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七彩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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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点点头，这几年，他能隐约觉察到神质的浓度和流向，林家寨距离战场最近，其次是森家寨，这两个地方的神质浓度确实比其他地方大。

林凡说道：“小衍，你说仙瀛国起的这场战争，会不会与当年将龙前辈封入翼翅峡的那名黑气修者有关？”

杖衍惊讶地问道：“怎么说？”

林凡道：“从地理上看，仙瀛国似乎从一开始就瞄准了杖洲，先是吞并了西北方比较强大的楚国，又吞并了楚国西北方的汴洲，到达杖洲边界。仙瀛国征服楚国和汴洲总共花了不到二十年，但却与杖洲打了七十余年。”

“奇怪的是，仙瀛国明明知道，杖洲武力比仙瀛国差得远，在征服了楚国和汴洲后，差距更大，能防住仙瀛国的进攻就已经很勉强了，但这么多年过去，仙瀛国却并再也没有进攻周边任何一个国家。虽说杖洲有杖树，有矿产，但我感觉这些不足以成为仙瀛国大老远跑来侵略杖洲的理由。”

杖衍道：“你是说，仙瀛国被黑气修者控制了？黑气修者恢复了？他修为至少是十级巅峰，如此实力，直接杀过来便是，何必费这么大劲？”

林凡道：“不清楚，或许他并未完全恢复？又或许如龙庞前辈所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黑气修者怕承担不可测的后果，不愿亲自出手，想通过国家之间的战争达成目的？”

两人猜测了一会儿，自然没有定论，但不论如何，两人都觉得要抓紧修炼，另外便是修行法阵，尽快有实力助龙庞脱困。黑气修者一旦杀来，龙庞说不定能成为靠山。

当然，两人更希望所有猜测都是错的，龙庞和黑气修者来到这方世界，并非为了夺取杖洲地底那个球形物。

交谈中，林凡说道：“小衍，我有个疑问，我无法用灵气修炼，只能用神质修炼，这种体质是不是也与祖树有关？”

杖衍道：“不，这与祖树没有任何关系，祖树只有本能，至今为止，有意识的只有我一个而已。祖树只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周围生命的演化，无法控制任何一个生命。”

林凡道：“那杖卫之家是怎么回事？”

杖衍道：“是本能反应，大概来说，在感应到杖卫的体觉、领域等延伸到近前后，祖树会本能地将自身体觉延伸出去，与对方的体觉、领域或神魂对接，于是杖卫便暂时拥有了祖树的视野。祖树这种本能反应并不是一年、两年或几十、几百年产生的，而是数千年下来，历代杖洲高阶修者与祖树互动的结果。也就是说，杖卫之家并不是祖树自己产生的，而是杖卫与祖树数千年不断磨合、交互的产物。”

林凡点点头，杖衍又道：“归根结底，祖树之所以有如此不可思议的本能，还是与地底那个球形空间有关。大哥，不知是否有一天，我们能揭开球形空间的秘密？”

“会的！”林凡斩钉截铁地说道。当爷爷和父亲的事情解决后，他便与青影鹰、杖衍去寻找答案。随着实力越来越高，眼界越来越开阔，他对这个世界的疑问非但没少，反而越来越多了。

林凡从峡谷中出来，唤来青影鹰，来到峡谷下游数百里处，逆流而上，向翼翅峡深渊走去。从这里前行，地势比较平坦，不像峡谷出口处，一出来就是深不可测的深渊，林凡可不想从那里直接冲下去，担无谓的风险。

由于激流冲刷，水底比水面更宽阔，而且地形复杂，高山、峡谷、岩洞纵横交错，很容易迷失。水下妖兽众多，而且越往深处实力越高，林凡和青影鹰一边前行一边战斗，几乎一直不停。随着向峡谷出口不断靠近，水流变得越来越湍急，深度也更深，当一人一鹰到达一百多里深时的水底时，林凡让青影鹰留在原地修炼，他则手持杖棍，继续向前走去。

杖衍提醒道：“大哥，翼翅峡出了祖树传送范围，祖树对这里的探查也有限，仅能探查表面，你小心点儿，别把我弄丢了哈。”

林凡道：“你体内不是有寄生经脉吗，放心，丢了我也能把你找回来。”

杖衍道：“我一个人待着害怕呀，一旦被妖兽吞入腹中，找回来可就费事了。还有啊，若被妖兽咬碎，那多吓人！”

林凡道：“咬碎？我真怀疑，世间是否有妖兽能做到这一点。”

正说着，林凡忽然看到前方光芒闪耀，眼睛一时难以适应。在如此深的水底，即便有些水族会光，但光线能传播个两三丈就不错了，但那光芒照耀范围竟达三四十丈，而且色呈七彩，变幻不定，在这深沉无边的黑暗中，可算是奇迹了。

“小心点，我感觉有危险。”杖衍说道。

林凡向七彩光芒慢慢靠近，当来到距光源几丈远时，现光的是一颗直径六尺左右的七彩球。他停下脚步，向七彩球内仔细观察，立刻被其中的景象吸引住了。

这是一个美丽的水世界，大量水族从前方悠然向他游来，形态各异，色彩纷呈，林凡一时间目眩神迷，舍不得挪开眼睛；继续向远处看，只见水族竟似无穷无尽，来到身前时，林凡忙侧身闪躲，防止被撞上。

“太美了！不知这是哪里，一点都不黑，与之前经历的水底完全不同。”林凡想道。

杖衍见林凡直直地盯着七彩球呆，还时不时侧身，感觉有异。他体觉探查过去，现球内有着无数极其微小的水族在游动，方向正对着林凡的双眼。奇异的是，这些水族游到七彩球边界时，并没有停止，而是顺着七彩光线继续前进，其中一些消失在林凡双眼中，其余的则越过身侧，消失在林凡后方。

就在这时，杖衍骇然现，无数触手无声无息地从黑暗中向林凡延伸过来，将他困在了中间；不仅如此，四条长长的片状物从水底升起，向上合围，眼看就要将林凡裹住。

“大哥，危险！”杖衍向林凡传音，并急剧振荡寄生经脉。

林凡猛然清醒，他双足一蹬，向上跃去，手中杖棍向触手连扫，将大量触手扫断；但触手数量极多，密密麻麻地从上方和周围压来；轰隆一声，片状物合拢，将林凡封在了内部。

与此同时，七彩球在林凡眼前失去踪影，周围重新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