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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还剩多少声誉可损……”木揽风继续叹气,自接到上任公文后,公子头两日缺席,次两日早退(所谓早退,就是在大理寺那晃了一圈就消失的那种),今日难得早起着官服,却在草平楼喝了一个时辰早茶——于是乎已经正午了,估计公子进寺露个脸又该回府了,唉,无怪朝廷百官私下都议论:无识商人公然捐资买官,实乃大雍之耻啊。

大理寺,流云阁。

“叶大人,今日来得可早。”主簿崔铭旭见叶长流漫不经心地踱步入厅,心思暗忖,这人散财捐国,该不会就是为了混个朝廷要职蹉跎虚度吧?素闻商人得过财便好名,不过如此。

叶长流慵倦的倚在那张属于少卿之位的陈年檀椅上,随手从书桌的玉架上拣起一只鸡毫笔,道:“容大人呢?”

“容大人连夜替大人您批示公文,今日早朝后又同刑部曲大人入郊查案,自不若叶大人来得清闲。”崔铭旭毫不客气地开口讽刺,隐有挑衅之意,叶长流恍若未觉,随随便便唉了一声,颇有喟叹之意,“哎呀呀,容大人这就大可不必了,该办得自是不会推脱,倒凭空让我落了个怠职之罪。”

崔铭旭自诩涵养极高了,可见眼前人这副嘴脸,仍有抡他一拳的冲动,他勉强按捺的吐出一口气,从容辞的内事厅搬出一沓厚厚的文书,极为客气:“既然叶大人不嫌公务,这是今日该批示的公文,大人慢慢来,相关法令在右方的书柜内,若有不明之处,铭旭自当细解。”

“不劳崔主簿啦。”叶长流悠然挥挥手,直到崔铭旭出了阁,信手拿起一份文书,随意翻看。

深冬厚雪,草木凋敝。

崔铭旭与几位同僚用过膳后,一边评头论足一边回返流云阁。虽然早已猜到叶闲不可能批完这些超量公文,可亲眼看到某人双脚架桌,半躺而睡时,嘴角仍是抽搐了一下。

“叶大人,叶大人?”崔铭旭轻唤了两声,叶长流双眸缓缓而睁,“何事?”

“咦,怎么大人还未开始处理公务吗?”崔铭旭故做疑态,“需要铭旭帮忙?”

叶长流拢拢衣袖,淡淡地道:“不用,已经完成了。”

“完成了?!”崔铭旭满面的不可置信,连忙伸手打开文书,朱红的丹迹遒劲有力,有条不紊的分析整理案情,审核明确有秩,一看便知批者深谙律法。

一卷、两卷、三卷,卷卷如此,压根揪不出纰漏,这叶闲不就是一介富商么?有如此才能何不恩科入试呢?

“若无他事的话……”

“叶大人,”崔铭旭截断他的话,心有不甘的拾起一份公文,“您遗漏了份。”

叶长流在卷宗上扫了一眼,“这份容大人已经批示过了吧。”

“明明什么都没写啊……”崔铭旭微微一呆,这的确是从容大人已经批过的卷文中找出的,本以为是无意的缺漏,“此案不审?”

叶长流“嗯”了一声,“大概不审比较好吧。”

“大概?有案不审,置大理寺于何处?”

叶长流直摇晃着脑袋,仿佛这其中玄机只有他才懂,如崔铭旭这等庸才是万万不能领会,崔铭旭透出一丝怒意,“只因对方是卫国公,奸/淫罗氏村妇便可逍遥法外?”

叶长流略略转眼,见崔铭旭定定的看着自己,眼神清澈坦荡,曾几何时亦是如此真诚少年,胸怀大志,如今却已看清看透,不知该喜该悲,终究叹道,“那依你所见,当如何为之?”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自当不赦不宥,还罗氏女一个公道!”崔铭旭字字铿锵有力。

叶长流看着他,道:“然后呢?”

崔铭旭一怔:“什么然后?”

“卫国公依律当处监刑八年,罗氏女得偿金三百,然后呢?”叶长流笑吟吟的道,“他堂堂国公受牢狱之苦,岂会不报此仇?罗氏地属云南,正是卫国公封地所在,其盘根错枝的潜势力,要避过律令报复,官府又如能奈何得了?到时只怕整个罗氏家族,永无宁日。”

崔铭旭一时张口结舌,“就没其他的法子了?这样放任……那罗氏女就这么白白的……”

叶长流容色宁静,“岂是放任?案子只是暂压,而非不审,这期间,卫国公乃重大嫌犯,当监禁百日,他一个养尊处优的世袭国公,何曾受过这等苦?他既不能向圣上哭诉,毕竟真有其罪,也不见得会找死得去贿赂你那清廉的容大人,那么,只得花大笔大笔的抚恤金求罗氏女饶他一命,大理寺再做这么个顺水人情,暂且释放,可把柄在他人手,随时可再提审此案,卫国公自当安安分分回府做个忠心耿耿的国公大人,哪还敢再惹是生非?”

原来如此。

崔铭旭心头微微迷惘,他曾坚信,“无私,于国则功无量,于己则害无穷”,天下百官为保全自身因势所迫,可他崔铭旭孑然一身,为维正道,便是豁出性命也当执法如山。可如今看来,在权贵面前,铁面清官又能如何?

叶长流看他愤懑难掩之意,知他心里想些什么,唇边浮着一丝浅笑,“权贵们既想着钻这律令的空子,执法者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你执着的究竟是万民福祉还是律令本身呢?”

一种从未有过的思路在脑海中散开,崔铭旭呆了半晌,忽然立直身子,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听叶大人一席话,胜读万卷书。”

叶长流忙后退一步,摆摆手,“别别,和万卷书比我担当不起啊。”

崔铭旭笑了笑,只觉得这天下第一商并非如想象中一般惹人厌,虽然时常不太正经,反倒让人喜欢和他亲近。

叶长流舒展了一下身体,踩着地上薄雪踱步而出,忽而稍稍一顿,眼睫微抬,迎面一人徐徐而立。

容辞轻拂雪枝,淡淡一笑:“叶大人。”

叶长流报以微笑,“容大人办案归来,辛苦辛苦啦。”

容辞颔首:“案子棘手,不知可否向叶大人借人一用?”

酉时初刻,余晖消融,新月如水,淡云轻染。

平南王的府邸比起其他皇亲国戚,少了分贵气,多了分质朴。王妃寿旦,栏梁花树上倒系了不少彩络编织饰物,总算平添喜艳之息。

然而却没能看到想象中那般府前车水马龙、宾客云集的盛况。

纵然平南王妃喜好雅致素洁,三十五寿宴也不当如此冷冷清清、人踪杳杳。

叶长流对着请贴长叹一声,既然问题不是出在平南王的人品上,那么就是自己的缘故了——来得太早了。

“这不是叶兄弟么?”红漆大门内侧忽然蹦出一位意态潇洒的华服公子,抢着府中小厮迎了上来,“王妃娘娘竟也请了你?诶,不够义气啊,她怎不告诉我?”

叶长流颇不然道,“这说与不说,有何分别?”

“这区别可就大了,”屈平休一面引路,一面朗笑,“我若提前知道了,定事先读两首好诗背两篇策论,想在叶兄面前班门弄斧,怎能不做些准备?以免像某人那样自诩聪明将几日公文统统摆到新任大人跟前,反倒令自己整日留大理寺抄卷入档,连王妃宴请也不能来,岂不悲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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