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贫民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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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上帝啊，威廉，我的朋友，求求你，看在我一把年纪的份上，忘记刚才说的话吧，我才刚给自己攒够棺材本，但是还不想这么快就进去！”
老乔治继续劝说着威廉，眼中闪烁着满满的哀求，他敢誓，就是对他家里那个暴脾气的婆娘说话，都从来没这么低声下气过。
“放松，老伙计，别这么紧张，你是个消息灵通的人，相信这点事对你没什么难度，而且，你应该也知道，现在秘密调查科人手严重不足，没人会有那个闲工夫去管你，只要小心一点，不会有问题的，我相信你。”
威廉早就料到老乔治会是这么个反应，所以很自然的就将自己准备好的说辞搬了出来。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威廉，这件事.......”
老乔治依旧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想要继续劝说威廉，但是话才刚出口，他就明智的闭上了嘴巴，因为威廉的黑色手杖已经啪的一声被他拍在了桌上。
还有理由？抱歉，说辞威廉就准备了那一句，再多就没有了，要是再不配合，他说不好只能换一种更为简单有效的沟通方式了。
察觉到威廉的决心，老乔治知道这件事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了，他必须要给对方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今天喝的这杯威士忌搞不好就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杯了。
该死的，我为什么要拿这种兑水的假货出来！
老乔治心中狠狠骂了自己一句，然后站起身在酒馆中来回踱着步子，看到他的样子，威廉也就明白了过来，他也不催促，就那么安静的坐在椅子上，默默的盘算着心中的计划。
老实说，这种事找老乔治去调查，确实存在着一定的风险，如果事情最后砸了，老乔治八成会把自己卖了，以求一丝苟命的机会。
但是对此威廉其实也并不在意，既然希尔薇大费周章的拉自己入局，那么在自己的工作没完成之前，就算调查科知道自己在调查这些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希尔薇既然敢透露出执政官更替的事，估计对此也早有准备，就看老乔治能挖出来多少内幕了。
另一个原因就是在约克郡的情报贩子中，老乔治已经算是比较厉害的一批了，其他人就算比他强，也强不到哪里去，如果老乔治都搞不到情报，那么其他人也差不多一样没戏。
而且老乔治还欠自己人情，可以省去一大笔的情报费，既然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如果老乔治被抓了，或许我可以出面保下他，至于理由嘛，就说他在协助我查找不死教的线索，相信希尔薇也不会为了这种小角色和我计较。
嘿嘿，那到时候他又得欠我个大人情，怎么感觉这个情报贩子我能白嫖到死啊，这样是不是不太人道？”
威廉想到这里，嘴角露出一抹满含深意的微笑看向老乔治。
正在疯狂思考对策的老乔治顿时觉得被什么不好的东西给盯上了，全身嗖嗖的冒冷气，他不敢再磨叽，一屁股坐回到座位上。
他先是拿起剩下的半杯威士忌一股脑的灌了下去，然后狠狠将酒杯砸在桌上。
“该死的，艾力克那个小子，居然敢在酒里兑水！等晚上我非扒了他的皮！然后把他扔到花街区卖屁股，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干！”
老乔治脸色通红，挥舞着拳头像是泄愤一般的叫嚷着，坐在对面的威廉摇摇头，心中为那个素未谋面的艾力克默哀半秒。
“给我两天时间，威廉，我会想办法弄到你想要的情报，不过我不敢保证能获得多少信息，这点整个约克郡也没人敢保证。”
威廉点点头，知道老乔治说的没错，事实上，整个约克郡敢接这单生意的估计都没有，要不是老乔治欠他人情，恐怕连谈都没得谈。
“可以，两天后我会再来，到时候希望能有一个满意的结果，对你，对我，都是如此。”
威廉的意思很简单，他可以接受情报不够完善，但是如果老乔治敢以此来糊弄他，那么到时候事情可就不是那么容易收场的了。
重新戴上礼帽，威廉拄着手杖离开了老橡木酒馆，随手叫了一辆马车，又向着位于罗克利夫区西面的贝鲁特街驶去。
十几分钟后，双轮马车在位于贝鲁特街的一间小型报社前停下，威廉随手扔了两个便士让马车在这里等他，然后便下车走进了报社中。
大约二十分钟后，威廉离开报社，重新坐上马车，再次向着下城区的方向驶去，三十分钟后，威廉便已经抵达了位于下城区臭名昭着的贫民区。
这里的道路和环境只能用脏乱差来形容，街道上全是被随手乱扔的垃圾废品，醉汉们的呕吐物甚至排泄物，再加上前几天刚下过雪，导致现在街道上全是黑色，散着恶臭的污水，看的威廉直皱眉头。
在这片区域定居的大多都是码头的底层工人或是没有身份的外来人员，街边扎堆的缺胳膊少腿的乞丐，夜晚浓妆艳抹的廉价妓女以及千奇百怪的违章建筑便是这里的特色。
犯罪，毒品，疾病和死亡便是这里的人们日常生活的主旋律，法律和警视厅在这里毫无威慑力，只有那些掌握了强权和暴力的地下帮派才是这里唯一的铁则。
威廉小心的避开地面上横流的污水，沿着还算干净的路沿石，一路无视掉那些喊着贵族老爷，祈求钱财的乞丐们，快向着街道的深处走去。
贫民窟的道路十分复杂，往往走着走着就会看见一个不知道是那个流浪汉搭起来的破旧屋篷，屋篷前甚至还点着火桶，让人不得不绕路。
不过威廉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所以对于这里的环境还算熟悉，深入贫民窟之后，周围一些有着各种刺青，面色凶狠的帮派分子开始多了起来。
不过等这些人看清楚威廉的样貌之后，便都立刻噤若寒蝉，恭恭敬敬的让开道路，一个个低着头连话都没敢说。
至于他们如此害怕的原因嘛，不用说也能猜到。
贫民窟的面积不小，街区也很多，帮派那就更多了，时不时的就会因为地盘问题大打出手，控制着威廉所在的这个街区的帮派叫做铁刀兄弟会。
这个帮派的成员大多是码头上的水手，打架的时候往往人手一把水手刀，而且下手贼狠，所以算的上是贫民窟里比较强大的帮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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