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去往XX书店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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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子？什么路子？你不要瞎说，我可是守法公民，那些被禁的书籍我可没办法弄到手。”
穿着简朴的图书管理员拍开符文，拾起脚边的铜币，在袖口擦了几下，嘴上说着做不到，手上的动作倒是不慢，当着伊索的面，直接把铜币塞到口袋中。
“况且看你的衣着，和伊泽区的老爷们倒是差不多，你们那里不是也有图书馆吗，何必来我这问，不怕被隔壁那些小混混们盯上了？”
见到管理员这么容易就拒绝了他的提议，伊索下意识皱起眉头，将符文藏到袖中。
虽然早就料到符文并不万能，毕竟在书里这种东西被誉为“拉不上台面的小玩意”，但这么快就遇到了可以轻易摆脱大部分影响的人，倒是让伊索有些意外。
不过……老爷们？
伊索看了眼身上的大衣，突然想起来这件大衣还是在帝都大学求学时，他那些贵族室友觉得他一身穷酸说出去丢他们面子，硬生生塞到他手里的。
心情一愉悦，下意识就在几件洗的有些白的大衣里选了这套最好看的。
“我可不是什么老爷。”
伊索手指一翻，像是变魔术般转出一枚银币，像是逗猫般在管理员面前轻轻摇晃，随后看着管理员那跟着银币不断移动的目光，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嗤笑一声。
“但何必和钱过不去呢？告诉我你的路子，我就把这枚银币给你。”
帝国工作法规定，每人一天最多工作时间为12小时，过则可获得每小时15铜币的高额补贴。
之所以15铜币都能成为高额，那是因为正常工作每小时只有5铜币，及每月1.8金不等，换言之，一个月不吃不喝也只能换来在博格区居住3个月，更别说衣食住行哪样不要钱，一个月下来根本存不下多少钱。
因此一枚银币对寻常家庭来说真的算是一笔巨款。
管理员的喉结不断上下滚动，神色几乎是肉眼可见的表现出了慌张与渴望，双眼不断打量四周，似乎生怕从哪里窜出个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不够！我可以帮你把你要的书带来，但路线，你给的价格还不够！”
“这样就没有意思了，我的朋友，如果我没猜错，最近警局查的很严吧，既然都要承担风险，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去承担风险呢？”
伊索轻轻将银币拉到远离管理员的地方，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看着犹豫不定的管理员，仿佛是在看着一只落入蛛网的虫豸，在挣扎中被名为欲望的丝线越缠越紧。
倒不是他不怕被警局现，而是他确实不信任这些二道贩子的品德，他就不信这些家伙在赚了差价后会安分守己的不看看货，即使他要买的是知识，但万一真有人那么无聊去读书，而且正好和他一样读出了其中关于眠时世界的线索呢？
同行是冤家，追寻神秘的路上为了知识可不乏一些不择手段的家伙，比如那个可能存在的钓鱼佬，以及正走在这条路上的自己。
更何况，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要买的东西。
总不能直接说我要买一些看起来就不对劲的书吧，那指不定就会变成什么奇怪的本子，听说在依科区这种东西都算得上是硬通货了。
“你想想，交易总有暴露的一天，万一哪天交易的时候正好被那些麻烦的家伙撞见，恐怕就不止是单纯的坐牢了，你不为自己也得为家人想想，这位先生，你总不想让妻儿流落街头，最后在依科区那种地方鬼混吧。”
伊索走到管理员面前，在其呆滞而犹豫的表情中将银币塞到他颤抖的手中，郑重地合上，像是在交付什么神圣的物品。
“你也不用担心我有了路子会抢你生意，我只是恰巧对一些东西感兴趣，而这些东西又恰巧被政府认为是违禁品罢了。”
伊索特地强调了一下恰巧，虽然帝都大学没有心理学位，但作为辩论赛十一名，他自认为能从对手的表情和言语中察觉到一些情绪，随后用一些含糊其辞的歪理把人带到沟里。
就好比现在。
伊索再次拿出误导符文，使管理员的意识有了一瞬间的模糊。
“我们只是恰巧遇到，又恰巧聊了聊罢了，你不知道我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只是萍水相逢，无论谁被抓都供不出另一人的路人，一切不过是机缘巧合下的交易罢了，从今以后我们不会有任何瓜葛。”
“一切都是巧合……”
“是的，巧合。”
看着神情恍惚，只是呆呆强调一切都是巧合，之后不会有风险的管理员，伊索长舒一口气。
总算忽悠过去了，不过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那群警察和生活究竟给这个管理员带来了多大压力。
加大压力，在无法喘息的被压迫方反应过来前给出一个相对合理的解决方法，让其不得不按照你的思路走。
这个手段是辩论赛他止步十强后，因为不服去看决赛时亲眼见到的，他到现在都忘不了比赛当场，反方四辩被弄到当场大哭并拼命为正方辩护的场景。
现在想想，当时的正方一辩貌似和现在的他一样，走上了追求神秘的道路。
“所以我当时是输给了一群背地里开挂的？”
想起当年被在各个领域被人绝杀到体无完肤的悲惨经历，伊索的眉头肉眼可见的跳了跳，连握着符文的手都用力了几分。
“想想这枚银币，当你的妻子和孩子看到时会多惊讶、多开心，你已经很久没有带她们去消费过了不是吗？而得到它你只需要提供一些不值一提的信息，多划算的交易。”
当年的事是当年的事，还是现在更为重要。
“好，我答应了，给我纸和笔，但这只是巧合，我从没和你见过。”
听到管理员的答复，伊索挑起眉头，从不远处抽出纸笔，递给管理员，随后看着那逐渐成型的路线图，压低帽檐，微微一笑。
“当然，一切不过是混沌的缘分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