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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当一个人为情所困的时候，他的顽固指数可能会极限上升，比方说现在的楚子航。

“右京，你先前的答案都令我感到非常满意，你的回答太精彩了！但有一点……”店长沉吟一会儿，直视楚子航，颇为神秘地问：“据我所知，你和艾洛是恋人关系，但你们俩同时在高天原工作，难道这不会对你们彼此的感情产生影响吗？”

楚子航沉默，似乎是在想该用什么方式回答店长的问题，想来想去，他忽然发现再多的语言都无法形容他们俩之间拥有的感情，“我们是不会因为这种事分开的，也不会因为这种事吵架。只要彼此能看到对方，就足够了。”

路明非的心蓦然柔软下来。楚子航和艾洛的感情是他最期待却也最不能得到的那种，从进入卡塞尔学院开始，两人就作为搭档互相扶持，并非激烈碰撞的爱情，却是在一朝一夕的相处中潜移默化，等到发觉的时候，再也无法割离。而他自己的爱情，大多开始于惊鸿一瞥，结束于单方面的相思，真是再糟糕不过了。

“但如果我说，你们俩的感情已经影响到店里的正常运作了呢？如果我要求你们必须离开一个呢？”店长神色平静，完全不为楚子航的感人话语而感动。

“在对营业额的评估研究上，我尚未发现我和她的同时存在对高天原运作有什么影响。如果店长是担心长远发展的话，我想您还是不要考虑该留下哪一个了，因为我绝对不会让她一个人的。”楚子航的语气坚定，表情却是淡淡的，似乎只是在选择今天晚上该吃什么夜宵。

“右京。”店长叹了口气，“我们需要的花道是对所有女孩子的大爱，而你太拘泥于小爱，不过你刚才的一番关于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论述的确很精彩，我相信你能用你的术去弥补你的道。”

“谢谢店长。”楚子航点头，起身退了下去。

当路明非也顺利通过考核之后，心情大好的他拍着楚子航猛力夸赞：“师兄你真是良心啊，如果艾洛在这里一定会被你感动哭的，想想吧，如果店长把你们俩扫地出门，那就是两个人的日本大逃亡了，其实也很拉风的不是？”

“我们家阿洛洛才没有被感动哭呢！”橘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下一秒，侍者便推着香槟车进来，橘柑和艾洛走在香槟车前面，后面是藤原勘助和一众俊男牛郎们。

橘柑从车上拿起一瓶香槟，轻松用手挑开瓶盖，伸长手臂往楚子航身前一递：“楚子航你很不错嘛！”

“难道你们一直在外面偷听？”路明非夸张地做了个听的手势。

“不是偷听，我们一直在外面候着。不过、不过橘柑的听力太好了，她告诉我……”艾洛抢着回答，一边想要纠正“偷听”的问题，一边又觉得这话说起来太害臊。

艾洛觉得越来越不对了，明明之前从海上逃离出来之后，和楚师兄的相处都很正常啊，怎么一来到高天原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呢。一定是因为和大家会合了，大家又都擦亮了眼睛来观察他们俩！要镇定，要正常……

艾洛在心里为自己打气，看见长桌上渐渐摆满的香槟和周围一片欢腾的气氛，干脆拎起一瓶香槟就往嘴里咕噜咕噜地灌。从未见识过艾洛酒量的恺撒和楚子航先是一惊，又不好在艾洛猛灌的时候拦下她，等到一瓶香槟见底，两人才恍然大悟地把艾洛周围的酒全部拿到一边。恺撒把空酒瓶拿过来倒了倒，惊讶地问：“小妹你现在没问题吧？喝醉了？”

艾洛擦了把嘴，满不在乎地说：“没有啊，我没有告诉过你们我很能喝酒么？”

楚子航皱眉：“能喝也不可以，喝酒对女孩子的身体不好。”

橘柑已经开好一瓶香槟，喝了一大口之后感叹：“哟，楚子航你这是还没结婚呢就开始做长久打算了，缜密！果然不愧是本部的狮心会会长！”

艾洛这下是喝酒不上脸也脸红了，橘柑你不要每次说话都那么直白好不好！

第九十三幕 都是坏人

艾洛在高天原的生活其实很简单，每天白天的时候零星接待点客人，可以和其他服务员轮休；到了晚上和橘柑一起出动应付各种想要她们俩在桌前服务的客人，说一些可以让客人们心醉神迷的话，反正都是同性，也不怕被占便宜。相比之下，恺撒和楚子航的境遇就要悲惨许多。他们两个现在是高天原最当红的牛郎，点名率简直比十个藤原勘助加起来还高，每天忙得跟陀螺似的团团转。

今天晚上，高天原又迎来一个繁忙的夜晚。楚子航以一身武士服佩刀见客，见完这桌见那桌，好似完全没有尽头。艾洛远远望见楚子航还在各桌之间徘徊，同情之际又时不时回头看他有没有被揩油，怎么说也还是有点担心的嘛。

“怎么了，小洛，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一向喜欢艾洛的结城有希子攀上她的肩，顺着艾洛的目光看过去。艾洛赶紧用食指挑回结城有希子的下巴，露出微笑说：“不是的honey，我只是望着虚空思考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你们更快乐。”

“讨厌，你的嘴还是这么甜！”

艾洛长长舒出一口气。现在客人们都不知道她和楚子航的情侣关系，这也是店长的要求，这事儿一旦被知道，楚子航也就别想混了，粉丝们的爱有多深，在男神的伴侣这方面就会有多苛刻，更不用说顾客里占有欲强的人多了去了。她们都是花钱来找安慰的，要有女朋友的牛郎何用？

“有希子，这就是你说的小洛？啧啧，没想到你竟然也会喜欢女人！”一个身形堪比藤原勘助的女人在沙发上扭动两下，嘲讽地朝结城有希子和艾洛看过去。

有希子很快反驳：“小洛可是很帅的，你没有看过basara kg的出场秀，他和小洛是兄妹，他们两个人演的舞台剧版《城市猎人》不知道有多好看！”

看吧看吧店长，所有人都看出来你在模仿《城市猎人》的剧情了……艾洛默默吐槽，但肥婆的下一句话立刻唤回了她的神智：“basara kg也就那样吧，我不喜欢他那一型的，右京才是我的真爱~~我刚才已经点名了，你看着吧，他马上就过来了。”

艾洛果然看见楚子航在人群的簇拥下朝这边走了过来，在她心里生出不良预感的下一秒，肥婆就以和身形不相称的敏捷动作向楚子航扑了过去。如果不是被这么多人围绕着，楚子航完全有能力躲开这一扑，但现在四面八方全都是热情的客人们，他要是一避的话，肯定得被又一堆女人包围，于是楚子航只得结结实实地承受了这一扑。

但肥婆好似没看出楚子航的勉强，扑上去了之后还极尽所能地蹭着，嘴里大喊：“啊右京，近看你果然更帅，你就是我的真爱，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楚子航来时就发现了站在一旁的艾洛，这会儿眼角余光瞥见她被一个女人揽着表情不自然地站在一旁，心里的焦躁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