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清水职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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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职专坐落在桃花山路东，清水村居以南，上世纪五十年代此处叫清水师范，六十年代改成了教师进修学校，七十年代成了清水高中分校，八十年代初改成了清水第一职业高中，人们称它“一指高”，轻鄙之情溢于言表，八五年升级为职业中专，并进行了校舍全面改造，校容面貌焕然一新。
进入校门，迎面是办公实验图书楼，楼分两翼，像一本打开的书，银灰色的金属屋顶跳跃着耀眼的阳光，整面的落地玻璃窗上映着蓝天白云和临风摆动的梧桐叶。迎面墙的上方镶嵌着红色玻璃钢校训“崇德、尚志、勤学、践行”，自上而下还悬挂着两条标语“为立身修业走进校门”，“为安家报国步入社会”，话虽糙，道理却也实在，办学思想和对学生的期望尽在其中。
它的后面是一座五层的教学楼，透过玻璃窗传出教师的讲课声和学生的读书声。
校园的西面是运动区，四百米的环形跑道中间是一个标准的足球场，再往西，高高的铁丝网整齐地隔开六个篮球场和四个排球场。校园东面是一座二层的灰砖楼，每到中午十一点和下午五点就会从楼内飘散出葱姜蒜的炝锅香味和面食、米饭的甜香。校园的南面是学生公寓和教职工宿舍楼。
清水职专校长接待室里正在召开毕业班班主任会，部署和研究当前的毕业班工作，会议的主题是毕业前夕的毕业班学生的安定工作。
今年毕业的班级有卫生护理班、市场营销班、汽车维修班、财务会计班、幼儿师范班和工商行政管理班。这个工商行政管理班有点特殊，它是省工商行政管理专科学校的代培班，双重管理，省校负责学籍管理和干部分配指标提供，清水职专负责教学日常管理。学生入学时每人交了四万元的委培费，省校三万，清水一万，当初清水县人事局和教育局与省校签订委培合同时商定学生毕业后，省校提供人事分配指标，由清水县政府负责安排工作，因此该班班额仅为三十名，而且学生是城镇户口，大多是当地的干部子女，少数的几个非干部子女算是掺沙子，障人耳目。张帅、杨玉玲和董妮娅都是行政管理班的学生。
校长张大可自然是会议的主角，她五十多岁，梳着短，自然打卷，染得乌黑锃亮，五官俊秀，鼻梁上架一副金丝眼镜，短小身材，着一身藏青色的职业装，倍精神，说话嗓门大，属于那种“矬老婆声高”型的女汉子。
布置完具体的工作后，她说“最后，我再强调一遍，当前的毕业班工作的中心任务是安定，重点抓好毕业前的复习和考试，要保证毕业率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同时要抓好毕业典礼的文艺汇演，要叫毕业生学好，玩好，顺利地毕业，安全地走向社会。”她环视了一下大家，忽然像想起了什么，“还有一个事，当前的毕业生，正处在青春萌动期，已是大男大女，千万不能出事，现苗头，要果断制止。”
一个年轻的女教师悄悄地问身旁的男教师“校长大人是什么意思？”
男教师说“怕你当了姥姥。”
“去你的，你就不怕当了姥爷。”
男教师大声地说“校长，咱是不是给毕业班的同学工作服？”
校长说“什么工作服？”她老人家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
“杜蕾斯。”
有人在偷着笑。
“杜蕾斯？外国货，进口的？”
“对，进口的。”
“哈哈哈哈”几个年轻的男女教师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校长顿时明白了，拿起报夹子，高举着，走向男教师，“我打你个教唆犯。”
男教师抱着头弯着腰，“校长大人饶命。”
报夹子打在了男教师的屁股上，“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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