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拥抱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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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是船只引擎的响声，透过麻袋，江言澈能感受到微凉又带有咸味的海风。他能肯定，自己被随意摆放在了甲板上，而引擎声盖过了航行的声音，故他根本无法判断，自己正在往哪个方向行进。 他只能寄希望于驾驶船只的工作人员听从江语澄安排，确实把船只往靠近陆地的方向开。 海风很清凉，江言澈享受着风中自由的气息，却不敢动弹。生怕自己这么一动，会被人察觉，导致前功尽弃。 感受着自由的气息，尘封的记忆被掀开一角。江言澈总觉得，自己曾经似乎都没来过海上，顶多是在一些沿海城市的沙滩上，拿着铲沙的小玩具，眺望着海面出神。 江语澄似乎热衷于在沙地上挖出一道道沟，给海水分流，而江言澈则呆呆望着海面，心情似乎很低落。 至于……为什么低落…… 大概是因为父亲又因为工作原因，没有与他们一同出游。 江语澄更喜欢跟母亲交流，而江言澈则更喜欢与父亲并肩。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江枫便很少出现在两位孩子的生活，那时懵懂无知，还以为是江枫出去玩不带上自己。而现在，江言澈明白，那时江枫估计就已经被卷入了入梦项目。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他选择了对家人隐瞒工作内容。 一旦暴露……他们的下场将会跟丁一没什么区别。 “到了，就这儿吧。” 冷漠的人声，把江言澈从回忆中唤回现实，不论过去多么美好，未来依旧一片迷蒙，令人捉摸不透。 唔……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身体已经随着麻袋被人抱起，平移片刻后，开始一晃一晃，荡起了秋千。 “三，二，一，走！” 随着倒计时的进行，他摇晃的幅度越大，直到某一刻，他整个人挣脱了重力，在惯性的作用下，不受控向着前方掠去。 更为长久猛烈的失重感涌上心头，整个坠落过程很短，只有几秒，可在江言澈看来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啊！ 强大冲击感从身下传来，好在并不伤及骨骼，肌肉被海面拍得酸痛。冰冷的海水瞬间将他淹没，这突然坠海的感觉，江言澈觉得自己实在不会再想经历一次，他根本克服不了人心中原始的恐惧，在坠入海水的刹那，他还是忍不住尖叫出了声。 唔…… 这不张嘴还好，一张嘴，冰冷的海水便一股脑灌入嘴中，江言澈被海水呛到想要咳嗽，可甫一张嘴，灌满口腔的不是新鲜空气，而是微咸的海水！ 好在他曾经似乎学过游泳，埋藏在心底的本能让他下意识蹬腿，想要尽快浮出海面。可不知何时，工作人员在他脚踝绑上了一块巨石，江言澈俯视下方，这块巨石极大增加了他的平均密度，整个人不受控向着海底沉去。 冷静，冷静…… 江言澈迅速调整过来，不断在心中进行自我暗示。即使放眼望去是能见度极低的海水之下，即使海水冲击双眼很是刺痛，即使死神已经向他张开怀抱。 可他现在能做的最正确选择，便是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有这样，他全身细胞对氧气的消耗才能降到最低。 俯下身，奋力将捆缚巨石的绳索抓住，好在这根绳索并非铁索，完全就是一条麻绳。 麻绳绑在麻袋上，同时也绑在江言澈双脚脚踝之上，他尝试着用手去解开绳结，却被麻绳上的芒刺划开一道血口。在海水的压力下，鲜血汩汩淌出，江言澈的视线更为受阻。 该死…… 他双腿摩擦着，想要将麻绳挣松，可当然不可能。但就在摩擦中，麻绳上的芒刺将麻袋划破，感受着麻袋的破碎，江言澈双眸一亮。 肺里空气告急，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他憋气时间最多只有一分钟。而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大半！ 他不再尝试解开麻绳，强忍伤口的刺痛，开始撕扯身上的麻袋。 麻袋很脆弱，在江言澈的撕扯中，很快七零八落，而麻绳绳结直接捆缚的是麻袋，并不是江言澈双腿。 在他的挣扎中，麻袋完全脱落，随后，他一咬牙脱下了自己的长裤。浸湿了的长裤，一直穿着反倒会成为他的束缚。 就这样，褪去麻袋和长裤的江言澈，脚踝部位小了一圈。硬生生将双脚挣脱束缚，由于摩擦，他的脚踝外侧被刮出条条血痕。 海水泡伤口，无异于在伤口上撒盐。 江言澈又不能龇牙吸气来缓解痛楚，又是一连串气泡从口中冒出，他虽然遍体鳞伤，但终究是挣脱了束缚。 双腿一蹬，整个人向着海面浮去。 即使是这时，他也依然保持着警惕。生怕船只还没走，生怕刚刚自己入水时的惊呼引起了工作人员注意，江言澈在海面只是简单缓了口气，一秒后，再度潜入海面之下。 就这样，换了大概八九次气后，江言澈终于浮上水面，他的体力由于伤口的疼痛，开始不支。 仰躺在海面，环顾四周，好在此时此刻，x公司的船只似乎已经离去，江言澈只能在东方看到一个模糊的船影子。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 下意识扭过头，望向西方，可只是一眼，他的心就跌入谷底。 说好能看到大陆轮廓呢？ 天空灰蒙蒙的，厚重的云层压迫着海面，同时压迫着江言澈的心。他漂浮在海面上，头顶是天空，微微偏过头，又是海面倒映的天空。 不知为何，海面很平静，有些平静到令江言澈心悸，说实话，就连他辨别的东西方，也只是根据x公司船只离去方向判断。 当船只完全消失在天空的灰蒙中时，江言澈……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几乎是下意识，江言澈双眸微闭，想要调动正位【星星】，用星光匹练进行方向指引。 可下一刻，他便苦笑着摇摇头。 差点忘了，离开x公司后，他完全就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坠落海洋，失去方向感，生还的概率有多少…… 江言澈不知道，但他并不想坐以待毙，依然朝着记忆中的西方，缓缓游去。累了就仰泳，稍微恢复了一些力量，便用他更为熟练的自由泳。 这一刻，他真正与汪洋大海紧紧相拥，生死全凭海洋一念之间。 轰…… 平静如镜的海面，被江言澈搅乱，游了大概五分钟，他只感觉海风吹拂下，身上有些发凉。 十分突兀，身后传来雷鸣般的轰鸣声。 带着不祥的预感，江言澈猛一回头，视线却已经被冲天的巨浪填满！ 平静的海面，是镜，同时，也是暴风雨到来前的宁静。 顷刻间，雨大了，可被巨浪拍击，江言澈已经感受不到天空洒落的万千雨点……：()塔罗：梦境探索，我不是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