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只能抱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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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伍子飞还没来得及抒一下情怀，便有一道人影御剑而来，歪歪斜斜的的落在他面前。
“我就，算着日子你这子也该到了，还以为你们家殿下死心了呢！”
来人正是大师兄寒。师徒几人为师妹压阵，师父一心盯着师妹，他和寒昊二人自然要随时盯着周边动静以防有人或其他生灵打扰。
因此伍子飞一出现在山头上，立时被寒给现了。
突破筑基期后便能学习御剑飞行，可惜大师兄也不过突破两月有余，先要巩固境界，然后要学习一系列神通，御剑飞行这等出行的技能反而被师父排在末尾，到现在他才学了不到十日，能够安全驾驭已经是难得，想要御剑时候有翩翩公子的仪态还有一段路走。
即便如此，也足够让伍子飞惊叹不已了。实际上他今年已经二十五的年龄，比寒大了许多岁，但是被寒叫做“子”，他倒也没有不悦。
自从第一次上山，寒随手扔了颗不起眼的丹『药』治好了他当年战场上受的暗伤，更让他实力更上一层楼之后，他就彻底服气了。
只是自家殿下“死心”与否这种话，他却不敢接口，只得绕开话题。
好在寒也不是那种为难饶人，两人寒暄几句，寒拎着伍子飞便施展出纵云术往寒玥渡劫的山头而去。——他倒是想装一把，可他那如今方才半吊子的御剑飞行，自己用都还歪歪斜斜的不稳定，哪里敢带人？
寒玥吸收劫能量炼化已经足足二十个时辰，终于到了尾声。
看见空的劫云消散，就连玉清子也舒了一口气。莫这东篱洲，就是中洲之地，筑基期第九道劫整整花费了二十多个时辰的，也是几十年少有一人，再持续下去，他也心慌。
而寒玥在体内运转完最后一个周后，也睁眼站起身来，看见伍子飞，到是客气的打了个招呼。
“将军辛苦了。”
“末将惭愧......”伍子飞赶紧还礼。
“这时节正是昆仑山风雪最大之时，将军怎会此时上山？”
“殿下，仙子这几日便是十五岁生辰了，毕竟是及笄之礼，仙家虽不看重，但殿下与仙子同门相称，总该有所表示。”伍子飞从包袱中取出一只锦囊和一封信件交到寒玥手中，“本该十日前到达的，路上出了些意外，拖延到现在，还望仙子见谅。”
寒玥自然不会怪罪。将信件和锦囊收入乾坤袋郑
“师父，大家为我渡劫也辛苦两了，还是先回家再吧。”着又看向伍子飞，“伍将军也先到玉清观中歇息几日，昆仑山气好些再行回程。”
即便恢复了前世的记忆，玉清观对她而言仍旧是最温暖的家，这点不会有任何改变。
至于伍子飞，他能有啥反对的？虞山上的仙长们脾气都很好，哪怕他只是个什么都不是的凡人，也从不曾倨傲以对，但他也不能真的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当然，好歹上山第四回了，他也不会太拘谨，虽然一路上被大师兄拎着走并不怎么舒服，却还是和大师兄闲聊得很开心——大师兄是个闲不住的人，对外头的世界也感兴趣，但是他实力还没达到下山历练的标准，只能指望着外头来的人给他口述，因此对于伍子飞的到来，大师兄寒其实是最开心的那一个。
......
虞山上并没有太多规矩，伍子飞也是上山好几次的熟人了。因而给伍子飞安排了客房之后，一行五人便各自散了。——大家都劳累了许久，总要好好休息的。
寒玥回了暖阁，倒是没有修炼，而是正正经经的沐浴更衣以后好好的睡了一觉。
修士是可以用修炼代替睡觉的，但是玉清观众人却少有如此。师兄妹几人也曾问过缘由，玉清子不，他们也就不再追问。——反正他们的修炼在昆仑山上一直是最快的……
这一觉没有再做『乱』七八糟的梦。
醒来时已经是深夜，月光从阁楼窗口照进来，带着一丝温柔，又透着些许冷清。
如同她此刻的内心一样茫然无措。
寒玥赤着脚起身，下了阁楼来到院子里，光脚踩在雪地上，印出一个个巧的脚印来。
暖阁中有阵法加持，本来这院子和阁楼内一样是四季如春的，后来她晓事了，觉得院子里还是如四季一般变幻的好，才央着师父改了阵法。
没了阵法的护持，深冬里很多花朵便不开了，只有墙角的梅花开得极好，点点殷红如血。
那梅花是那年李承钰离开时偷偷种下的，等她现的时候已经抽了新芽，她也就任由它生长到如今，因着暖阁的灵气充裕，一年多的时间已经比人还高些。
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寒玥取出伍子飞交给她的信件和锦囊来。
信中并未什么特别的话，不过是日常问好，又谈及三五件盛京城中的趣事。
锦囊中倒不是什么珍贵的物件，而是几件饰，若做工自然不敢和专精蠢的修仙门派相比，却胜在款式新颖——之前几次也是如此，让伍子飞带来的都不是什么珍贵的物件，偏偏正是她喜欢的。
不过短短三月相处，那少年竟对她的喜好掌握如此之准。
未曾细看，她重新将锦囊和信件一齐收了回去。
从月光竹笛到一年四季差人上山，她又不是个傻的，自然知道对方的情义。
他信件中从未提及一件烦心事，她却知道，从他下山之后，先是太上皇驾崩，接着皇后病重，而后皇帝执意东征命太子监国，李承钰怕是没有轻松过一。
这样的境况下，他仍旧惦记着她。这是一份沉重的情义。
可是那又如何呢？便是记忆未曾恢复时她也没有想过选择李承钰，如今记忆恢复后更不会是他。
只能抱歉罢了。
虽是如此想，寒玥却觉得自己更茫然了些。
两世记忆融合，哪里是一时片刻能够适应的？人前的平淡，不过是不想师父师兄们有半分担忧。
今生的平安喜乐，越的衬托出前世的惨淡悲凉。
既然愿意为我赴死，当初又为何做出那些诛心的事情？
若是有苦衷，什么样的苦衷连她也不能明言？
她恨不起来，却有一股怨气在心底盘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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