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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斟酌着，“殿下这次回宫，陛下那边送来不少人。”
周元宁道，“你都怎么处理？”
孟冬道，“奴婢找了她们的错处，都打了。”
见周元宁久久不开口，孟冬心里有些慌乱，“殿下，是奴婢做错了吗？”
周元宁道，“你做得很好。”
孟冬这才松了一口气。
孟冬的心还没完全落下来，又听到周元宁问道，“其他人呢？”
孟冬道，“宫里头是有些到了年纪的放出去，宫正那里送了几个新人，奴婢和魏福都查过了，都是关系简单、身家清白的人，奴婢做主，挑了几个机灵的留了下来。”
周元宁道，“心中有数就行，别让她们错了规矩。”
周元宁又问了几句，见孟冬对答如流，便知孟冬的本事。短短时间，孟冬从无品阶的宫女做到掌书，靠的不仅仅是周元宁的赏识，更多是她自己的努力。
天色渐暗，佩秋见周元宁眼中有了倦意，“殿下，时辰不早了，您明日还要早朝呢。”
周元宁道，“是吗？”
孟冬如何不明白，“殿下，您刚回宫，不能因为奴婢而扰了殿下的休息。”
周元宁道，“也好，你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孤再传你。”
滴答滴答，是刻漏的声音。在寂静的宫殿中，这样的声音像是敲打在心尖上，触摸不到，却是难受得很。
已是戌时三刻，见周元宁已经入睡，佩秋轻手轻脚的出了殿门，到了孟冬那处。
看到是佩秋，孟冬忙放下手中的书本，站了起来，“这个时候，佩秋姐姐怎么来了？”
佩秋笑脸盈盈，拉着孟冬的手，“我能有什么事，只是想来瞧瞧你。”
孟冬道，“姐姐别哄我了，姐姐是殿下身边的人，这个时候，就算殿下睡下了，要是没别的事，姐姐也不会来找我。”
佩秋一脸的赞许，“你呀，聪明了不少，之前倒是没看出。”
孟冬摇了摇手中的书，“世人都说，书中有黄金屋，我也是从书中学的，姐姐别笑话我了。”
佩秋道，“好了，不和你说笑了，我的确是有事才来找你。”
孟冬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是小柳那事吧。”
佩秋点点头，“不错，那丫头在殿下面前实在太出挑了，入了殿下的眼，我知道小柳是你调教的，特地找你来问问，这丫头到底是什么情况？”
孟冬叹了一口气，“其实，小柳是好的。她和我一样大，和我一起进的宫，也算有点交情。小柳心直口快，得罪了宫正，一直没能分配。她家里穷，全指望她一个，没能伺候主子，她的日子也难过。也是我得了殿下的青眼，她求到我面前，这才想着拉她一把。”
佩秋正色道，“殿下看重你，提拔你，你怎么可以利用手中权力往宫中塞人呢？”
孟冬道，“姐姐莫生气。那时，殿下已经出宫，我也是带她见过王嬷嬷，嬷嬷说可以，我这才敢开口问宫正要人。”
佩秋道，“既然你和小柳早就相识，更加应该好好教导她，她怎么那么不知礼数，在殿下面前口无遮拦？”
孟冬低着头，“大概是因为我吧。”
孟冬的声音低到了尘埃，“我的出身如何，姐姐是知道的。之前的我，连她都不如，如今，我是重华宫的掌书，她心里应该是不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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