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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哥，你说我们就一直赖在这里成么？我们明明都好得差不多了。”
猴子啃了一口不知道从哪里挖出来的冻苹果，苹果已经冻伤了，黑乎乎干巴巴，却散发出一股浓郁到极致的苹果香。
“躺着就成，难道他们能不管我们？仓库的钥匙还在我们手上。”猴子很得意，顺手牵羊的功夫没有白费，偷了龙一的仓库钥匙现在有了和对方谈判的筹码。
“说得也是，还是猴哥想得周到。”
猴子非常享受别人的吹捧，狠狠啃了一大口之后把所剩无几的苹果丢过去，当成赏赐；“赏你了。”
如此屈辱的举动，却还是有几个人冲上来抢——冰天雪地，有口吃的不错了。
猴子哼着小曲去上厕所。
物业中心什么都好，就是厕所建的远，得从走廊的这头走到那头。
“咱们老百姓，今儿真高兴，咱们老百姓，真呀么真高兴……”
猴子一边走一边松开裤腰带，他打算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内急问题，减少冻屁股的时间。
“沙沙……”
“谁？”猴子吓了一跳，走廊光线不佳，白天也要开灯，打眼看过去就是漆黑一片。
那声音好像是有人在叹气，又好像是什么人在窃窃私语。
不知道是谁在装神弄鬼！他急忙掏出手机，摁亮闪光灯，这样面前的道路就清楚许多。
抬眼看过去，走廊里什么也没有，高出的小窗伸进来一条干枯的树枝，摩擦墙壁发出沙沙的声音。
原来是这玩意弄出的声音。猴子想。
他以为自己足够胆子大，从小就看着恐怖片入睡，能把《山村老尸》《一双绣花鞋》诸如此类的片子当做睡前故事，按理说对恐怖的场景早就脱敏了，可从没有像今天一样——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看着他。
猴子摇摇头，快步朝着厕所走过去，熄灭了手机闪光灯，手机所剩电量不多，现在用完等会可就得在厕所里摸黑了。
“沙沙——”
这次的声音更大，像是贴着他的后脑勺擦过一样。
猴子心里不好的预感，梗着脖子不敢回头，照理说他应该按照自己千百次的预想那样，回头给对方一个左勾拳或者是佛山无影脚什么的，但他竟然有点害怕，似乎他的第六感比他先知晓了那是什么。
那声音乍一听很普通，仔细听又觉得很让人难受，就像是有人用指腹摩挲书皮，原本是令人舒心的声响，后来演变成用指甲抠，发出一种滞阻不畅的顿感。
他越发觉得走廊里不只他一个人，或者说，这地方确实只有他一个活人，剩下那个根本不是生物。
“到底是谁！”猴子提高音量给自己壮胆，走廊里响起层层叠叠的回声。
没有人回答，墙壁上摇曳的树影晃动的幅度更大。
猴子深呼吸，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早知道随便找个地方尿了就是，何必遵守规则走这一趟？他耍了小半辈子的流氓，头一次守规矩竟然把自己吓着了？说出去别让人笑话！
猴子并不相信鬼神，他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他做了那么多亏心事，也没见真有牛鬼蛇神过来找他啊？
所以，一定是有人在跟他装神弄鬼！猴子想。
“妈了个巴子！到底是谁？”猴子朝着黑乎乎的地方大喊，顺手把手电打开，结果手机闪了两下，四周再次陷入一片漆黑之中——没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