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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走廊上转过一个弯,我看到一张脸,比其他人友善太多,是莱里,她听见詹米的声音,脸都亮了起来。但当她看见他怀中的人时,眼睛睁得老大,花蕾般的小嘴也不得体地张了开来。

不过,没时间让她发问,围着我们的喧闹突然停止,詹米也停下脚步。我抬起头,科拉姆那惊讶的脸出现在与我的脸相同的水平线上。

“怎么……”他开口问。

菲茨太太愉快地说:“他们结婚了。多棒的事啊!你可以好好祝福他们,先生,我去准备房间。”她转身努力走向楼梯,在人群中留下一道鸿沟,从鸿沟这头看过去,我见到莱里惨白的脸。

科拉姆和詹米正在对话,彼此快速地一问一答。我逐渐清醒,但是距完全清醒还有一段距离。

“嗯……”科拉姆以不完全认同的语气说着,“结了就结了。我得和杜格尔,以及奈德·高恩谈谈,会有些法律上的事务要处理。根据你母亲嫁妆合约里的条文,你结婚时有些东西要给你。”

我感觉詹米微微直了身体。“既然你说了,那我就相信是当真的。”他若无其事地说,“其中一项要归我的东西,就是麦肯锡领地一部分的季度租金。杜格尔已经把他目前收到的租金带回来了。可以请你告诉他,算账时把我的那份拨出来吗?现在,不好意思,舅舅,我妻子累了。”然后他把我抱得更高,转身走向楼梯。

***

我的脚步依然不稳,蹒跚地穿过房间,心怀感激地倒进四柱带篷的大床里。显然是因为我们还在新婚,才得以享用这张大床。床又软又诱人,而且很干净,感谢菲茨太太总是这么细心。我想着是否应该先洗把脸,然后再屈从于睡觉的渴望。

我刚决定要起来放个响屁,好好轻松一下,就看见詹米不仅洗好了脸和手,还从头到脚打点好了,正要往门外去。

“你不睡吗?”我喊道。我以为,就算他没像我一样因骑马而酸痛僵硬,至少也跟我一样累。

“等一下再睡,外乡人。我得先去处理一点小事。”他出去了,我瞪着那扇橡木门,心底涌起一阵不快。我想起莱里听见詹米的声音时脸上那欢喜期盼的神情,以及看见我在他怀中时,立刻转为愤怒和惊吓的那一幕。我又想起他看见她时关节突然一僵,真希望当时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我认为他尚未休息就梳洗整齐、离开房间,很可能是去找那女孩,告知她结婚的消息。要是我当时能看到他的表情,至少可以大概猜出他想对她说什么。

我太专注于过去一个月的事件,完全忘记了这个女孩,也忘了她对詹米的意义,以及詹米对她的意义。我们突然结婚的时候,我的确曾想到她,但从詹米当时的态度来看,她似乎并不构成什么问题。

不过,当然,要是她父亲不让她嫁给通缉犯,而詹米又需要一个妻子,以便收取麦肯锡土地的那份租金……嗯,那么,谁当妻子都一样。这种情况下,他当然会选择娶得到的人。我想我现在对詹米的认识也够充分了,可以明白他心里对现实的考虑很深,而对一个历经好几年流亡生活的人来说,现实非常重要。我想,他不会为了玫瑰花瓣般的脸颊和流金般的秀发,让做出的决定受到情感和魅力的左右。但这并不表示情感和魅力不存在。

情感和魅力是存在的,毕竟,我见到了凹室里的那个画面,詹米抱着那个女孩,热烈地吻她。我回想起他的声音:我之前抱过女人……我心脏狂跳、呼吸急促……

我发现自己拳头紧握,绿黄相间的被子隆起一块。我松开手,抚平裙摆,这时才发现裙子有多脏。连骑了两天的马,途中没有休息或梳洗,裙子上满是尘土。

我起身走向水盆,渐渐忘记疲惫。我有点惊讶地发现,我很不喜欢詹米亲吻莱里的这段记忆。我也记得他对这件事的说法:与其欲火中烧,倒不如结婚为妙,嗯,那时欲火烧得蛮旺的。

我觉得自己的身体也要烧起来,想起詹米吻我时的感觉,我脸红得厉害。烧了起来,真的。我把水拍到脸上,溅出水花,试着驱走这种感觉。我坚定地提醒自己,我不能要求詹米对我付出感情。我跟他结婚,是不得不然。而他娶我,也有他的理由,其中之一便是他坦承过的愿望:改变他的处子状态。另一个原因,显然是他只有娶妻才能获得那份收入,而他又不能诱使同族女子嫁给他。比起第一个理由,这理由让人更不舒服。

现在我已经完全清醒了。我慢慢换下脏污的旅行装扮,换上干净衣服,跟水盆水罐一样,衣服也是菲茨太太手下的人准备的。从詹米突然对科拉姆宣布接收租金到我们上楼,她如何利用这短短的时间布置出这一间新房,实在是陈年谜团。我暗自想,菲茨太太如果经营华尔道夫酒店或伦敦丽兹酒店,一定也能轻松胜任。

想到这里,比起过去几天的劳累,我突然更觉得孤单。我在这里做什么?这个问题我问过自己千百遍。这个陌生的地方,无法触及一切我所熟悉的事物,无法碰触我的家、我的丈夫和我的朋友,我就这样孤身游荡在蛮荒之中?过去两周和詹米在一起,我开始感到安全,甚至偶尔觉得幸福。但现在我发现,安全或许是真的,幸福却可能只是幻觉。

他会负起他所认为的责任,继续保护我,不让我受到任何伤害,这点我不怀疑。不过回到这里,离开乡野山丘和漫天尘土的道路,离开肮脏的旅店和芬芳的稻草堆,离开这些远离尘世、如梦似幻的生活,他必定会感受到旧事物对他的吸引,正如我所感到的。结婚这一个月来,我们变得非常亲密,但这份亲密感在过去几天紧绷的气氛里已经出现裂痕,而我也觉得回归理士城堡的现实生活,有可能让亲密感彻底粉碎。

我的头靠在窗框的石头上,望向庭院。我看见亚历克·麦克马洪和手下的两个马夫,在另一头刷洗我们骑的那几匹马。这些马是两天来第一次接受喂食和清洁,马夫用手刷拭光滑的马背,又用几撮稻草清掉马蹄周围的尘土,此时它们露出心满意足的样子。一个马夫牵走我的胖马,小蓟快乐地跟着他,走向马厩去享受应得的休息。

我立即逃走、回到未来的希望,也就这样一起被拴进了马厩。噢,弗兰克。我闭上眼,一滴泪珠顺着鼻翼滑下。接着我又睁大眼睛看向庭院,眨眨眼睛再紧紧闭上,努力回想弗兰克的模样。当我闭上眼,有一会儿,我看见的不是心爱的丈夫,而是他的祖先杰克·兰德尔,他整个嘴唇弯成一道嘲讽的弧线。那个形象使我受到惊吓,脑中立刻唤出詹米的脸,他又惧又怒,和在兰德尔办公室窗户上的时候一样。但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无法再次清楚唤出记忆中弗兰克的模样。

我突然因惊慌而发冷,紧紧抱住自己的手臂。要是我成功脱逃并回到巨石阵,又会怎么样?我希望,詹米会很快找到安慰——或许从莱里那里。我之前曾担心他发现我不见后怎么办。至于我,除了在溪边短短难过一阵之外,倒是不曾想过离开他后会有什么感觉。

我随意把玩着衣服颈部缩口的缎带,拉开又绑上。倘若我真要离开,而我也确实试过了,那么,进一步加强我们之间的联结并没有什么好处。我不该让他爱上我,如果他娶我只是因为需要一个妻子。此时我又想起了莱里,想起了他与科拉姆的对话。要是他和我结婚,就像表面看来那样不涉感情,那么,或许我的离去对他比对我更没有受伤之虞。

混杂着疲惫、饥饿、失落和不确定感,我已成功让自己的心情低落到迷惑又痛苦的地步。所以,我既睡不着,也无法好好坐着,反而在房里不快地打转,不断随手拿起物品又放下。

门开了,灌入一阵风,巧妙立在我手上的梳子失去平衡、立时倒下,詹米回来了。他看起来脸有点红,而且非常兴奋。

“噢,你醒着啊!”他见我没睡,显然既吃惊又困惑。

“对。你是希望我睡着,自己可以回她那里去吗?”我不悦地说。

他眉头微微蹙起,带着探询之意扬了起来。“她是谁?你是说莱里吗?”他用轻松的苏格兰腔说出她的名字,这让我彻底失去理智。

“噢,所以你刚刚和她在一起!”我抢白。

他看起来疑惑而小心,还掺杂着一丝不快。“对,我出去的时候在楼梯遇到她。你还好吗?你整个人看起来有点恼怒。”他边说边打量着我。

我拿起镜子,发现我头发竖起来了,在头上乱成一团,眼睛下方也有黑眼圈。我砰的一声放下镜子。“没事,我非常好。”我努力控制自己。“莱里好吗?”我故作轻松地问。

“噢,挺好。”他背靠着门,双臂交叠,怀疑地看着我,“我想,她听见我们结婚了有点惊讶。”

“挺好。”我说,接着深吸一口气。我抬起眼睛,发现他笑着看我。

“你不是在担心那个姑娘吧,外乡人?是吗?”他机灵问道,“她对你没什么——对我也是。”

“噢,没什么?她不会——或者说不能——嫁给你。你必须娶妻,所以机会出现时你娶了我。这件事我不怪你。”我真的没怪他,“可是我……”

他跨两步穿过房间,抓起我的手,打断我的话。他用手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眼睛。“克莱尔,”他温和地说,“我该自己告诉你,我为何娶你,否则我以后就没机会说了。我要求你诚实,而我也要诚实。所以现在我就对你诚实。那女孩除了对我保持礼貌之外,没资格和我有什么关系。”他轻捏我下巴,“但表示礼貌,她是有资格的,我也会予以尊重。”他松开我下巴,并从下方轻拍一下,“听见了吗,外乡人?”

“噢,听见了!”我甩开他,愤恨地揉揉下巴,“我肯定你会对她非常有礼貌。不过下次请把凹室的拉帘拉上,我不想看到。”

他铜色的眉毛倏地挑起,脸微微涨红。“你是在暗示我玩弄你吗?”他不可置信地说,“我们回到城堡还不到一个小时,我全身都是汗水和灰尘,累到膝盖发抖,你却以为我立即去引诱一个十六岁少女?”他摇着头,一脸震惊,“我不知道你是要称赞我精力无穷,还是要侮辱我的道德操守。不管怎样,我都不太喜欢。默塔说过女人不理性,不过,天哪!”他一只大手伸进头发里,短短的发梢狂乱地竖起。

“当然,我不是说你刚刚在引诱她,”我试图在语调中加进冷静的态度,“我的意思是……”回想起来,当初弗兰克对这种事的处理可比我现在优雅多了,即便如此,我当时仍十分生气。对自己的伴侣暗示这种可能性,可能也没有好的办法。

“我的意思是……我明白你娶我有你的理由。那些理由是你自己的事,而我完全没有资格要求你什么。”我匆匆补充,“你有按自己意愿行动的自由,要是你……要是哪里有什么吸引你的……我是说……我不会妨碍你的。”无力的结尾。我感到双颊发热,耳朵发烫。

我抬眼看,发现詹米的耳朵也在发烫,而且颈部以上都在发烫,就连那双因睡眠不足而充血的眼睛,看起来也要着火似的。“没有资格要求我?”他大叫,“那你把结婚誓言当作什么了,姑娘?只是在教堂里随便说说?”他的大拳砰的一声落在柜子上,瓷制水罐震了一下。“什么没资格,”他喃喃地自言自语,“按自己意愿行动的自由,然后你不会妨碍我?!”

他弯腰脱掉靴子,接着捡起来丢出去,一只丢完丢另一只,用力扔向墙壁。两只靴子分别砰的一声从石墙弹到地板,我身体缩了一下。他扯下苏格兰披肩,粗鲁地丢在身后,接着怒气冲冲地朝我走来。“你没有资格要求我,外乡人?你会让我随便去自由享乐,是吗?”他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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