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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走回城里去。走慢要稳。别绊脚。听明白了吗?我不用缰绳。」
「好的……走了!
「好的,巴克。」吉布森拉了一下缰绳,让它松松地搭在巴克的脖颈上,然后双腿夹了夹骡子,让它开步。巴克缓缓地向城中走去。
过了几分钟,小姑娘低沉着声音说:「我妈妈和爸爸怎么样了?」
「他们都很好。他们知道我会照顾你。你叫什么名字,小宝贝?」
「多拉。」
「很好听的名字,多拉。可爱的名字。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那个男人叫你『银行家』。」
「那不是我的名字,多拉;只是我某些时候的工作。我的名字是……『吉比叔叔』。你会叫吗?」
「『吉比叔叔』,这名字真好玩。」
「没错,多拉。我们坐的这头骡子叫巴克。它是我的朋友,现在也会成为你的朋友,向它问声好吧。」
「你好,巴克。」
「哈肉(罗)……都(多)拉!」
「嘿,它讲话比别的骡子都要流利!是吗?」
「巴克是新起点最好的骡子,多拉。而且是最聪明的。我们以后要把这个笼头摘掉,巴克嘴上一点儿也不需要这样的东西,到那时它会讲得更流利……你可以教它说更多的词。你愿意这样做吗?」
「噢,愿意!」多拉又补充说,「如果妈妈允许的话。」
「你妈妈会同意的。你喜欢唱歌吗,多拉?」
「噢,当然了!我会唱拍手歌。可咱们现在不能拍手,能吗?」
「我想咱们还是抓紧鞍子比较好。」吉布森很快在心里过了一遍他记得的较为欢快的歌曲,排除了一些不适合让小姑娘唱的歌,「这个怎么样?」
那里有一个当铺
就在街角
那是我经常保存大衣的地方
「你能唱这个吗,多拉?」
「哦,这个调子太简单了!」小女孩唱了起来,她的音调非常高,让吉布森想起了金丝雀,「就这么多吗,吉比叔叔?什么是『堂坡(当铺)』?」
「是可以在你不需要大衣的时候替你保存大衣的地方。还有很多呢,多拉,有成千上万句呢。」
「『成千上万——』哈,差不多跟一百一样多了吧。对吗?」
「差不多,多拉。这里还有几句。」
那里有一个小摊
就在当铺旁边
那是我妹妹卖糖果的地方
「你喜欢糖吗,多拉?」
「哦,是的!但妈妈说糖很贵。」
「明年就不会很贵了,多拉;我们会收获很多做糖的甜菜。但是……『把你的嘴巴张开,眼睛闭上,我会给你一个惊喜!』」他在衬衫口袋里摸了摸,道,「哦,对不起,多拉;惊喜只能到了贸易站才能给你了;巴克吃了最后一颗糖。巴克也喜欢吃糖。」
「它也喜欢?」
「是的,我会教你怎么给它喂糖,别出什么差错,被他咬掉手指。但是糖对它不太好,所以只能作为一个惊喜给它,奖赏它的好表现。对吗,巴克?」
「呼(好的)!……鲁本(老板)」
吉布森让巴克停在梅柏丽小学前,孩子们正好放学。他把多拉抱下来,她看上去很累,所以他又把她抱起来。「等一下,巴克。」走在后面的几个学生盯着他们看,让出一条路,让他走了进去。
「下午好,梅柏丽女士。」吉布森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来到了这里。女校长是一位长着一头灰发的寡妇,五十多岁,已经死了两个丈夫了,正在谨慎地努力寻找第三个,但这个希望很渺茫。她想自己养活自己,而不是和女儿、继女或者媳妇生活在一起。她曾和欧内斯特·吉布森共享激情快乐,也和他一样,对这件事很谨慎,没有声张。他觉得她在各个方面都很明智,本来应该是可以考虑的结婚对象,可惜他们俩的生命长度不同。真不幸。
他没有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们两个都是第一批到这里的,那时谁都不知道他是霍华德家族的人。再一次在地球上出现的时候,他刚刚在塞昆德斯完成了回春治疗。组织这次移民行动时,大家觉得他大约三十五岁左右。从那时起,他一直很小心,每年都给自己增加一岁。海伦·梅柏丽认为他和自己岁数相当,她接受了他的友谊,两人不时共享生活中的激情,但她从没想过要拥有他。他非常尊敬这个女人。
「下午好,吉布森先生。咦,这不是多拉吗!我们很想你,小宝贝;出了什么事!这是擦伤吗?」她仔细查看伤处,一句也没问那个小姑娘为什么浑身上下脏得像个泥猴。
她直起身子。「看起来只是蹭脏了。我很高兴看到她;早晨她没有和帕金森的孩子们一起来,我还有点纳闷呢。玛让丽·布莱顿病得很重,也许你已经知道了?」
「不太清楚。我能把多拉放在哪里躺几分钟?我要和你谈谈。私下谈谈。」
梅柏丽女士的眼睛睁大了,但她立刻回答道:「沙发——不,把她放我床上吧。」她在前面领路,孩子把她的床单弄脏了也没说什么。在他向多拉保证他们只离开一小会儿后,两个人又回到教室里。
吉布森说了说发生的事。「多拉不知道她父母已经死了,海伦,我觉得不应该现在就把这件事告诉她。」
梅柏丽女士想了想。「欧内斯特,你肯定他们都死了?如果巴德在他自己的田里干活,他应该能看到房子着火,但他有时候会为帕金森先生干活。」
「海伦,我看到的不是女人的手臂。除非玛让丽·布莱顿的手背上长着又黑又重的毛。」
「不。不,那应该是巴德的手。」她叹了口气,「那她就成孤儿了。可怜的小多拉!她是个好孩子,也很聪明。」
「海伦,你能照顾她几天吗?你愿意吗?」
「欧内斯特,你这种说法几乎是在羞辱我。只要有需要,我会一直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