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逢喜事精神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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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瑨打道回府了，拉杆箱碰了下家门，“咣”的一响，“谁呀？”方瑨的老妈耿桂花开门而出，见是女儿，问道“咋这就回来了，不卖了？”再看女儿阴着个脸，又问“怎么了？出事了？”
方瑨说“卖件子衣裳能出啥事，不卖就是不卖了。”——她绝口没提没收衣裳罚款的事，免得她老妈耿桂花同志又要唠叨个没完——回到屋，没见到老爸，便问道“我爸今天不是歇班吗，干嘛去了？”
“公司来通知，叫他和你朱叔去公司开会去了。”
“开啥会？”
“我也不知道，你爸回来就知道了。”
一会儿，老朱的女儿朱巧玲来了，这朱巧玲大个子，继承了他老爸的遗传基因，面瓜脸，似她老妈，那就是她老妈的遗传基因了，人算是不俊不丑的，一般般，勉强说得过去。她对方瑨说“方瑨姐，你知道为啥开会不？”
“不知道。”
“我听我爸说，是布置老职工退休，子女接班的事。”
耿桂花接过话说“咋退休？咋接班？”
“老职工年满五十五岁，或者工龄满三十年的可以办理退休，由一个子女接班，公司负责安排工作。”朱巧玲说。
“有这样的好事儿？”耿桂花对方瑨说，“要是能接班，就不用起早贪黑地卖衣裳了，在店里上班，风刮不着，雨淋不着，那是太好了。”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电子钟，“你爸都去了快一个小时了，咋还不回来？”
又过了一个小时，方子轩回来了，开会果然是布置退休接班的事，方子轩说“我报了名，公司了申请表，还叫准备相关的材料，我的，方瑨的。”
方瑨说“爸，你提前退休合适吗？收入不会减少吧？”
方子轩说“当然合适，我年龄不到六十，算内退，工资照，虽然没有了福利和奖金，可是，你接了班，有工资，有福利，有奖金，还有五险一金，咱家变成了两个人拿钱，当然合适。”
耿桂花喜形于色了，“太好了，咱宝宝有出头之日了。”
方子轩又说“现在仅仅是个人申请，填表报材料，县公司审核合格后，还要报市公司批准，还得有些日子呢，再说市里批准不批准，还不一定，你别高兴的太早了。”——方子轩给老婆浇了点儿冷水，他办事一向稳妥，剜到篮子里才是菜，遇事留有余地，免得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一下午，方瑨一家人一阵子好忙，照相——二寸近期免冠照片，方子轩的，方瑨的；复印——毕业证，身份证；填表——职工退休申请表，职工子女就业申请表，还都是一式三份。方瑨看着填好的表格，说“哇塞，老爸你的钢笔字好萝莉，颜值好高哟。”
“萝莉、颜值，什么意思？”耿桂花问。
“就是漂亮。”方瑨说。
“那是，三十年中药方子，你爸还白抄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老爸这手字在公司里赫赫有名，在县职工书法大赛上得过名次，拿过奖，那不是一般的萝莉。”老头有点儿飘飘然了。
“说你胖你就喘上了，老家伙谦虚点。”
人逢喜事精神爽，女儿的工作问题有望解决了，一家人自然高兴。
下午五点，方瑨的手机响了，是毛娃来的电话
——方姐，今晚有空吗？
——干什么？
——请你吃饭。
——没空，你姐我烦着呢。
——不就是两件女装吗，至于吗，还生这么大的气，姐，想要衣裳吗？想要你就来，不想要就算了。
——那，我去，我骑自行车去，你不准拔气门芯。
——你还记仇呀，你不用骑车，开动你的11号加长林肯，就行了。
——在哪里？
——你家对面，西来顺火锅店，六点，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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