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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曼将他那把勒马特手枪的击锤扳开,开了一枪。这把大手枪几乎从他的手中跳了出去,像是试图逃走。这一枪射中了,把提格的胸部打开了花。他栽到地上,摊成了一堆,他的马跳开几步后停了下来,翻着白眼,耳朵贴在头上。

英曼转身看着那个号叫着的人。此时他正在号叫着咒骂英曼并摸索着去够他那把落在一摊烂泥中的手枪。英曼弯下腰握住那把卡宾枪,对着这个人的头用枪托使劲一抡,这个人便不再号叫了。他捡起这个人的手枪插在了自己的腰带上。

倒下的马重新站了起来。它是灰色的,在昏暗的光线中,看上去就像是马的幽灵。它走过去站在另一匹无主之马的旁边,它们似乎过于震惊以致忘了逃跑。它们嘶叫着,寻找着任何能够被理解为对它们加以安慰的表示。

英曼环顾四周找寻最后一个骑手。他本以为那个人早就跑掉了,但他发现此人在那片山胡桃林中树木最稠密的地方,离他大约有五十步,这个距离很难射中目标。那片树下仍有积雪,一团雾气从那里以及那匹湿漉漉的马上升了起来,两缕哈气从马的鼻孔喷了出来。

这是一匹花斑母马,它的毛色同那里的雪、树和一块块裸露的地面如此契合,以至于它像是要融进它们之中一样。栗子林后是陡峭的绝壁。

那个骑手尽力驱使他的马躲在一棵树后,但只取得了部分的成功。当他从树后不时地暴露出来时,英曼才发现他不过是个少年。英曼发现他的帽子已经不见了,他的头顶是白色的,看上去像是有德国或荷兰的血统,也许是爱尔兰或康沃尔的后裔。这无关紧要。他现在是个美国人,白皮肤,白头发,而且是一个杀手。但他看上去似乎还远远未到第一次剃须的时候,而英曼不愿枪杀一个男孩。

——出来!英曼说道,放大声音,使对方足以听见。

没有动静。

少年待在树后。只能看见露在胡桃树后面的马头和马臀。那匹马向前迈了一步,而少年勒紧缰绳使它退了回去。

——出来!英曼说道,我不会再说一遍了。放下你的武器回家去吧。

——不,先生,那个男孩说道,这儿很好。

——对我来说不好,英曼说道,一点儿都不好。我会射你的马,那会让你损失惨重。

——那就射吧,男孩说道,这不是我的马。

——见鬼!英曼说道,我在寻找不必杀死你的途径,这样二十年后,我们在镇上相遇时就可以一起喝上一杯,回忆起这个黑暗的时刻并表示我们对此的反感。

——即使我扔掉武器,我们也不会这样的,男孩说道,你还是会朝我开枪的。

——我不是你们那帮人,那不是我的行事方式。但我会因为在走下这座山的每一步都不得不担心你会在某块石头后朝我的脑袋开上一枪而杀死你。

——我会跟住你的,男孩说道,我会的。

——好吧,那就等着瞧,英曼说道,你必须过了我这关才能离开那里。

英曼过去拾起那把卡宾抢,检查枪托上的弹仓,发现里面是空的。里面只有一个用过的黄铜子弹盒。他将它扔掉并查看那把勒马特手枪的旋转枪膛。九发子弹还剩六发,而霰弹枪筒已经射过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子弹,用嘴将它的底盖咬掉,将弹药倒进大枪筒中。然后,他把弹药纸塞进枪筒,用小推弹杆将它压实,再将一个铜帽盖在火门上。他站了起来,挺直腰板等待着。

——你最终总要从那棵树后出来的。他说道。

有一刻那匹马向前迈去。男孩试图从树林中冲出去绕回到那条小径。英曼跑过去挡住了她的去路。他们一人马上、一人马下地在林中相互追逐。利用树木和地势,来回周旋,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射击机会,却又不能距离太近。

那匹母马感到困惑,它开始要自行其是,首先,它想要同其他受到惊吓的马肩并肩站在一起。它尽力摆脱控制,不顾少年勒缰驱策它前往的方向,径直朝英曼冲来。当接近他时,它突然半立起来,将少年挤向一棵山胡桃树的树干,将他从马鞍上扫了下来。嘴上的笼头一松,它便像骡子一样欢叫着一路小跑地来到其他马匹中间,它们颤抖着,鼻子相互轻触。

少年躺倒在雪地上。然后,他半坐起来,手里摆弄着他那把手枪上的击锤。

——把那个东西放下。英曼说道。他重新扳开击锤并将枪口对准男孩。

这个少年看着他,蓝色的眼睛空无一物,就像吊桶上面的一圈浮冰。他的脸看上去很白,眼睛下面的眼白显得更如苍白。他是一个龌龊的小东西,头发剪得很短,像是不久前才跟虱子斗法。他的脸上毫无表情。

少年没有动,除了他的手,而且动作快得超乎想像。

英曼訇然倒地。

少年坐在那里看着他,然后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枪,喃喃道:我的天哪。就像没有想到它能实现它的功能一样。

艾达听到了远处的枪声,干涩微弱,就像折断了一根树枝。她没有对鲁比说什么,只是转身就跑。她的帽子从头上飞落,而她只不顾一切地跑着,任由它掉落在地上,就像她身后的影子。她遇到了斯特布罗德,他正死死地抓着拉尔夫的鬃毛,尽管马奔跑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变成了一路小跑。

——在那边。斯特布罗德说罢继续向前奔去。

当她到达时,少年已经集合马匹走远了。她跑到躺在地上的男人旁边逐一查看,最后,她发现了同他们隔开一段距离的英曼。她坐下来将他抱在自己的大腿上。他想要说话,但她示意他安静下来。他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他做了一个灿烂的梦,梦见了家乡。一汪清凉的泉水从石缝中涌出,黑色的土地,参天的古树。在他的梦中,时光似乎同时出现,所有的季节重叠在一起。苹果树上硕果累累,然而奇怪的是树上仍花朵盛开,冰冻结在泉眼的边缘,秋葵绽放着黄色和栗色的花朵。枫叶像在十月那样火红,玉米尖上结出了穗状花序,放满了东西的椅子被拖到客厅的壁炉前,南瓜在田垄中闪闪发亮,月桂爬满了山坡,沟渠两旁长满了凤仙,山茱萸上绽着白色的花朵,而紫荆上颤动的是紫色的小花。一切都一同出现。还有白色的栎树,大群的乌鸦,或至少是乌鸦的灵魂,它们在高枝上舞蹈、唱歌。他有话要说。

从山脊望向山下的目击者看到了冬季树林中一幅遥远、静谧的戏剧性画面。小溪,残雪。一块远离凡尘的林间空地。一对情侣,男人的头枕在女人的腿上。她,凝望着他的眼睛,将他额前的头发向后拂去。他,一条胳膊笨拙地环绕着她,搭在她柔软的臀部。两人极为亲昵地相互爱抚。这一景象如此恬静祥和,以至于这位目击者日后对此的描述将会使那些天性乐观的人断言:幸福的未来正等待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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