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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汉斯带着在纽约逛了一圈,走马观花地感受了一下这个城市,汉斯小心地询问她对这个地方有什么看法。

“浮华,奢靡,还有,迷乱。”苏清芷想了一下,总结。然后对汉斯笑:“虽然这样说可能会让你为难,但是,我还真的不怎么喜欢这个城市。”

“不,没有关系。”汉斯小心地牵着她的手前行:“我可以申请调离。或者,你愿意同我一起去德国?”

苏清芷没有立刻回答他。

尼古拉斯和爱娃在知道这件事之后,成日里劝说她去德国,把自己的家乡夸得如同人间仙境,同时对汉斯喜欢纽约的品位表示了极度的鄙视。

苏清芷陪着他们呵呵地乐。

每天晚上都会和国内通电话,向父母报一次平安,问候两个小家伙,同时也了解一下国内的讯息。

日子如同流水一般,很快就过去了。

于明蕊的身体还没有养好,就向谢诚提出了离婚。

谢诚那时正站在自己一手创立的公司面前,看着它被封存,贴上封条,黯然神伤。听到于明蕊的要求,只是愣愣地重复了两遍:“离婚,离婚?”

于明蕊异常坚决地再一次重申了自己的意见——她要离婚,不惜任何代价。

谢诚暴怒起来。

“谢董,感谢您的合作。请您在这里签个字。”有人打断了他的将要说出口的话,把一个文件夹不礼貌地塞到他鼻子下面来。

谢诚挂断电话,拿起笔,纠结良久,用怀恋的目光扫视了自己熟悉的地方一眼,沉重地,手有些发颤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笔和文件夹都被夺了过去。

再没有人搭理他了。

谢诚从兜里摸出最后一包烟,看着上面的商标对自己笑——很长时间,你都不会有这么好的烟享用了。他摸出一根烟,点燃,猛吸一口,任由烟雾在身体内盘旋很久,才长长地吐一口气,然后看着被自己一口吸掉很长一截的烟,皱了皱眉。

他一个人绕着自己的公司走了一圈,又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才转身离开。

步子有些迟疑,有些沮丧与颓败。

于明蕊等了一阵才等到谢诚回来。他们的房子已经被贴上了封条,谢诚现在所居住的,是租住的一套二居室——其中一间住着有些疯魔的孙红玉。

而于明蕊,自从从医院出来,就借住在于明丽的房子里,一直都没有回来过。

看到在门口等待的于明蕊,谢诚不善地对着她怒视:“你过来干什么?”

于明蕊看他没有开门的意思,平静地递过来一张纸:“离婚协议书,签了吧。”

谢诚接过来,扫了一眼,撕得粉碎,扬手一丢,立刻漫天飘起了纸屑:“怎么,我有钱的时候就巴巴地贴上来,我没钱了就想跑吗?没那么容易!我破产了,你也别想好过。别忘了,当初我们可没签婚前协议,我的债务,有你的一半。你的钱,也有我的一半。”

于明蕊也不生气,依旧有些苍白的脸上漾起凄凉的笑意:“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们法庭上见。”

她转身往楼梯走,谢诚盯着她的背影,眼中射出不善的光来。看着于明蕊下了几步楼梯,谢诚忽然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勇气与愤怒,疾步上前,对着于明蕊一把推了下去。

于明蕊踉跄了一下,双手在空中挣扎着想要握住什么好让自己保持住平衡,却终于什么都没有握住,一头栽了下去。

谢诚站在她落下去的地方,看着她头磕在楼梯上,然后,翻滚下去,躺在了地上。手包里的东西散了一地。

盘起的长发散落下来,干涩地铺在身体周围,衬着白得透亮的衬衣,分外凄凉。

暗色的血液渐渐流出来,浸染了白色的裙子,沉淀淀地贴在地上。

谢诚喘息着,看着于明蕊安静地躺在那里,兴奋逐渐消退,恐惧一点一点地回到了身上,刚开始及其缓慢地上升,最后用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席卷了全身。

她死了!她死了!

谢诚脑中只剩下这样一句话回荡,快意与害怕挟裹着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开始颤抖。

她死了,是自己杀死的。

模糊地,谢诚扶住了墙壁,不知道从大脑中的哪个角落翻出来的话在回荡——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他猛地回身,冲过去打开了门,把房间内不停念叨着孙子没了的孙红玉拉了出来,推出门,关在了门外。

孙红玉愣愣地敲了两下门,没有得到回应之后,把目光移向四周,扫过年久而泛黄的墙壁,锈迹斑驳的铁门,布满灰尘的楼梯扶手,最后落在暗色血迹中的于明蕊身上。

她尖叫了一声,声音响彻整栋楼。

“谢诚破产了?”

苏清芷听着kk的消息,稍一错愕,然后微笑起来:“我算着,也是这个时候了。我给那个姓刘的资料可不是白给的。再说,没了上面的支持,谢诚他再容易对付不过了。”

kk轻笑起来:“是,确实。不过,苏你能忍这么久,还真是出乎我意料。我以为,你会在离婚的时候就忍不住动手。”

“我不想被别人拿出来说事。那个时侯,我会被说成什么?因爱生妒的泼妇?”

“其实,现在形象也好不到哪里去。”kk的声音有些欠扁,“好了,不说了。事情结束了,你准备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

“汉斯。别告诉我,你只是拿他做个幌子。”

苏清芷看向窗外,微微有些出神:“谁知道呢?也许,我就这样跟了他;也许,明天我就和他因为某件事而分手,从此不相往来;还有可能,我和他和平相处一段时间,从此以后就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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