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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放火之人的画像画出来，贴公文逮捕。”
“是，大人。”
“今晚辛苦了，让弟兄们回去歇着吧。”
这名护京卫感觉自己听错了一般，抬头看向了寻厉。
自家大人今日这是怎么了，脾气怎么这么好。往常若是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不是要罚他们吗？而且——
“金鸣巷那边不用盯着吗？”
“不必，把人全都撤回来。”
寻厉已经说了两遍，他也不再多问，立马道：“是，大人。”
那几个府不是朝中重臣就是王孙贵胄，不是一般的府邸。私造兵器是重罪，那人定是会小心谨慎，他们护京司要是想查势必要经过皇上。若是查出来还好说，若查不出来说不得还会被人倒打一耙，得不偿失。
而且此刻那人定是躲了起来，不会轻易再出现，他们何必浪费人力。
第二日一早，下了朝到了护京司后，邹子川压制住内心的兴奋，低声道：“大人厉害啊！”
听到这一声夸赞的话寻厉脸上的神情没什么变化。
邹子川对大人的崇拜之情越发深了。自从那日知晓李瘦子手中有弓箭后，寻厉便开始放出去消息了。昨日更是堂而皇之地拿着弓箭在大街上招摇过市，生怕旁人不知道他得了这种好东西一样。他们还去了酒楼，演了一出戏，大概意思就是抱怨弓箭太少了，不够用的。没想到竟然引出来一条大鱼。
事实上，寻厉只是想试探一下，探一探京城中是否还有人有同样的东西，试图找一找源头亦或者制作人、制作方法的线索，并没想过试出来别的什么。毕竟这些东西的来源是在南边儿，想要查来源还是得下江南。没想到竟然在京城有了意外的收获。
“究竟是不是如此，尚不能做定论。”寻厉谨慎地说。
邹子川知晓他们大人谨慎，没有百分百把握的事情不会说出来，便没再提，而是问道：“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寻厉看着面前的弓箭，轻启薄唇，说了两个字：“钓鱼。”
他之所以把人撤回来，还存着一个目的，那便是不想打草惊蛇，想让对方放松警惕。
既然对方这般沉不住气，那不如再往上钓一钓。
不管是与李瘦子有私仇还是与私造兵器，一试便知。不过，在此之前，还得先审一审李瘦子。
李瘦子仓库着火的事情，黑市上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接着大家便听说他交不出货，又不想退钱，带着兄弟跑了。
然而事实上，李瘦子及其兄弟已经被押入了护京司的大牢里。
听着审讯之人熟悉的声音，李瘦子有些恍惚，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可人他确定没见过的。
“瘦哥，你欠我们少爷的弓箭何时能交货？”邹子川提醒。
因着他与寻厉去黑市时做过伪装，所以李瘦子认不出来他们二人。
听到这话，李瘦子顿时清醒过来，这不是要找他买弓箭的人的声音吗？可人不像啊……
李瘦子仔仔细细看向了面前的两个人。
玄色官服，腰间配着一把利剑，面色肃然……赫然就是护京卫的打扮。
而且，领头的这位似乎官职不小。
“这位是护京司的指挥使寻大人。”邹子川为李瘦子解惑。
只见从前还敢耀武扬威的李瘦子顿时瘫坐在地上，脸上早没了神气的模样，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
“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寻厉撩了下衣摆，坐在了李瘦子面前。
落入护京卫的手中还能有什么好的，李瘦子没敢再隐瞒，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寻厉倒也从中得到了一些关键的信息。
“秦爷说他那里还有不少存货。若我想要，可以下江南去买。”
寻厉拧了拧眉。目前已经出现的弓箭就有上百把了，临海府竟然还有不少。当初制造这些弓箭的人究竟想做什么，为何弄这么多厉害的武器。
看来，此事并不像一开始想象的那么简单了，试探之事须得尽快。
做戏总要做全套的。
后半晌，寻厉和邹子川又乔装打扮一番出现在了黑市上。这一次他们还带了不少“家仆”，来黑市的目的很简单，找到拿着他们钱跑路的李瘦子。
找了一下午，二人连个人影都没找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