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给老宅送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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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背着筐快到家的时候，又在上面补了一些韭菜。还没进院门远远的就闻到一股很香的味道，是炼猪油的香味。夏雨嘴里控制不住的分泌出了唾液。快的把筐从身上卸下来，就跑去了灶房，他哥正在烧火，她娘站在锅台旁不断的搅拌着锅里的东西，旁边的瓷盆里已经有不少撇出来的猪油了，看着他哥蠕动的喉咙就知道他和自己一样在咽口水。

“娘，我去择韭菜”说完，转身就去院子里干活去了，饺子是夏雨前世今生的最爱。其实空间里长的这些韭菜很干净，里面掺的也没有其他的杂草，只需要用水冲洗一下再把根须切了就行。夏雨很是麻利的把韭菜洗干净，放簸箕里给柳氏端到了灶房里。

柳氏已经把锅里的油梭子捞出来了，并没有炸的很干。旁边的油盆已经快满了，大概有三四斤的样子。“娘，怎么炼出来这么多啊？”夏雨问她娘

“你买的这块板油肥厚，出油多，这应该够我们吃到过年了”然后柳氏又单独盛出来小半碗油梭子，撒上盐巴，放到长运和夏雨旁边说你俩端去堂屋吃吧，小心别烫着嘴了。长运说“娘，就在这吃吧，我和夏夏还能陪你说话”

“那你们往门口站站，这边有油盆，还没冷仔细烫着了”柳氏不放心的叮嘱

“哎，知道了”兄妹俩异口同声回他们娘

夏雨拿起一个油梭子，吹了吹然后就递到了柳氏的嘴边，柳氏就着女儿的手轻轻的咬了一点点。夏雨看那少了还没有黄豆大小的一小块儿，又往柳氏的嘴边递了过去说“娘，你吃完”

那边长运也拿起一块儿吹凉了递到了柳氏嘴边说娘，这碗里还有好多，你一起吃。

柳氏看到两个孝顺的儿女，心里熨帖极了，遂就着孩子们的手把两块儿油梭子都吃了下去，顿时，一种焦香酥脆的香味在嘴里散开，直香到了柳氏心里。娘儿三人就在灶房里边说话边吃油梭子，就那几分钟的功夫，柳氏已经麻利的把韭菜都切碎了放到有油梭子的那个盆里。

看俩孩子已经把油梭子吃完，柳氏又拿过那个碗，放了一把韭菜碎在碗里搅拌一下，又倒到之前的馅盆里，只把碗上沾的盐巴全弄干净了才罢。

“夏夏，下次再挖野韭菜的时候记得靠着根部割就行了，根茎留着别挖出来，这样过几天又长出来了”柳氏教着女儿生活技巧。

“嗯，我记得了娘，那现在切下来的韭菜根再种下去还能长出韭菜吗？”夏雨很乖的问自家娘

这一问倒是把柳氏问住了，因为以前没这么操作过啊，抬头想了想，她叫过儿子长运，你把这些韭菜根种到咱们屋子后菜地去，看能不能长出来，要是能长以后咱们就不用再跑山上挖了。

“好嘞，我现在就去”长运接过柳氏手中的韭菜根，一溜烟的就跑了。

柳氏把韭菜和油梭子和着盐巴搅匀了，尝了尝甜咸，这饺子馅就算是调好了。因为里面放了不少的油梭子，已经很香了，所以麻油也不用再放。饺子面是下午夏雨去挖野菜时柳氏在家就和好的，已经用湿布盖着醒一个多时辰了。这时候包饺子，面的柔韧度是最好的。

一揭开面盆上的布，夏雨有些惊呆了“娘，面是不是太多了，怎么这么大一块？”这得有五斤面了吧。

“不多，好久没改善了，一会儿给你爷奶也送去些，叫他们也跟着香香嘴，这是他们孙子孙女自己挣的钱孝敬他们的”柳氏边揉面边说。“你去洗洗手，过来帮娘擀皮”

“嗯嗯，好”说完就去水缸旁把自己的手仔仔细细的洗干净。柳氏在灶房里看自己女儿蹲在水缸旁认真洗手的样子，越看越觉得女儿可爱，连洗手的样子都是那么好看。

夏雨洗完手就去屋里帮她娘擀饺子皮，四五斤面呢也是个大工程。

只见柳氏从大块面上先切下一斤多的样子，撒点干面在案板上，双手灵活的把面团揉成一个光滑的细长条，然后用刀切成大小差不多的小面剂子，夏雨在旁边把她娘切好的面剂子扒拉到一旁，先一个个的按扁，然后再用一个中间粗两头细的小擀面杖擀成一个圆圆的鸡蛋大小的面片，一个饺子皮就这么做好了。娘儿俩在灶房里一个擀一个包，不到半小时，一斤多的面已经包完了。这时，长运也从后院回来了，边洗手洗脸边对柳氏说娘，所有的野韭菜根都种上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活。

“试试吧，要是能活，以后咱家菜园子里也多个菜，想吃韭菜也不用再去山上挖了”柳氏嘴上和儿子说着话，手里的功夫并不慢，就这么一句话的时间，又包好了两个饺子。

洗完手，长运也搬个小板凳坐在娘和夏夏旁边，学着他娘的样子包饺子，虽然没他娘包的好看，包的也不快，但好歹没有漏馅。柳氏看儿子哪个地方做的不到位的，还会耐心的指导一下。

夏雨看着他哥包饺子的样子，心里想张有铁和柳氏这对父母，好像并不像其他的人一样，认为灶房里的活就应该女人做。中午饭是爹做的，现在哥跟着包饺子，娘也没有把他撵出去玩。这对父母有着和这个时代世俗不一样的开明。

五六斤的饺子面，娘儿三个包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包完了，看着灶房里摆的几大盖帘的饺子，这得有二百多个吧！夏雨深刻意识到了什么叫“人少好吃饭，人多好干活”。

远处的天边，已经彩霞满天，落日正在向地平线上沉去。地里干活劳作的人也开始收拾农具往家里去。柳氏看看天色，就安排长运生火烧水，准备煮饺子。夏雨自告奋勇提着水桶去水缸里舀水。她想知道空间里的井水对人体有什么好处，趁舀水的时候，她快的把空间井水转移到水缸里，不过她没敢混进去太多，怕被现了。

等第一锅饺子煮好出锅的时候，张有铁刚好进院门。“他爹，你赶紧洗洗手，跟儿子一起把这盆饺子给老宅送去，刚出锅的。你们也别在那边停，第二锅马上就好，凉了就不好吃了”柳氏没等张有铁进门喘口气，就把活安排下了。

“好嘞，一切听娘子的”张有铁听柳氏这么安排，很高兴的回道。

“当着孩子的面，你就贫吧”柳氏斜了他一眼说

递给张有铁一个装满饺子的大盆，又把一个小盆给了长运对他俩说老宅人多，这个小盆装了有二三十个，和大盆里的一起送过去吧，我锅里还在煮，你们别在那边停，饺子放下就赶紧的回来。说着又在两个盆上各搭了一块蒸布。

老宅那边，在地里做活的也已经回到了家，王氏、李氏已经在厨房里把饭做好了。正在往堂屋端，一大簸箕的玉米面掺蜀黍面的饽饽和两盆咪咪菜疙瘩糊糊，最后有端上了两碗腌的咸萝卜丝。老宅现在还有田地将近一百亩，其中七十亩钿了出去，每亩地收五成的租子，这个价格比现在普遍的价格要低，但是老爷子想着自己老四儿子是要走仕途的，名声很重要，所有硬生生的比别家便宜了一成，剩下的三十亩自己种。老宅本来可以生活的很好，但是现在老四进学要用银钱，孙子也慢慢长大了，眼看就到了说亲的年龄，只能从平常的吃食上俭省些。平常也只有逢年过节才会舍得买几斤肉吃吃。

张有铁和儿子两人每人手里端一盆的饺子从他们家往老宅去的路上，遇到了不少村里的人，每当有人问他爷俩端着盆子干啥去？长运就大声的回答我娘包的饺子，让给我爷奶送。

“呵，两盆饺子，这送的可不少啊，长运他娘是个孝顺的”问话的人无不感慨的感叹着。

长运听到人家夸他娘孝顺，就更开心了。

“爷奶，我给你们送饺子来啦！”刚一进老宅的院子，长运就大声的喊起来。

正在屋里准备吃饭的众人，听到长运的声音，还没听清长运喊的什么，长远最先反应过来了二哥给我们送饺子来了。

说完，就猴子一样的窜出去，迎接他二哥去了。这时，张有铁也端着大盆进了院子。“爹、娘，孩他娘今天包了饺子，我给你们送点过来”。

屋里的人听到声音，也66续续的走了出来。看到爷俩手里端的两盆东西，王氏和李氏赶紧走上前接了过来。张奶奶刘氏过来把盆上的布揭开，黄澄澄的两盆鸡蛋大小的玉米面饺子，总有一百多个。

“咕咚”一声，这是长远咽口水的声音。

“怎么送过来这么多，包了多少啊，得费多少面啊，柳氏也不是会过日子的，这败家娘们儿”刘氏看到饺子，就忍不住开口絮叨。

“娘，你看你说的，好久没改善生活了，今天孩子买了几斤的板油，炼出来的油渣掺着野韭菜包的饺子，桂芳和孩子们忙活了一下午，这出的第一锅特意让送过来给你和爹，你怎么还说她！”张有铁听到他娘抱怨柳氏，就有些不乐意听了，开口替柳氏分辩。他娘什么都好，就是对儿媳妇和孙女太严苛。在他看来，他媳妇是顶顶好的，样貌脾气性情样样都好，孝顺爹娘，还给他生了一双听话懂事的儿女，他心里对柳氏稀罕的很。

“好了好了，老三你娘没啥意思，就是心疼你家的粮食不够吃，她年龄大了嘴碎，你别往心里去。我和你娘都知道长运娘是孝顺的。走，进屋，今天有饺子，让春雨去打二两酒，咱爷儿几个喝点。”张爷爷看老婆子又开始叨叨说些不讨喜的话了，马上出声安抚三儿子。

“不了爹，家里饺子马上出锅了，长运娘还等着我们回去吃饭，我不进屋了，你们也赶紧趁热吃”说完又对着王氏李氏说“大嫂、二嫂，家里盆不够，你们把饺子倒腾出来，我顺手把盆带回去”

看他执意要回去，张爷爷也没再说什么，只吩咐大儿媳把新出锅的玉米面饽饽放盆里几个带回去明早吃。

张有铁也不跟他爹客气，端着装有饽饽的盆和大家打声招呼就回家了，路上，长运问他爹爹，为啥奶总是说娘不好，我感觉娘一点都不败家，还孝顺。

“哎，你奶啊，也没啥坏心，就是嘴碎，仔细惯了。刚才她叨叨的话你别告诉你娘，听到没？”张有铁不放心的安排儿子

“放心吧，爹。我又不傻，说了净让娘不高兴，我不会说的”长运拍着胸脯对他爹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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