目光很是平静，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模样。

这样的神情让岑羽晴瞬间觉得心底一阵的冰凉，就仿佛置若了冰潭之中一月，但是还是努力的想要动一动被僵住的声音，因此这般，她说的话，也有些颤抖了起来“大夫人，我知道你的心里怨恨我的母亲，因为这么多年，她受尽了父亲的宠爱，使父亲将你放在一旁置之不理，甚至还屡次三番陷害与你，可这事情已经过去了，你难道还要在纠结着过往不肯放手吗？你诚信佛理，佛家不是有云，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以自然的吗？”

闻言，岑羽秋要笑出声了，她双眸冷凝的看着岑羽晴“三姐姐，这时候说这样的话，你不觉得你太无耻了些吗？郭氏这么多年对我母亲手段，刚刚父亲已经言明了些许，还有许多怕是连父亲都不知道的，我没说，不等于我不想追究，只是这件事现在说出来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如今裴姨娘这般也只是自作自受而已，与人无尤，我刚刚没有出言加重父亲的怒火，就已经是给足了裴姨娘和姐姐的颜面，不然...你们怕是最终连尚书令也回不去了，到时候别说你们的身份会受人指指点点，怕是就连日后的议亲，都会落人口实。”

岑羽晴的脸“唰”的一下，就像似被热水烫到了一般的红了起来，她瞪大了双眼直直的看着岑羽秋，那眼睛里闪烁着极为恐惧的光芒，她厉声的对着岑羽秋道“岑羽秋，我是在你给你机会，只要我们联手，将乔慕染赶出尚书令，以后我们定会好好相处，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姐姐，不不觉得可笑吗？”岑羽秋微微的朝着岑羽晴走了过去，俯身在她的耳边，轻声的道“一把火，裴姨娘没有烧死我与母亲，你觉得会相信你吗？”她虽然笑着，但双眼却犹如古井一般的寂静，带着一种彻骨的冰寒。

“你...”岑羽晴给激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岑羽秋在说完话后，就走到了尚书令夫人王氏的身旁，挽着她的手臂，缓缓的走出了院子。白露见此，在自家小姐身后轻声的道“小姐，狗急了也会跳墙，保不齐这裴姨娘日后会有什么手段，东山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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