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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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考试在一所中学举行，开考前三十分钟，门外等候的近3ooo考生涌进学校，大踏步向自己所在的考场走去。
现场配有金属检测仪，手机信号屏蔽装置，紧张程度不亚于刚刚过去的高考。考试期间，监考老师不断来回走动，认真履行自己的监考责任，保障着考试的公正、公平。
现场只听见书写答案的沙沙声，偶尔有人左顾右盼也被对方拒绝，众人过独木桥，谦让和互助不再是高尚，是对自己的残忍。而且慑于监考老师的压力和作弊暴露后的严厉处罚，心怀不轨之人也只能作罢，只好在试卷上写满文字碰运气。
考试的时间过的很快，等待成绩公布的时间却很漫长。
三天后，成绩公布，按成绩排名张贴在公告栏里，而公告栏前面则是表情各异的考生。考上的人自然皆大欢喜，考不上的人难免沮丧、懊恼，甚至开始诋毁村官这个岗位。
“一个村官考不上也罢，要不然还得去乡下受罪，待在穷山恶水和那些刁民打交道，不累死、烦死也得无聊死！”
“可不是，听说很多村子连互联网都没有，农村就是贫穷落后的代名词，提起农民就想起四个词——没文化、没素质、没教养、小家子气，真后悔当初报名！”
“对极了，说不定下去之后还得听那些泼妇骂街，什么脏词也往外冒，咱们这些人根本不是对手！”
……
这些人的声音非常刺耳，旁边的人虽看不惯却懒得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看那些人的面相也不是什么善茬。
这时一个女孩站了出来“农村人扒你们祖坟了还是抢你们媳妇了？你们祖先是皇亲国戚还是八旗子弟？往上刨三代，谁家不是农民？没在农村待过？一群数典忘祖、败德忘本的王八羔子，亏着你们没考上村官，考上也得被村里的乡亲们打出来！”
突然被人骂的体无完肤，这些人谁也不服气，仗着人多走到女孩面前，对着她指指点点。
“有病吧？我们说话碍你什么事？”
“就是，当什么大尾巴狼，挺会道德绑架的，骂人的成语用的挺六，一个小泼妇！”
“这么维护农村人，农村人是你爹还是你娘？”
女孩怒目圆睁，打开他们的手说道“农村人是你爹也是你娘，没他们种地保管饿得你们叫爹叫娘！看着一个个人模狗样的，不干人事，不说人话，说农村人没家教，比得了你们吗？农村人再没素质、再没文化也知道尊重人，考试没考上就在这里大放厥词，你们的文化素质让狗吃了？”
几句话说的这些人哑口无言，只有干生气的份，这么走了又太丢面子，干脆张牙舞爪地想教训一下面前的女孩。其中一个人一把揪住她的头，任其挣扎吼叫就是不松手，嘴里骂着不堪入目的脏话。
正在这时，揪女孩头的人面门上突然挨了一拳，受不住疼松开了手，定睛一看又是一个女孩。他招呼一声，另外四个同伙也上前来，后来的女孩眼看就要吃亏，一个男生冲过来和他们纠缠在一起，打的不亦乐乎。
后来的女孩正是宋一一，她在旁边简直看呆了，非常佩服这个留着短的清爽女孩。怎能容得女孩吃亏，当然出手相助，做过一段时间小太妹的她打架也不含糊。
宋一一都上手了，旁边一起来看榜的蔡飞岂能袖手旁观，挽起袖子便冲了过去。
饶是这样，他们也不免吃亏，危急之时，旁边看热闹的人出手了“你大爷的，老子就是农村出来的，我的爹娘就在农村！”
见有人出头，其他人也不甘落后，黑拳黑脚不断往五个人身上招呼。
一看情况不妙，五个人哪敢恋战，忍痛挨打冲出包围圈，撒丫子向远处跑去，只恨自己少长一条腿。
看他们落荒而逃，众人爆出一阵欢呼，继而簇拥着那个女孩，把她举到头顶，当英雄一样崇拜着。宋一一咯咯地笑着，挽着蔡飞的胳膊作幸福状，这一刻他们体验到从未有过的酣畅淋漓。
女孩被放下来后，向大家道谢致意，带着甜甜的微笑走到宋一一他们跟前“谢谢你们两个刚才出手相助，要不是你们，我估计少不了挨一顿打！”
“那算什么，和你刚才舌战群英相比，我这什么都不是！”宋一一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女孩还没来得及说话，蔡飞插嘴道“他们算什么群英？就是一群小流氓，说是舌战群贼还差不多！”
“快别说了，多不好意思，刚才我是气急了。这帮人说话太尖酸刻薄，实在听不下去，就把我心里的魔鬼给招了出来！”女孩摇头笑道。
“no!no!你这不是什么魔鬼，简直就是怒目金刚，我的天，秒杀一切邪魔鬼祟。崇拜死你了！”宋一一一副小迷妹的表情。
女孩表情愁苦，可怜兮兮地说道“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别再夸我了，骂我都行，我这人不禁夸，也最不会应对夸赞！”
“好，不夸你了，我叫宋一一，这是蔡飞！咱们交个朋友！”
女孩立即笑容面面“我叫张斐，你们可以叫我小斐！”
“张飞？这名字人如其名啊！”蔡飞故意打岔道。
“去你的，人家是斐，什么张飞刘备的！”宋一一正色道“走，小斐，别理他！”
“没事，我习惯了，大家听到这名字反应都和他似的，我们大学同学好多人都叫我飞哥！”
“那好，我也叫你飞哥，咱们吃饭去，我请客！”
……
两个人手挽着手走出人群，欢快地向停车场走去，后面蔡飞好像失宠的小狼狗一般半吼半叫地跟着。
三个人来到一家焖面店，要了一个中锅焖面，点了几个凉菜，这午饭就算齐整。
铁锅焖面是当地特有的一种美食，炒好菜放上调料添水，等水开后倒上特制面条，盖锅焖上1o分钟，再放上点蒜末拌一下就能出锅。
在焖面逐渐浓郁的香味中，三个人喝着饮料说着话。
宋一一先打开话匣子“飞哥，算了，我还是叫小斐吧！小斐，你也考村官了吧？成绩怎么样？考上了没？”
“嗯！考上了，成绩不是太好，但是在前三百名里，应该没问题！你们俩呢？看你们刚才高兴的样子，应该也没问题吧？”
蔡飞把嘴边的饮料放下，兴高采烈地说道“当然没问题，一一考了个第五名，天哪，简直是常挥，她高考成绩都没这么好！”
“我呸！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常挥，我平常什么样？”宋一一瞪了蔡飞一眼“夸人还不让人爱听，你怎么不说说自己的成绩，差一名就让人刷下去！”
“我不依然考上了吗？话说回来，其实考第一名和三百名没什么区别，结果都是一样的——当村官！不能因为你考了第一名就去做县高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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