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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染愕然:“怎么会?”
“事发当天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矛盾,已经没有人知道了。不过听米东升说他们之前就一直因为研究上观点不和存在矛盾。只不过dr ostern是实验室的主理人,名气大项目多,很多客户也都是冲着dr ostern来的,所以整个研究的方向也一直是按照dr ostern的理念在进行。
“他们被捕入狱之后,双方的矛盾激化。我的生父认为都是因为dr ostern的研究方向出错了才导致a-phero的效果不理想,最终造成那么多医疗事故,导致实验室被关,他们被捕,自己心心念念的研究也没有办法继续了。”
“他无法承受人生和事业上的重大打击,将所有的怨恨都集中到了dr ostern的身上,这才出现的狱中的悲剧。他把dr ostern捅死之后没多久,自己自杀了。”
“还真是——一了百了啊!”
说到这里杨芹唇边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这群疯子的脑子里除了他们的研究之外就放不下其它事情了,什么都不重要。正常人眼中重要的事情,比如舒适的生活,温暖的家,伴侣和孩子,在他们眼里这些都不算什么,都比不上他们的a-phero,这些疯子们最后连死都是为了他们的研究,简直荒谬。”
祝染眉头直皱,眼里更多的是疑惑:“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走你生父的老路,帮着米东升做这荒谬的研究呢?”
杨芹瞬间眼神变得有些空洞,继而悠悠叹息一声声,带着无尽的怅惘:“我一开始只想看看让他们如此疯魔的研究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人如此执迷,一门心思走到黑。后来接触得越多,越难放手。我终于明白了,所谓的执着魅力正在于执着本身吧。一旦你不管不顾地扎进去,就真的很想看到一个结果。不惜代价。”
祝染有些无语,她也是科研工作者,自然比其他人更明白探索和研究的魅力在于哪里,痴迷科研废寝忘食的人在他们生科所一抓一大把。可即便如此,大家的痴迷也都保持在正常人的范围,不会因此荒废掉生活,更不会为了研究违法乱纪,枉顾人命。
像dr ostern这种带着偏执和疯魔去做研究的毕竟是极少数。而杨芹比他们更可悲,明明曾是父辈违法行为的受害者,却依然无可挽回地走上了跟父辈同样的道路,执刀面向了其他无辜的人。
祝染面上不显,被绑着的双手小幅度地挣动了下。
她深呼吸了下,不动声色地调整状态。后颈的腺体隐隐发烫,血管和信息素正在体内不安分地流窜。
即使刚刚注射过抑制剂,对于高阶的ao而言,只需要多一点点的时间,就能调整信息素,再度达到较高浓度的数值。
米东升和杨芹都是beta,虽然对信息素足够了解,却并没有那么了解高等级ao的具体状况,所以他们直面祝染时会一再轻敌。
毕竟生活在像祝染这样能力超群的oga也着实是凤毛麟角,极其罕见。他们不够了解再正常不过。
祝染赌的就是他们的轻敌和不了解。
祝染之前一直引导杨芹交代她的个人经历,一方面固然是为了查出真相,了解杨芹的犯罪事实;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分散杨芹的注意力,让她对自己的动静掉以轻心。
毕竟她调整信息素时难免会多一些小动作,杨芹和三个黑衣人的注意力如果一直在她身上,必定会发觉不对劲,到时候再给她来一针抑制剂,她就白费力气了。
于是她适时引导杨芹回忆起自己的身世和跟米东升的关系,不光成功转移了杨芹的注意力,连那三个黑衣人都把心思全放在杨芹的讲述上,完全忽略了祝染这个人质。
目标转移大法效果很不错,祝染感觉刚才那支抑制剂对自己信息素的影响已经消散得七七八八了。
自己强行调动信息素对抗抑制剂虽然让腺体异常工作,出现了一些不适的反应,但至少此刻如果她想,她已经可以使用自己的高等级信息素了。
只差一个合适的时间点。
“就为了一个所谓的结果,就把自己的大好人生搭进去吗?”祝染刻意放低音量,声线也变得有些低沉。
她的声音柔和清润,压低时则会显得更有说服力,带着点悲天悯人的真诚。
杨芹像是有所触动,又很快调整了情绪,冷笑一声:“大好人生?我还能有什么大好人生?从刚出生时,我的人生就已经注定没有价值了。不过,如果能在信息素研究史上留下点什么,无论好坏,倒确实有点意思。”
祝染一阵气血上涌,很想骂两句就你们这种残害人命的方式做出来的失败药品还想在研究史上留下点什么,也真的是想太多了。
祝染咬咬下唇,故作神秘道:“我可是生科院的研究员,你们不觉得仅仅拿我当个实验品太大材小用了吗?”
杨芹吐露完从未对外人言说过的旧事,这会儿心情还没完全恢复,对祝染的这种说辞毫无兴趣,闻言只淡淡扫了她一眼。
祝染也不气馁,继续道:“我可以帮你们改进实验方案,推进研究进展。”
杨芹一脸狐疑:“真的假的?”
祝染勾勾嘴角:“目前你们手中的a-phero最大的问题是什么?自然是如何在有效刺激腺体功能的同时不对腺体本身造成伤害。”
杨芹怔忪点头。
祝染:“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项研究本身就是一个悖论。腺体如果正常运转,那它分泌出的信息素的对外表现强度就是它本身的正常能力。你们借用外力强行让它超负荷运转,竭泽而渔,就必然会给腺体带来负担和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