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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你想做什么？”谢甄言平静地看着他，既然在他的威胁下自己已经不能逃离，那么他也早就做好了再次见到他的准备，而且他只有面对，什么都不能改变。

可他真真料想不到，沈轻敛静静地注视着他片刻，没有说一句话，而是又伸出手解自己西装的扣子。

谢甄言见状忍不住皱起眉，握起拳，有点想发火，“难道你又想——”

沈轻敛修长的手指没有停，双眸直视谢甄言，动作优雅地将西装脱下来随意扔在了地上，“你不想要？”

我不想。

谢甄言很想这么回答，但事实上他已经做过了一次，现在再说不想明显是对对方的侮辱，他知道这又是沈轻敛早就能够料得到的，他早就知道自己是无法面对他说出“不想要”这三个字的，果不其然，沈轻敛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情，但他没有说话，而是扯开了自己的领带。

这无疑是一种诱惑，谢甄言忽然觉悟到，沈轻敛对他而言，竟然还是能像以前那样，只是轻微的一个动作就能抓住他全部的视线。

“你到底想怎么样？”谢甄言觉得不耐烦，面对沈轻敛的时候，他总是处在被动的状态，即使过了那么多年，这一点依然没有改变。

“我想怎么样，你不知道？”沈轻敛轻轻地反问。

“给我一个答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能让我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谢甄言极不喜欢这样，他对这个男人抱着恨意，却又有一种难以自持，想报复他，却又不想伤害他，他他妈的跟五年前一样毫无长进，除了身高和年龄之外，他事实上还是往日的那个谢甄言，他甚至开始厌恶起这样的自己来，厌恶起自己为什么永远不知道该如何拒绝这个名为“沈轻敛”的男人。

“我找了你很久，你知道我的性格，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从不放手。”沈轻敛忽然停下了动作，对谢甄言一字一句说道。

有一瞬间他的表情是认真的，但谢甄言知道这是自己的错觉，沈轻敛怎么可能对任何人认真，即便是认真，也只是看他的心情而言，他能在下一刻就对自己的床伴翻脸，他从前不是没有领教过。

“你不惜用这种方法，就是希望我还是能跟以前一样对你，直到你再一次厌烦为止？”谢甄言冷笑起来，看着沈轻敛反问。

沈轻敛微微抬眉，却道，“如果我说是，你一定不会如我所愿，事实上，你现在还是不能违背我的意愿，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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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甄言忍不住挑起了眉毛，言语中已经忍耐不住，“你想怎么样？还是想我像上次那样狠狠地□？”他从不愿对沈轻敛说这样的话，可沈轻敛一再触他的底线，可没想到沈轻敛脸色未变，竟然还简单明了地回答了他一个字，“是。”

谢甄言的脸色反而刷白了，他不理解为什么沈轻敛要他做这样的事。

“好，你要做出偿还的样子，我就让你偿还个够！”谢甄言一把扯过沈轻敛，他不管这是不是沈轻敛的又一种游戏方式，但自己并没有任何损失，何况，上一次他身体的滋味他还没来得及忘记掉。

沈轻敛一言不发，只是任谢甄言再一次欺压上来，他这时被猛地推倒在床上，背部磕碰到了床沿，谢甄言扯掉了他身上的衬衫，大手直接从腰部游移向下，沈轻敛尽量以放松的姿态配合谢甄言的动作，不吭一声。

依旧没有亲吻，只谢甄言却注意到了在他要入侵之时沈轻敛无意识地瑟缩，虽然很轻微，轻微到可以完全被忽略掉，但谢甄言却察觉了，并且稍稍顿了顿，他想到仅仅过了一周不到的时间，身下的人上一次被他进犯到流血的位置不见得会这么快好，这让他再一次在心底动摇，沈轻敛这样做，到底还想在他这里得到什么。

沈轻敛察觉到他的分神，于是睁开眼看着谢甄言，眼前的人轮廓依旧分明，五官有一种独特的味道，但却改变良多，不见了少年时的青涩，多了几分淡漠，显得寡言沉寂，又有一种不再将一切放在眼里的讥诮，更不同的是，他的眼里，不再有自己。

闭上眼，沈轻敛弓身迎了上去，谢甄言微微一怔，便不再客气，一鼓作气冲了进去，这让沈轻敛瞬间闷哼出声，随即便咬住嘴唇，闷不吭声，他做到这个地步，当然不会允许自己呻吟出声，就是再痛，他也不想让谢甄言感觉到太多。

幸好这种痛持续的并不太久，谢甄言似是只想尽快了事，这让沈轻敛不禁懊恼，也许对此时的谢甄言来说，自己的身体并不见得有吸引力，但他也不后悔这么做，至少他能够以这种方式如此靠近谢甄言，就算是疼痛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

谢甄言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半秒钟，完事之后他直接抽身离开，完全不带半分情感，沈轻敛睁开眼，撑着身体勉强坐了起来，看着谢甄言走向浴室的背影。

门对着他“啪”一声关上，他垂下眼，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凌乱，无意识笑了笑，然后咬咬牙下床开始穿衣，浴室里水声哗哗响了起来，沈轻敛用了足足五分钟才套上长裤，穿衬衣的时候他转身看了看床单，上面依然渗着血迹，他知道自己始终还没习惯，视线逐渐移向浴室的门，怔怔地盯着门站了一会儿，最终，他在谢甄言淋浴结束之前离开了房间，没有再做片刻的停留。

14

谢甄言出了浴室没有看见沈轻敛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别的什么情绪，但他不想去深究，也不让自己去在意，他原本总是在意太多，于是付出得也多，这一次再见到他，至少要学起这一点来。

躺在床上默默地抽了一根烟，一夜无眠。

“靠。”谢甄言不是没有失眠过，但失眠到胃痛却是少有的，拉出抽屉翻出一颗止疼药，谢甄言起身拿水和着喝了下去，随即他去盥洗室梳洗一番，准备出门去工作。

谁知他拉开门，却看见门把手上挂着一个塑料袋，他一眼就认出那是小周粥记的袋子，他不由怔了好一会儿，拎起袋子一看，里面放着一碗温热的粥。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买来的，而且小周粥记根本不在这个附近，最近的一家估计距离这里也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想到这里，谢甄言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来，沈轻敛现在跟他相距了一个城市，他能给自己买粥，难道他已经住在了这个附近？不然，难道是从他住的地方赶过来的？望着眼前的粥，谢甄言不禁又开始心烦，每一次只要是跟沈轻敛有关的事，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可事到如今，他难道还奢望什么吗？

真是好傻——

谢甄言把粥拿进屋，想扔掉，却怎么也下不了手，可却也不愿意打开，最后他只是将那个袋子留在桌上便离开了家，可心情却因为这一碗粥开始起伏，连什么时候到了按摩院也不清楚，只是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包间为客人服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