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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想了想，坦然。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正如君子之于禽兽，见其生则不忍见其死，闻其声则不忍食其肉——”
“禽兽不会像他们一样残害人。”昭然语气冷硬，瞄着目标的右眼微眯。
扳机扣下，子弹飞射。
随意的意念感知中，又有一名敌人应声倒下。
“这倒也是。”
随意只得苦笑。
“若是这世上人人不行支配，不行加害，那么这世间就没有支配，没有加害。”
“相反，若是一心要做支配者和加害者——支配者最终死于反抗，加害者最终死于报复，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交谈的功夫，昭然冷漠举枪射击，一个个逼近的敌人接连倒下。
任他们怎么隐藏躲避，在昭然眼中都无所遁形。
终于，撕破空气的啸鸣渐渐稀疏下去。
幸存的七八名敌人都意识到异常，却不清楚生了什么，只得放慢度缓缓向前摸索。
昭然将武器扔到地上。
“只有六子弹，已经打光了，必须想别的办法。”
弹尽粮绝，这可真是糟糕的状况。
“青雀，有没有能帮我解决他们的符纹能力？”
“你那边的灵魂环境还不稳定，利用符纹使用能量攻击，效果未必有那边的枪械可靠。”
效果不如枪械，用来偷袭还可以……但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不如直接用枪械。
对了，那六名被击毙的敌人身边就有枪械！
随意扩散意念，感知周边的情况。
他与昭然身在一片荒地，周围十多米都是人高的杂草丛。
人高的草丛遮蔽视线，导致敌人无法用视线锁定他们——他们应该是用了夜视仪之类的辅助设备。
方圆十多米的草地，面积并不算小，加上现在的敌人只有七八名。
若是行动迅，应该可以借助草丛的掩护跟他们周旋一段时间。
想到这里，随意立即将自己的想法传达昭然。
“太危险。”昭然判断。
“用你的能力帮我。”
随意咬牙。
“你的能力可以用来锁定目标，想来也可以判定敌人的弹道，帮助我躲避。我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趁机去捡武器，尽快赶来支援。”
“……”昭然沉默片刻，用力点头。“自己保重，我会尽快赶来支援！”
他话音方落，随意的身体便已如同敏捷的豹子骤然掠出，扰得草丛沙沙作响。
“阿巴阿巴！”
草丛中，一路飞奔的随意高声喊道。
“阿巴阿巴！！”四面八方响起起伏的回应。
伴着那回应，还有一枚枚飞射的钢钉。
随意意念感知中，七八名敌人的动作他看得一清二楚。
在昭然的帮助下，无数线条浮现，快变幻。
而昭然则趁着这机会，悄悄摸向了最近的一具敌人尸体。
忽地，一根线条从敌人枪口延伸，横在随意身前。
意识中，昭然焦急的情绪传来，像是在为他示警。
随意立即控制身体，急停。
也就在这刹那，一枚钢钉呼啸着沿着那根线条的痕迹飞过，完全重合。
那些从枪口延伸出来的线条，标示的是子弹的弹道……随意后怕不已的同时，心中了然。
双方有十多米的距离，对方能威胁到我的只有子弹。
而通过昭然的能力，子弹的弹道痕迹能够被我清晰预见——
随意立即快奔跑起来，在各处制造响动，吸引敌人的注意。
“阿巴阿巴！”随意高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