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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墨霏看着墨雨叹了口气。她们明白站在历史的角度,墨离对非命和尚同的观点并没有错。但是面对几十年后导致墨家分崩离析成为两派的墨离,姐妹俩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墨离的讨伐仍在继续,至于观点是什么,墨霏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觉得是时候结束这场没有意义的争论,墨凡创办农工学堂本就是意外,更不用说墨家韬光养晦的政策,墨家的历史或许早已注定。墨霏、墨雨以及早就看透了现实的墨凡所做的努力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在三十年以后的历史岁月中,墨家或许就应该以游侠的方式参与历史。想到这里墨霏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反正该说的已经说了,让这些文道按照自己的惯性去做,但要想办法降低对农工学堂的影响。于是她让墨雨制止了讨论。叹了口气对他们说道:“各位不用争论,刚才的话已经说得非常清楚,相信你们明白其中的利害,至于是否接受韬光养晦的策略,请各位认真权衡利弊再做出选择”。最后墨霏看着一脸稚气的墨离说道:“你看问题的角度很独特,但还是要提醒你几句,可以保持自己看待问题的方法,但要明白天与地、君与臣等许多事物都是相伴而生,儒术倡导的君权神授,君为臣纲是对等级、贵贱思想的合法化的手段。没有统治集团和百姓天然对立的关系,自然没了墨学存世和展的根基。你要记住判断事物好坏的方法不是机辩,也不是标新立异,而是放到实践的范畴从现实中寻找答案,并且验证答案”。

墨离点了点头,想说什么被墨霏制止了,可以提醒,但她不想熄灭他与众不同的思想火苗。

文道宗师应该明白了问题的本质,他叹了口气说道:“我会和文道继续探讨这个问题,只是”,宗师没有说下去而是看向墨雨。从他的眼神中墨霏看出了他对这个问题的态度。墨家是一个纪律严明的学术团体,出现悬而未决的事情,巨子有最终的决定权,也就是说墨雨可以拿巨子令布命令让文道韬光养晦,甚至可以宣布一项规定将这个策略以制度的形式固定下来。表面上看这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但是老文道们的态度以及墨离的观点和日后对墨家的影响,又很难做出这个决定。

沉默了好一会,墨雨才开口说道:“还是那句话,你们每一个人都有权衡利弊做出决定的权力,同时我也需要认真考虑这个问题,离开雍城之前,你们仍然无法统一意见,我会就此布一道巨子令”。墨雨说完不管在场的文道有什么意见,拉上墨霏离开了墨家总堂。

姐妹俩出了雍城南门策马向西而去。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大山,心里却无法平静。原本看似一件简单的事情,却在姐妹两人的心里引起了淘天巨浪。作为现代墨家武道统领和下一任家主自然清楚今天的讨论将对墨家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墨家的历史已经被墨家这些文道子弟的选择盖棺定论,墨家典籍记录了墨家此后两千多年的展历程。只是回到大汉的所作所为会对墨家的历史产生怎样的影响?会不会就此改变了墨家的展轨迹,如果真是这样,回到现代以后墨家又会变成什么样,还是自己熟悉的墨家吗?这个问题无法回答,需要认真思考。不过姐妹俩相信墨凡已经有了答案,否则历史上九十岁辞世,把巨子之位传给墨离的墨凡怎么可能提前二十多年辞去巨子之位,并把巨子之位传给一位来自现代社会的墨者后裔。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所以两人一出雍城就快马加鞭直奔农工学堂。当然除了请教墨凡这个问题,墨霏还有一个想法想和墨凡商量。

墨家工坊的效率惊人,墨霏只不过在雍城呆了三天,工坊不仅堪察确定了水渠的线路,渠引水堰的方案也确定下来并且开始施工,只是渠尾要架设水车,一直没有特别好的办法。

墨凡正在渭河岸边和墨曲等人商量为水车提供动力的渠尾方案。看到墨霏和墨雨,扔下墨曲等人迎了上来笑着说道:“开渠引水的办法真是一举两得,开渠工作已全面展开,多亏马朔带来的一百多位学员,否则这么大的工程,人手不够可要耽误大事”。

“以你的智慧,肯定让墨曲把教学工作融入到了工程建设中。这些事情对墨家工坊来说只需要一个思路,其他都不是问题”。墨霏笑了笑,岔开了话题说道:“我和巨子刚和一帮文道讨论了韬光养晦的事情,有些问题想请教你”。

“那帮老顽固没少给你们脸色吧”,墨凡笑了笑说道:“其实也能理解,心怀治世之才却没有施展的机会,他们恨不得把全天下的人都叫过来,给他们上一堂墨家兼爱、非攻、尚贤、尚同的大课。让他们放弃传播墨学韬光养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我看就随他们去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从你们的来处自然知道墨家最终并没有淹没在历史长河中”。

“那是以前”,墨雨看了看渭河中缓慢转动的水车继续说道:“你看到那个水车以及为了让水车有足够的力量而正在开凿的这条引水渠,你觉得事情还和原来一样吗?”

墨凡看了一眼水车,又看了看墨曲等人,心下一动吃惊的看着墨霏和墨雨,说道:“你们是想告诉我事情已经生了变化,原有的结果不一定就是最终的结果?”

“没错”,墨霏正想说下去,看到一位美丽的姑娘骑马向他们跑了过来,正是想学习纺织技术的马月,墨霏没见过马月但是听墨雨说过,她向墨雨递了个眼神,墨雨会意的迎上前叫上马月一起去找墨曲等人。

马月和墨雨走远,墨霏才指着水车继续说道:“这部水车和建设中的水渠,以及正在完善的造纸工艺和印刷技术都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你也一样应该继续坐在巨子的位置上,但是现在这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正在变成现实,而你也不再是墨家巨子,只是一心想创办一所学堂,教授他人技能的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历史,至少是墨家的历史已经改变”。

“没错”,墨霏点了点头说道:“现在我们只能看到墨家的历史已经生了变化,等到学堂正式开张,使用造纸和印刷技术带来的书籍普及,以及墨家百工走出墨家工坊进入各个城市的工商业,改变可能不仅仅是墨家历史,而是整个华夏民族的历史。所以在和文道讨论时,文道宗师暗示我们可以动用巨子令布命令,强令墨家文道接受韬光养晦的策略。我和墨雨拿不定主意,所以就想问问你怎么看”。

墨凡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只有你们或许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你们来到大汉,事情是否真得已经生了变化?只有你们才能够确定变化是否存在,那么墨家原有的策略应该根据变化做出相应的调整。说实话我不知道墨家因为这些变化最终会走向何处,有没有相应的处理危机的办法都不知道,自然无法给出答案,我想面对这些问题没有比你们更合适的决策者”。

“好吧”,墨霏苦笑了一声说道:“我倾向于用巨子令布规定通过一种保守的方法让墨家把学术研究进行下去,只是不知道这种强制的规定会不会引墨家的动荡,据我所知,自先祖创建墨家学说至今,还未出现过动用巨子令强令墨家遵守一项决定的事情”。

“想到了就去做”,墨凡语气坚决,说道:“墨家不同于其他学派,纪律性一直是墨家的优势,那些顽固的老文道虽然习惯成自然,但也并非不识好歹,墨家强调现实的意义,只要他们从现实中体会到这项规定带来的好处,就会从反对变为支持,当然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墨霏点了点头说道:“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先生自己决断,我和墨雨都不想动用巨子令而落人口实,损害先生的威名”。

“哦,说说看什么原因让你们觉得墨凡也成了一个老顽固”。

“你可不算老顽固”,墨霏笑了笑说道:“你应该是墨家最开明的巨子,否则你就不会同意学堂放弃教授墨家学说只教授农耕和百工。不过这件事情和学堂有关,墨家与墨家学说毕竟树大招风,当今朝庭重儒而轻其他学说,虽然你我都能看出重儒不过是表面文章,但是没有君王愿意看到自己的表面文章被人挑衅,为了学堂不被当政者忌惮,我想即将开张的学堂能不能不用墨家之名,重新取一个名字?”

墨凡沉思了好久才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当今皇帝重儒已成定局,但是重用张汤说明他轻得学派不包括法家,墨、道连同早已式微的兵家和纵横家已不可避免的成为朝廷相轻的对象。如果朝廷再进一步颁布诏令禁止墨、道、兵家和纵横家等学派传播亦有可能。取名墨家农工学堂的确有被牵连的可能,教育不是朝夕之事,是得考虑长久之计”。

“对,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提前考虑墨家学说若被朝廷禁授带来的影响,再以墨家命名的学院自然不妥,应该居安思危,长久计议”。墨霏略一沉思接着说道:“学堂建在雍城西南三十里的地方,干脆直接以地名命名取名雍城农工学堂,名字中性且农工二字词表明学堂是为教授农耕和百工技术,就能从表面上将学堂与墨家区分开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雍城农工学堂”,墨凡摇了摇头说道:“我看把农工分开,分别叫雍城农坊和工坊,咱们的教学方法以实践教学为主,有点象工坊里师傅带徒弟,这样岂不更加容易被人们接受”。

“好”,墨霏笑了笑说道:“只要您老同意名称上与墨家区分,叫什么名字由你来定,我和墨雨要去一趟长安,然后回高都,有什么问题派人来高都找我们。我们离开高都的时候,会把下一个落脚处派人告诉你”。

“好”,墨凡点了点头。

不知道马月和墨雨聊了什么,墨雨一脸不悦。看到墨霏骑马赶了过来,墨雨丢下马月翻身上马,一扬马鞭白马嘶吼一声冲了出去。墨霏知道马月的话可能惹墨雨不高兴了,不好意思的冲马月笑了笑,拨转马头跟了上去。两人一口气跑出一百多里,过了美阳县城才在官道边的一个茶棚下马歇息。

“怎么了,雨儿”,墨霏给墨雨倒了一杯茶问道。

“气死我了”,墨雨恨恨的说道:“还不是那个马月,她居然说要嫁给卫哥,还说卫哥救了她,此生非卫哥不嫁,还说她来雍城帮助墨家创办学堂也是因为卫哥想做这件事”。

“我的傻妹妹”,墨霏爱怜地摸了一下墨雨的头说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她长得那么漂亮,你卫哥若是想娶她,她根本用不着来雍城,而应该在高都。她至所以来到雍城想学墨家工坊的纺织技术,可能真是因为卫国想办这个学堂。不正说明她向卫国表露过心迹,被你卫哥拒绝了。她拿话怼你,我想是因为她知道了你和卫国的关系,心生不悦或是妒忌心作祟。如果这都要生气,那可有生不完的气,别那么小心眼”。

“才不会呢”,墨雨摇了摇头说道:“我可不是小心眼,我就不生姬霖姐姐的气”。

“那是因为你知道姬霖和你卫哥在一起是为了救他的命”,墨霏的表情严肃起来,她接着说道:“想想真是后怕,如果不是姬霖及时赶到山谷,你卫哥可能就没了。当然姬霖如果不是纯阴之身,你卫哥也可能出师未捷身先死了。你心里感恩,自然不会对她抱有敌意。你要相信你的卫哥,马月虽然比我和你,甚至比魏玥都要漂亮,但你卫哥绝对不可能娶她,姬霖只是迫不得已,甚至是他根本没有办法选择才出现的结果”。

“我知道了,姐姐”。墨雨就是这样的人,可以撒泼,也可以任性但是绝对不会不讲道理,道理讲通了,心里的气自然也就消了。

两人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到了长安,安平驿的伙计还记得她俩,让他们失望的是在长安城中最大的客栈中并没有得到其他五个人的任何消息,两人打算在长安住几天,在其他客栈找找其他人的下落,离开长安前让长安城中的墨者将严令墨家公开研究并教授墨学的巨子令送往墨家,再回高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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