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高山上的来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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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北城最高的山上，忽然出现几盏探照灯，白色的光柱在城市上空划过，留下短暂的光明。
山上气温更低，呼啸的狂风吹得松树东倒西歪，一层层的叶子伏下去就没能再站起来，要不是韧性好早折断了。对比起来，山下的风都能称得上微风和煦。
在探照灯照不到的隐蔽处，一扇落地窗前站着一个人。
周晴风教授，全国最资深的气象学家、军事学家，他看着眼前漫天打转的雪花前赴后继地砸在玻璃上，飞快碎裂成一颗颗冰晶，加重风的攻击力。
周晴风站在温暖的橙黄色灯光下，拿着一杯冰镇威士忌，欣赏极端天气带来的震撼美景。
席钧迈着长腿走进来，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随后站在教授旁边，共同看着窗外嘶吼的风。
周晴风抿了一口酒，“第五代超脑网络探照灯，有效射程5000米，一级自动警戒，还能快速锁定入侵者并用强光打击产生致盲感、眩晕感，甚至能发出声呐损伤入侵者的听力。这东西你从哪搞来的？”
“教授，我只是照单叠货，你想要的东西我当然会尽全力弄过来。”席钧嗤笑一下，“夸这些不就是在变相夸你自己眼光好么？”
“我很惊讶，你是第一个发现气候异常的人。当初你在国外留学参加气象研究组的时候就很积极，我还以为你要从金融专业转过来。要是真转来了，说不定今天要给你安排一个诺贝尔气象学奖？”
“诺贝尔没有气象学奖，你真是个文盲。”席钧说。
“开个玩笑而已，别较真嘛！”周晴风坐到真皮沙发上，“不仅是第一个发现的，还是第一个建立避难基地的，如果不是真察觉到不对劲，你这样的举动很容易被抓进去。私自建造防空洞，你说在这里算什么罪名？”
“比尔盖茨都建了地堡，这些事情绝对不会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席钧淡淡回答，“你肯定也提前收到过消息，只是缺乏一个合适的借口，一个修建地堡的借口。”
“别这样说，拿到这块地也费了我好大的力气，再说了这不是按照你的吩咐逐步接纳民众了吗？”周晴风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空，有些讨好似的，“我可是马上安排下去了，明天就恢复全市网络。”
席钧嘴角放平，放下手里的酒杯，“是安排下去了，但是你用的什么方式？抽签？我说的是把北城所有人都弄进来，结果你把其他地方的关系户弄进来，下一步是不是要把全国的关系户都弄进来？”
他扭头看向周晴风，盯着他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哎呀，这些都是人情世故，再说了，上边的地堡我也提交过修建申请，我过来之前暗中修建了部分区域，至于能不能落实并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周晴风一点也不怵，“就这样吧，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糊弄糊弄得了，都世界末日了，谁还管那么多呢？”
周晴风这人游走在黑白两道，白的权利颇大，黑的势力也强，不知道他到底是混什么路上，反正背后牵扯的利益关系绝非常人想象。
席钧手上戴着一枚手环，半透明的柔性LED，是进出地堡的钥匙。他冷笑一声，“等会我带几个人回来，如果没有地方安置，我先把你丢出去。”
金丝眼镜后头闪过一丝光，周晴风抬起酒杯，隔空对他碰了一下：“Noroblem”
席钧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头也不回地走朝着地堡外走去。
“席钧！你要去哪？”应舒玉穿着素色的裙子，一副清汤寡水的小白花样，娇滴滴地喊住席钧，只嗅到对方衣领上的洗衣液味道。
等山坡上出现两道远光灯的影子，应舒玉才收起那副柔弱的模样。
周晴风，应舒玉，麻省理工学院同期生。他们两个并不是同班同学，在某个疯狂的派对上认识，回国前一直保持着地下情人的关系。
“呵，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副样子，我平时都怎么叫你？queen？YourHighness？总之不会是littlekitten。”周晴风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来，揶揄道。
“关你屁事？我跟你有关系吗？”应舒玉冷下脸，全身窝在沙发里，任由周晴风抱着，“他怎么会联系上你了？”
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暧昧又诡异，针锋相对又彼此靠近。
席钧联系上周晴风确实是巧合，在他从方奕斐家苏醒之后，要修建避难地堡的想法就一直盘旋在他脑海里。就算近段时间土地买卖的政策松动不少，要靠他独自拿下还是相当困难，如果是利用科研的由头自然难度降低许多。
应舒玉没进入地堡之前不知道周晴风在这，要是知道的话，她就算是在体育馆的基地待到死也不会上来。
“席钧知道你把他卖了么？”周晴风贴着应舒玉的脖子耳语，温热的气息撒在皮肤上，勾的她全身发软。
“说得那么难听，我是卖了他么？我分明是为了地堡的未来寻求更好的合作。”应舒玉漂亮的手指头划过周晴风的下巴，几乎是贴着他的唇开口，“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多嘴，不然我让人把你丢出去冻成冰块！”
周晴风握住应舒玉的手，带着她起身，打了一个响指，轻柔舒缓的音乐从隐藏音响里流淌出来。
“babe，别这么紧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派对上我第一眼就看到你了。”周晴风亲吻一下她的手背，看着好像很神情的样子。
应舒玉翻了个白眼，唇边绽放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你是在正经派对上看见我的吗？PrimalScream是正经人去的吗？”
“怎么不是？解放天性怎么就不是正经人了？”周晴风在她的腰上轻轻抚摸，“林山海那边你帮我搭个线。”
“你也有目标？”应舒玉问。
“识时务者为俊杰，谁强我跟谁。”周晴风压低声音，“能力者难道不比普通人靠谱吗？要是让能力者到地堡里生活，重新建立新秩序，不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