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选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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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真要选第二种？”
丹母从手中变出一个篦子，梳了几下头。
“当真！”
蒋诚再也没有顾忌，倒是狠下心，认定了这第二种法子。
这就是他重来的法门。
丹母凤眼微咪，又重新打量一遍面前的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此刻的他意气风，眼中流露出笃定的光芒，就好像早就认定了这第二种法门，他原本犹犹豫豫的样子再也是看不到了。
丹母心中已经对蒋诚有了大体的轮廓描述，舍不得别人却舍得自己，这并不是什么舍生取义的好事，具体为什么，丹母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心里面暗暗打转，看不清若要是以后他再无自己可以牺牲的时候，他又会如何决断。
不过至少，他是个合格的小白鼠。
是个合格的试验给命的小白鼠。
“我拿给你好了。”
丹母将手伸进红色的树皮当中，就好像一条寄生虫钻进血肉一样，在树的皮肤下不断搅动，树的血，流下来，在地上形成血色的湖泊，但丹母的手还没有停下来。
只听得她喃喃低语道：“在哪里？怎么找不到了？”
又过了一两分钟，丹母仍然在树皮底下翻找着，本就脆弱的树皮就好像树干当中有着千万条波涛汹涌的江，正在不停翻腾，它现在柔软的不像是树皮，像是橡胶。
“看来是自己偷吃了对不对？”
丹母眼神狠辣，冲着这一株红树，带着威胁的气氛，问道。
“我也不和你计较，你反正也不愿承认。”
说着，丹母长大自己的嘴巴，从里面伸出一条巨蟒，带着口水，正往外钻。
等到丹母将嘴巴重新合上的时候，那条足足有两个丹母那么长的巨蟒已经缠绕上红树，不多时就将红树的枝干连同树叶都全部包裹住，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红，只有大蛇鳞片的黑。
“蛇心火，起。”
丹母手中掐诀，原本身上的蛇纹身此刻放出红光，伴随着红光，巨蟒也亮出自己四颗尖锐的毒牙，狠狠冲着红树咬下去。仅仅是刚刚接触到红树的表面，一团幽绿色的火光就从巨蟒的毒牙上冒出，钻进红树之中。
蒋诚看呆了。
这明明就是炼丹的手法，可为什么是一条蛇对着一株树使用？
这招是高阶炼丹术的注火法，蒋诚只是在书本上看过，这是一招将火焰注入炼材内部，光是这道手段，多少炼丹师是掌握不好火候的，仅仅从蒋诚见过的，听过的，都没有人会这个手法。
“这是？”
蒋诚没忍住，嘴里面叫出了声，让丹母听见了。
“没见过么，那就好好看着学。”
丹母回头看着蒋诚那张震惊的脸，说话的语气当中带着几分自豪。
对于后辈，她一向是愿意提携的。
这注火法，最关键的就是向炼材内部注入火焰的温度，这是最考验人专注度的技法，要是分心，那这直接钻入炼材中心的火焰可是会吞噬一切的，这份炼材也是只能化作焦炭了。
而丹母现在不仅一边炼丹一边回话，甚至还有闲工夫将另外几株红树收拢到一起，炼成一碗血红色的汁水，喂给正在往树干当中注射绿火的巨蟒，这一心二用的功夫属实了得，脸上甚至看不出一丝难色。
蒋诚现在是打心底里面佩服。
但还没来得及学到点什么，巨蟒就停止了火焰的吐出。
随即，巨蟒撤去盘绕其上的身躯，钻回丹母的胯下，消失不见。
只在原地留下一个像是个小人的丹药。
蒋诚看了一眼丹母，现丹母正看着自己，还冲着自己点头，示意自己去捡起来。
“就这个？”
自己手上有一个一掌大小的血红色小人，虽然面部模糊，但蒋诚能看出来这大概是自己的脸，却没好意思相认，丹母不愧是对症下药，属于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了，自己来求她，她就炼出个自己模样的小人。
不，不是小人，而是小人模样的丹药。
扑鼻而来的是血腥味，无法压制的血腥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