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战神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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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宝夤虽然在关中建国，自称大齐皇帝，但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元继死的那一夜他度过了此生最为纠结的几个时辰，他不仅打输了仗，而且江阳王还死了，虽然不是他杀的，但是他了解元灏的凶残，难保不会迁怒于他，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趁机反了算了。于是连夜带着自己的亲信随从逃跑了。

他们在关中遇到了来找寻他们下落的御史中尉郦道英，萧宝夤本来还在犹豫该怎么处置郦道英，询问心腹柳楷，只听他道：“王爷您是齐明帝的儿子，天下所属，今日之举众望所归，而且那歌谣里也说了：鸾生十子九子毈，一子不毈关中乱[1]。周武王有乱臣十人，乱乃理也，王爷就是这关中之主，有什么可顾虑的？”

于是萧宝夤便派人在那阴盘驿杀死了郦道英，之后便听说灵太后亲自带兵来讨伐叛军了，他知道，自己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这一战是躲不掉的了。

仙真带着杨华等将领和士兵一路急行军，很快就到了关中地界。仙真一想来都来了，不如就先收拾了这萧宝夤再说。仙真也正打算让杨华练练手，这正是个好机会。杨华得令，带着五百人便直奔萧宝夤居所而去。

仙真则带着剩下的两千五百人继续赶路，她料定杨华要是行动利落，最迟明晚就能赶上大部队。

果然当仙真赶到前线，隔着河水能看到对岸叛军营地的大帐，正在安营扎寨之时，杨华带着人赶来会合了。

“陛下，请治臣之罪。”杨华跪下满脸愧色地说道。

“没打赢？”

“萧宝夤部下，一个没留，都杀了，但唯独，让萧宝夤给跑了……”

“你若觉得自己有罪，就在接下来对战莫折念生和万俟丑奴的时候自己去战场上想办法赎罪吧。”仙真说完看着杨华，杨华抬起头来对视着太后，咬着嘴唇狠狠地点了点头。

叛军那边也并不是齐心戮敌。之所以这几日在对方大都督跑了，副都督被斩的情况下竟然毫无动静，是因为他们内讧，不同派系为了抢功斗了起来，直把这大好的形势给斗得烟消云散，还等来了灵太后亲自带兵。

第二日，河两岸，灵太后看着对面也同样望着自己的莫折念生和万俟丑奴，心内不禁感叹：确实是两个魁梧骇人的汉子，那长相就足以吓退胆小之人。

两方都没有主动起冲击，就这么隔河对望着，眼看太阳已到了最高点，仙真走进大帐内，对在帐内看着地图的杨华说道：“你带二百人绕到他们后面去袭击，要快，不能骑马，不能被他们现，要来个出其不意，不求杀敌之数，而是要让他们害怕，让他们乱了章法，最好将他们赶进河里。”

“那……陛下您呢？”杨华领旨后本来都要转身走了，又还是回来跪下问道。

“这河水不浅，他们几个部落都来自草原，水性不佳，不敢轻易涉水，你去吧，大部队还跟着我呢，我的安全有保障。”

杨华走后，仙真坐在帐前，就这么远远地望着对面叛军的营地，一直目不转睛地观察着。

太阳缓缓地向西游走着，离对面的山坡顶越来越近，仙真叫来伙夫，让他们把肉都拿出来煮上，柴火要烧得旺旺的，让炊烟飘得又高又远。

伙夫和士兵们支起了十几口大锅，大块的牛羊肉在锅里“咕嘟咕嘟”地煮着，这下子不止炊烟袅袅升起，而且煮肉的香气也顺着风飘去了河对岸。

这下对面的士兵坐不住了，都伸长脖子在空中嗅来嗅去，他们离开老家已经很长时间了，粮草本就紧张，很久都没吃过肉了，现在一闻这肉味，谁还坐得住。

莫折念生和万俟丑奴也被这香味勾出了肚里的馋虫，他俩本来今天同样在大帐里偷偷观察着对岸，不知对面那个灵太后想要怎么打这一仗，精神高度紧张了一天一夜，但是这肉香味却一下子让他俩松懈下来，既然对岸都开始烧火做饭了，那不如我们也填饱肚子吧。

就在叛军忙着架锅做饭，疏于防范的时候，杨华带着人从后面出其不意地突袭。他们嘶吼着高举着刀杀进叛军营地，饥肠辘辘正在烧柴做饭的叛军士兵被吓得魂飞魄散，以为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地府鬼兵。

叛军四处逃窜，有人迷了方向朝着杨华他们跑去，被杨华他们一刀一个砍倒在地，更多的人慌不择路地往河里跑来。

仙真等的就是他们下河，他让士兵拿起弓箭，一箭接一箭地射向河里的敌军，一阵一阵密集的箭雨落下，河里的士兵恐惧地喊叫着，过了没多久，河水不再流淌，因为士兵的尸体堆满了河道，河水也渐渐被染成了红色。

“箭雨”结束，放下箭拿起刀下了河的魏国士兵这会也都上了对岸，和杨华一起并肩杀敌，本来在人数上并不占优势的魏军，因为刚才的那阵“箭雨”大大提升了士气，这会儿杀敌勇猛，一人抵三人。

魏军士兵本就受过专业的训练，这会儿士气高昂，虽然天有要暗下来的趋势，但战场的形势却逐渐明朗。

就在仙真让人多点燃一些火把照亮的时候，却突然看见两个彪形大汉要趁黑逃跑，仙真定睛一看，不正是莫折念生和万俟丑奴吗！仙真忙拿起弓箭，屏住呼吸，瞄准其中一人，拉满弓，稳稳地放出一箭，随着箭头破空的声音，只听得“啊呀”一声，其中一人应声倒地没了动静，另一人加向远跑去，仙真搭起箭比划了一下，现那人已跑出了射程之内，也就放弃了。

看那边已开始打扫战场清理余孽了，仙真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杨华也趟过河来向太后禀报战事。

“陛下，莫折念生被您一箭射中颈部，当场毙命，万俟丑奴趁乱跑了，叛军四散逃窜了不少，但都是些散兵游勇，臣派人继续追杀。”

仙真本想着这场仗得打个十天半个月的，却没想，竟如此顺利，看来，她可以回洛阳去解决元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