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杖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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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磐见林凡走远，又追上去说道：“凡子，四寨少年修者竞技大赛今年在森家寨举行，你有没有报名？最低十岁，最高十六岁，都可以参加。”

林磐所说的四寨是指杖洲北、东、南、西四方的四座大寨：木家寨、林家寨、森家寨、樊家寨。四寨之间是一座方圆万里的巨大湖泊，名为杖湖，湖泊中心有一座岛屿，名为祖寨。杖洲最初便是由祖寨和四寨共同建立，到现在，除五寨外，还包含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村寨，人口繁盛。

林凡说道：“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修者，怎么报名？好啦，我吃饭去了，回头见。”

一进门，母亲和弟弟已在饭桌前等他。弟弟名叫林原，今年四岁，倒是有不错的修真天赋。

草草洗漱完，林凡立刻坐下来狼吞虎咽。弟弟如同得到了命令，也加快度，要跟哥哥比比谁更能吃，结果小肚子撑得滚圆，实在吃不下了，哥哥还在吃。

姒华像往常一样对两人道：“不急不急，都慢慢吃。”

林凡道：“阿妈，阿爸怎么好久没回来了？”

姒华道：“这一段时间边境战事紧，要回来，只能等休假了。”

林凡道：“阿妈，我吃完饭还是去山中修炼，中午就不回来了。”

虽然年纪小，但林凡却已有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他不进入大山深处，加上棍术已有些火候，力气又大，寻常野兽都不是他的对手，父母倒也放心，让他自行去山中闯荡。

在母亲的叮嘱声中，林凡手持一根与身高差不多的棍棒向外走去。他手中的棍棒名为杖棍，来自杖洲特有的一种树-杖树。杖树分布在方圆数万里的区域上，祖寨和杖湖周围尤其茂盛。杖洲之所以以杖作为国名，便是因为杖树。

除制作杖棍外，杖树的枝条还被用来制作枪杆，这样的枪称为杖枪。杖树枝条极为坚韧致密，是最适合制作棍棒和枪杆的材料。也因为如此，杖洲修者的兵器大多为杖棍和杖枪。

林凡一出家门，立刻纵跃如飞，没多久便冲出寨子东门，进入东北方的大山中。这座大山在周边很有名，叫做莽苍山，林凡从书中得知，莽苍山绵延数十万里，比杖洲大得多，其中的猛兽妖兽不计其数。

奔行小半个时辰后，忽然狂风大作，一头体长过一丈的猛虎从树林中窜出，从侧面向他扑来。

林凡不但力气异于常人，感觉也极为敏锐。虽然看似在漫无目的地奔跑，但他却视、听、嗅、触等感觉全开，时刻关注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他通过这种方法锻炼自己，数年下来，感应能力越变越强，如今十丈范围内有什么异常，他立刻便能察觉，这也是他小小年纪便能在虫蛇猛兽遍布的森林中存活的原因之一。

虽然第一次遇到体型如此庞大的猛兽，但他却丝毫不惧，见猛虎到了跟前，他脚下力，跃入空中，同时双手持棍，大力向虎头抽下。

“砰”，猛虎一只前爪挡住了林凡的杖棍，一虎一人上下交错而过。当林凡落向猛虎身后时，虎尾猛然甩出，挟着尖锐的风声向他迎面抽来。“砰”，又是一声大响，虎尾抽在杖棍上，又抽在林凡身上，把他打得倒飞而回，重新落向猛虎前方。

“这么厉害？！”林凡吃了一惊，眼见一张布满利齿的虎口向他咬落，他杖棍当枪使，向一只虎目刺去。猛虎提起一只前爪护住眼睛，挡下这一棍，林凡随即落到地面上，与猛虎相对。

一人一虎对峙片刻，大战再次爆，山林中立刻飞沙走石。没过多久，林凡衣衫破烂，身上被猛虎抓出数道血痕，深及见骨。但他如若未觉，小小的身形在猛虎周围辗转腾挪，杖棍神出鬼没，不断击打在猛虎身上。

猛虎没料到这个小不点的棍棒力量如此之大，每一棍都打得它痛入骨髓，特别是脑袋挨了数棒，被打得头昏脑涨不说，一只眼睛几乎被戳瞎。以经验来说，早在那一尾巴抽在对方身上时，战斗便该结束了。眼见对方越战越勇，再打下去恐怕要吃大亏，又纠缠片刻，猛虎扫出一爪，趁势冲入树林，落荒而逃。

看看追不上，林凡来到一条河边，把外衣脱掉，露出满是伤疤的身体，其中几道又深又长的新伤更是触目惊心。他纵身跃入水中，清洗血污和伤口，当回到岸上时，双手各握了一条两尺多长的鱼。他把鱼开膛破肚，清洗干净，撒上盐，又找了些枯枝落叶用火石点着，在其中放入几块石头。石头烧热后，他把鱼放到石头上煎熟，美美地吃了一顿。

看到身上的伤已经结痂，很快便会痊愈，他不再理会，继续向森林中行去。

时光飞逝，四年时间很快过去。这期间，林凡除了跟爷爷学习锻造外，还跟爷爷学习棍术，跟父亲学习枪术。他虽然用棍，但将棍当短枪使也没问题。除此之外，他几乎一直在莽苍山中闯荡，与虎、豹、熊、狼等猛兽搏斗。当然，他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大山外围，进入山脉越深，猛兽的实力便越强，甚至还有妖兽，不是他能对付的。

四年来，他战斗力持续提升，尽管既不是修士，也不是武士，但与他同龄的修士和武士却都远不是他的对手，这让父母和爷爷都感到诧异。

这些年，他一直在按照父亲教给他的方法在体内开辟经脉，将天地灵气导入其中。虽然依旧没产生灵元，但他经脉中流淌的不明物质却日渐增多，从若有若无变成了绵绵不绝的丝线。随着不断修行，他变得耳聪目明，身体恢复能力也越来越强。

此外，他精神越来越健旺，睡眠越来越少，寻常孩童要睡三四个时辰，但他只要一两个时辰就够。多出来的时间都被他用在读书上，不管是修行方面的书，还是传说、杂记、历史、天文、地理，他什么都看。家里的藏书看完，他又去林家寨的藏书楼看。

除获取知识外，他看书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想弄清楚，自己的修行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