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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犹豫了半晌,又问了一遍:“跟以前一样?”
“昂,比以前还好呢,好几个镜头都是一条过,效率可高。”
许天望挂了电话,不再问了,现在这种状态,才是最好的结果,他不该奢望更多。
几天后,原野终于打电话过来,问:“你在公司没有?”
他又惊喜又不敢露出惊喜,勉强压住思念和悸动,说:“在呢。”
“在干嘛?”
“给手下的人安排工作。”
“哦。”原野哦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许天望正举着手机一脸茫然,就看见原野的脑袋从办公室外面探进来,先是一愣,又对屋里站着的其他几个艺人说:“你们先出去吧。”
“别啊,走什么?认识认识呗,都是一个经纪人手下的。”原野脸上虽然带着笑,话一出口却掩不住酸气。
几个人便定住了脚步,都看向他,论年纪都比他大,喊哥不合适,什么都不喊更不合适,都拉拉杂杂学着日韩那边的习惯蹩脚地喊前辈,也有喊老师的。
许天望见他们几个都局促,也看出原野心里的不痛快,挥挥手叫他们都走了。
屋里只剩下他跟原野。
十八、九岁的少年人,身量修长,纤薄的肌肉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恰到好处长在他身上,站在那里熠熠发光。
两人对峙着半晌没说话,原野转身把办公室的门关了,百叶窗帘也拉上,再回头看向许天望的时候,便换了一副面孔,没有刚才的颐指气使,也没有想象中的兴师问罪,他只是瘪了瘪嘴,半晌委屈地说了一句叫许天望心疼的话:“以后你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了。”
04
这话里透着暧昧,许天望想答应又不敢答应,半晌说:“以前我也带过别人,不过你肯定是咱们公司最要紧的。”
三言两语,算是撇清了。
原野脸上的表情瞬间失去温度,他在圈子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不是个傻的,这几天许天望不在他身边,冷静下来,也回过味儿来。
刚刚撒娇卖乖的样子收敛起来,这下脸上是真有了点颓然的伤感,这么年轻,也学会苦笑了。“你早就知道我……”
“我喜欢你。”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对面的许天望抢着打断了。许天望怕这话从原野的嘴里说出来,于是自己抢先说了……
原野那么好,怎么能追求别人?他根本不用追求,他应该被人围绕簇拥着,享受人们把最美好的感情战战兢兢捧到他面前去。
原野的嘴巴张着,愣了一下,脸上有惊喜一闪而过,笑容荡漾到脸上,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却还是笑着,柔情蜜意、心满意足,两眼一眨不眨盯着对面那男人。
“可我不配。”许天望不敢看他的眼睛,两只眼珠子盯着对面沙发上原野的脚尖,慢慢又重复了一遍:“我不配。”
慢慢的,这三个字由办公室里沉闷的空气灌进原野的耳朵,带走他脸上惊喜的笑容。
05
冷水兜头浇下来,原野刚刚因为惊喜而鼓噪的心跳、汗湿的双手、发麻的头皮,一瞬间缩紧,叫他感觉有点冷,有点无力。
他看向许天望,叹了口气,像是非常失望,嗓音青葱,语调却有些沧桑地说:“望叔,我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你……三四十岁的老男人,离过婚,除了这间小破公司,除了你那一身腱子肉,除了你这个人,我还能喜欢你什么?可是……”他顿了一下,皱着眉头又继续说:“可是望叔,你在我心里,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