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瞬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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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二元猜想，只有少部分学徒能践行复数以上的司辰之道。
如《司辰志》中所记载的，司掌窥秘之道，有着蛾、心双相的漆黑亚麻。
若是践行祂的道路，那想成为双道路学徒就只能选择一位单准则且不含心蛾的司辰。
而单准则的司辰，以伊索现在的见识，只有他所践行之路的顶头上司【飞蛾】。
换言之，伊索还有着极为广阔的选择空间，唯一需要考虑的是，书中记载的内容靠不靠谱。
“找个人去做实验？”伊索微微蹙起眉头，敲击桌面，眼中闪烁异样的光芒。
直接拿自己做实验，他还没这个胆子，但贝尔利亚貌似符合条件的真没多少。
“算了，先把剩下的书看完吧。”
伊索合上书刊，借着昏暗的煤气灯光，翻阅密传，不时点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
“铛，铛，铛。”
沉闷的钟声从窗外钻入屋中，阳光穿过窗帘的间隙在屋中缓缓滑动，散落在伊索肩头。
伊索半垂脑袋，背靠床头板，双手自然放在摊开的书籍两侧，漆黑的丝似乎在空气中向着光线微微晃动，伊索身体摇晃着向前倾斜，直接将睡意打破。
黑的青年抵住额头，微微摇头，迷迷糊糊地眨开眼睛，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我睡着了？真是一个好梦。”
伊索伸个懒腰，将书放到桌上，慢悠悠开始洗漱。
书他已经看完了，有些类似于《罗密欧与朱丽叶》，不过这本书是个圆满结局，类似于神父的角色向被描述为“存乎万千大门内的光之瞳”祭祀，得到如何让主人公圆满的神启。
这条司辰之道用伊索的解读出来的名称是指引，指引方向，指引未来，走在这条路上的人偶尔会迸通往理想的灵光，最重要的是这也是个单准则。
“太巧了，哪有前脚刚升起双道路的念头，后脚就得到适配密传的。”
伊索坐在床边，看着书桌上的书籍，心中对于迷金乡幕后老板的猜测又升了起来。
“莱斯利维，会是你吗？”
伊索半阖眼睛，细细推敲着从相遇开始的每一点细节。
重建新秩序，能和博格区的现状对上，或许约翰那家伙会觉得莱斯利维把博格区清了一遍后就当了甩手掌柜，但猎人追杀虫豸，回收尸体与书籍用以食用与再分，以此用最小的代价来维系一个动态的平衡，这本身就是新秩序的体现。
更何况伊索一直在意一个问题，这群光是连莱斯利维名字都不敢说的家伙，真的有胆子去猎杀莱斯利维制造的失败品吗？
区区两金，所谓会招来有关当局的注意，嗯……所谓天高皇帝远，警局的大部分警力都在贝利和伊泽，在博格区，警局的威慑力真不一定有莱斯利维大。
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揉揉有些胀的眉心，呼出一口郁气，默默呢喃。
“躲过了四次陷阱，197，蜕变仪式，交易，还有哪个？”
仿佛有一道灵光闪过，伊索套上外套，拾起手杖出门而去。
熟悉的街巷，熟悉的黑暗，依旧是温馨而诡异的小店，只是柜台后并没有莫兰小姐的影子，有的是奇妙的静谧。
思来想去，他在见到莱斯利维前能和神秘扯上关系的只有这地方，或许在这里，他能找到一些关于莱斯利维的线索。
只是主人不在，随意探查隐秘会不会触犯什么忌讳。
“书店的话……只是看书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既然打定了主意，伊索干脆将一枚金币抛到柜台上，欠身鞠躬，随后故作无意地在书架间穿行，眼神却不停打量房间内先前并未仔细在意过的陈设。
墙上挂着一些古旧的相片，正在建立的炽日炉，可能是某一任市长的人在万众面前慷慨激昂的致词，甚至不乏一些破旧的村庄或者类中世纪的城池远景。
相片的年代有些参差不齐，其中甚至有些不太像是这个时代会有的东西，比如穿着破旧麻布衣，如同农奴一样的麻木居民。
但伊索并不是什么旅行家，或许在帝国的某处，又或者在被帝国殖民的某片大陆上，真的还存在这种几百年前风格的建筑也说不准，最多就是有些奇怪，因为他并不觉得莫兰小姐是一个喜欢四处旅行的人。
“不过说到底才见过一面，或许是侧写有了失误也说不准。”
伊索的视线从一张拍摄着沉船的照片上掠过，继续看向其他方向，
“嗯？这是？”
在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甚至可以说是墙角的地方，一张被撕开的奇怪照片默默悬挂，让伊索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绯红长衣优雅地站在残片中央，手上捏着一把戒尺与一本看着并不厚的书籍。
光线依旧是昏昏沉沉的，仿佛刻意避开了所摄之人的正脸，只留下半张下巴向观看这张照片的人证明，这是莫兰小姐。
而在相片的撕口处，一只修长而苍白的手拄着鎏金红木手杖，赤红色的衣袖若隐若现，仿佛下一刻就会从相片中抽离。
很明显，在被撕掉的半边，应该有个人在，而结合漫宿中的见闻以及来的目的，伊索合理猜测这是莱斯利维。
硬币坠地出清脆的响声，随即便是一阵闷响，伊索感觉脚边似乎在被什么东西触碰，低下头，一枚看着眼熟的金币滚动几下，躺倒在地。
“鼹鼠曾经教导她的孩子，遇到揭露之物之前必将掩藏于先，以免揭示带来后果，而那位为愿者与不愿者指引前路的神明却持以疑虑。”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同样的硬币落于脚边，同样从背后予以回应，伊索下意识绷紧身体，手掌缩回袖管，打算取出被贴合在袖口的刀片。
“人类的好奇心永不停息，每一次对秘密的收获皆是一次心的跃动，出于此理，鼹鼠与猫们从不愿主动分享自己的秘密，只会在某些瞬间被颅中的嗡鸣所扰，与光影间留下些许过往的追忆……真是，让人意料之外的探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