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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你就当我死了吧。”
陈朗满脸愧疚，看到万穗如今的模样，他就知道她这些年应该是过得不好。
曾经那个满脸天真，眼神清澈的女孩已经不见了。
如今的她，眼底没有光，脸上再也没有幸福。
“对不起……”
啪啪
在下一句对不起说完之前，万穗狠狠给了他两个巴掌。
陈朗脸上登时红肿一片，服务员看过来，用眼神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忙。
陈朗摇摇头，拒绝了。
“你打吧！打我骂我，我都认了。我希望，你以后也能幸福。”
啪啪
又是两巴掌，万穗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可她没有哭出声，就像是一个无情的流泪机器。
她抬手，一巴掌一巴掌的打着陈朗，发泄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委屈不满。
她以为自己发泄完，会觉得轻松。
可是，没有，那个大石头越压越紧，紧到她喘不过气。
最后，她的手掌一片通红，再也抬不起来。
她咬唇，死死看着陈朗。
“我就问你一句，你妈妈知道你这些年活着吗？”
陈朗吐出嘴里的血，缓缓点头。
“如果不告诉她，她会死的……”
所以，在他出国后，第一时间就告诉了妈妈。
并且跟妈妈说明了情况，让妈妈不要泄露这件事的真相。
“她会死的？你就不担心我会死？”
万穗忽然大笑起来，将自己的双手递到陈朗跟前。
嫩白的手腕上，深浅不一的刀痕密密麻麻。
不难想象，当时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下了狠手。
“三十八道伤口。”
万穗咬牙，一边哭一边笑。
“我往这里割了三十八道伤口，每一道都没留情。我以为是我害死了你，想要去陪你，可每一次都被抢救回来。”
“我试过在浴缸里溺毙，试过跳楼，试过跳桥，试过吃各种药。可是，都没用。”
“每次都能活下来，你口中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夫人怕我真的死了，将我送到了国外的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你知道吗？就是每天给你各种药物，让你像个傻子一样活着，却又有感知能力。”
“我在那待了三年，而你呢？上大学找工作谈恋爱，享受着世界上一切的美好。”
“陈朗，你跳楼的那一天，我也跟着死在了那一天。我没办法再往前走……”
可现在却被告知，陈朗早已跳脱出来，只有她，一直在回忆里困守。
陈朗看到那些伤疤，终于有些慌乱。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以为，他们能照顾好你。”
万穗轻笑：“是啊，以为他们能照顾好我，所以你心安理得的拿我们的爱情换取了前程。”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
“你甚至放任你的妈妈对我进行故意伤害，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是我害死了你。所以这些年，我忍受着她一切暴力行为。”
“结果，你却告诉我，原来，你们都知道。”
“陈朗，你说得对，我爱的那个少年，确实在那一刻就死了，是我自己活该，一直想将他留在身边。”
“你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