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盖州之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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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大明北地的情况就更加糟糕了，现在年景不好，雨是下的1年比1年少，天气则是1年比1年冷，北地各地都是粮食连连欠收。因为粮食欠产又产生大股流民，流民出现后又进1步影响粮食的生产，如此形成了恶性循环。

这粮货产量1年比1年少，生产粮食的农民也同样在减少，如此物价1年比1年高就可以理解了。像这种情况，这只是明末乱像其中缩影的1部分罢了。

石城军辖区要彻底解决这1问题，或许要等几年后境内农牧大兴才能好转。

目前为止，应对的方式除了严亦飞大力向境外买粮外，只能靠自己库中存粮支持。好在严亦飞现在手里的银子不少，而且在天启年间就认识到粮食比银子重要的有识之士也不普遍，因此严亦飞手中的银子，目前还能派上用场，每次胡常平都能以很优惠的价格在登莱买到足额的粮食。.

当然，从内部的粮食情况来看，严亦飞的官方粮库有优先向军民百姓购买粮食的权力，除了储备以外，还有作为稳定粮价，减少百姓损失的存在。

不过石城岛官方如此的做法，不免与1些粮商的利益生冲突。在明末这个年代，很多商人手法，便是将秋粮收购价格定得非常低，等到来年青黄不接之时，他们的粮食贩卖价格又定得非常高。虽然这些黑心商人的手段就是如此简单，但作为普通老百姓却毫无办法，只能在向商人买粮时付出高昂的价格。

如果这些普通百姓向朝廷缴税，需要克银之时，他们手中粮食又不值钱了，反正这些商人总有他们的套现手段，明末普通百姓之苦，从这简单的买粮、卖粮中间，就可见1斑。

特别是明末的大粮商往往就是大地主，他们掌握有庞大资源，灾年时期囤积局奇，抢购赈灾粮，然后抬高市价出售，等农民们破产之后，再低价收购土地。

如此往往1次灾荒过后，很多地方的土地大多数便被他们巧取豪的夺走，这也就是所谓的土地兼并。

1般而言，明末的官府都斗不过这些大地主、大商团。因此在严亦飞看来，古代的商人在当时社会起的正面作用，在很多时候是不能抵消他们的反面作用的，这1点在王朝的末世尤其严重。

这也是历代封建王朝，全都采取重农抑商政策，同时商人地位低下的原因，统治者们也不都是傻子，任何1个有头脑的君王，都不可能去抬高商人的地位，因为商人的地位1旦上来了，不仅会祸害百姓，更有可能去动摇统治的根基。

好在严亦飞不需要面对这些问题，原来辽南的大商人以及大地主体系，被建奴的入侵1扫而空，这些原本在辽南叱咤风云的人物，在天启元年死的死、逃的逃，这也给了严亦飞足够的展空间。

就好比1场大火将野草全部烧的干干净净，此时再去这些过火的土地上种田，不仅无需拔草，反而土地更加肥沃。

经过了两年多的展，整个石城军体系已经变得无比强大，就算有些原来辽南的大商人、大地主，想要“反攻倒算”，去重拾他们之前的威风之时，却现，自己的1举1动都在民政司以及商业处的严密监管之下，想要好好的做生意可以，但是想搞小动作，却根本没有机会。

回到粮食的问题上，石城军境内其实现在也不是1个粮源，而是1个“巨大的黑洞”，只有商人从外地运粮进来，很少有人将境内生产的粮食运送出去。

这种现象想要得到扭转，可能要等过几年严亦飞治下农牧大兴之时，对此严亦飞也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那1天的到来。

在天启3年9月时，民政司还设立了1家官方的钱庄，主要由商业处掌控，这钱庄的作用边和后世的银行相仿，主要是向境内商人士人放贷所用。

石城岛官方的钱庄，利息相对优厚，尤其是1些想要在境内投资实业的商人，钱庄甚至还会给他们低息、甚至是无息的贷款，以示官方鼓励实业投资投资的决心。

放在大明别处，严亦飞此举当然要与境内的高利贷者生剧烈冲突，而这些高利贷者往往又是各地豪强，大商人，大地主，大军阀等人。

在大明民间，很多人同时便是境内最大

的地主，又是最大的高利贷者。1旦向他们借贷，几轮利滚利下来，1个普通的自耕农，很快就会破产，被迫卖地卖牛，自己变成佃户。

好在严亦飞不需要面对此种状况，之前的高利贷者同样被建奴1扫而空，加上现在石城军强横的实力，又有谁敢对这家官方钱庄的出现说3道4。

同时严亦飞不仅自己开设官方钱庄，而且严令禁止1切民间借贷活动，违者最高可被杀头，在如此严酷的律法面前，刚刚出现1点苗头的民间高利贷行业，别被摧枯拉朽1般的消灭掉了。

严亦飞还在盘算，等再过几年，待境内粮食畜牧充足之时，便以这个年代最强的硬通货——粮食做为担保金，自己可以尝试行货币，当然不能以货币的名义出现，私自行货币这可是谋反的大罪，严亦飞暂时还没有想与大明朝廷翻脸的打算。因此未来这种货币，便以军票的形式出现。

也就在这个月秋收以后，严亦飞还联合监军郝睿明，动员整个境内进行1场声势浩大的卫生大扫除运动。

石城堡早己经以洁净而闻名辽东各地，黄骨岛堡他也已经经营1年多，同样问题不大，只是各处新修建的屯堡，以及新占领的金州等地，由于百姓之前较差的卫生习惯，现在的卫生状况较之石城堡和黄骨岛堡还有较大差距。

考虑到金州以及各地新修建屯堡的居民，大多是刚刚逃难来不久的百姓，他们刚从死亡线上逃的性命不久，因此1时可能对于打扫卫生的热情并不高，

所以严亦飞想出1个办法，只要有百姓运送1车垃圾出来，便会给他们铜板若干，也可以视他们需求，支付银子或粮食都行。

果然这个政策引了境内百姓极大的热情，各处大扫除运动进行得轰轰烈烈。不过不久后严亦飞忽然得到1个消息，运送到城外还来不及及时焚烧处理的垃圾的，半夜居然被人偷走，然后这些垃圾又送来再卖1次，甚至是几次。

为了防止有人偷垃圾再卖，严亦飞派出了1些民兵看守，又雇人及时将运到城外的垃圾焚烧深埋，慢慢的，这种情况才消失而去。

由于运垃圾就给钱这种事情慢慢形成制度，境内很快出现1种新兴产业，专门有人挨家挨户收购垃圾，然后运到垃圾场贩

卖，以此赚取中间的差价，虽然这种行为相当于后世的投机倒把，但客观上确实保证了各城、各屯堡的卫生与整洁，官方也就对此睁1只眼闭1只眼了。

不管怎么说，经过这场大扫除，境内各城各堡的面貌焕然1新，只消半个多月，各城便如石城堡1样干净了。

……

天启3年十月十8日，石城军境内各处早已秋收完毕，就算是冬小麦也已经播种下去，各军已经整编完毕，同时修整数月，各项粮草物资也已经准备充足，因此严亦飞计划已久的盖州攻势已经势在必行了。

此次石城军出击的阵容，由卢庆瑜的甲千总部、李泽坤的丙千总部，以及新编的杨荣杰戊千总部1部组成，连同炮兵、骑兵、辎重等兵种，出击的战兵人数将近4千，同时随行的，还有两千名民兵。

至于黄骨岛堡和金州的防务，则分别由剩余的乙千总和丁千总部承担，至于石城岛大本营，则只留守了1把总的战兵以及1千多名民兵。

不过严亦飞倒也不担心自己的老家被偷，此时海面离封冻还有将近1个月，而时时在海面上巡逻的王辅的水师，也不是吃素的。

石城军动员的效率极高，到了十月2十日，就有1队石城军的哨骑出现在盖州东面的城墙外开始巡视，并不断对城墙上的建奴出挑衅。虽然建奴派出很多游骑回击，但石城军的大军随后便赶到城下。

严亦飞到达盖州城下后，便率大军就近驻扎在东门，严亦飞问了1下率骑兵先到此处的陈英策，确定盖州的城头没有什么像样的火炮，便在离城两里处，布下了1个坚固的营盘，那营盘周围挖了两道深深的壕沟，里面布满尖木，挖出的土在壕沟后垒起1道土墙，土墙之下布设拒马、成串的铁疾藜和鬼箭等物，同时土墙上每隔1段，就设有虎蹲炮1门。

营堡4面，各设大门1座，大门两侧各建了1个3丈高的望楼，大门门口同样挖有壕沟，上面搭了木板通行，等到夜间撤去后便不怕建奴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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